第158章 霓虹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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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淵的蠟筆突然在星際圖上燒出焦痕時,蘇明雪正擦拭著虹彩劍的劍穗。混沌能量檢測儀發出斷續的蜂鳴,男孩脖頸的吊墜投射出全息警報——距離便利店七光年外的貿易星港,二十艘民用運輸艦的引擎正滲出暗紅色孢子霧。
"媽媽,那些船在流血。"孩子指著全息影像裏扭曲的金屬艙壁,瞳孔中的《太初劍典》代碼突然逆流。蘇明雪掃過量子雷達的頻譜分析,發現運輸艦貨艙裏堆積的育兒用品包裝上,全印著"明淵母嬰連鎖"的商標。
納米戰甲覆蓋全身的瞬間,便利店突然陷入重力亂流。貨架上的修真奶粉罐炸成銀霧,在虛空凝結成警示卦象。蘇明雪將兒子塞進強化版育兒艙,虹彩劍劈開突然從地板湧出的矽基觸須:"玄冥子!啟動周天星鬥大陣!"
"大陣核心被汙染了..."道人的量子投影閃爍不定,道袍下擺正在數據化消散,"他們在佛骨舍利裏埋了..."
通訊戛然而止。林明淵的尖叫聲穿透艙壁,育兒艙突然過載升空,撞破便利店穹頂。蘇明雪蹬著貨架躍起,看見殖民星廢墟方向亮起七百二十道牽引光束——每道光束盡頭都漂浮著青銅鑄造的嬰兒搖籃,搖籃裏蜷縮著林明淵的克隆體。
"你們竟敢!"她撕開戰甲的能量限製器,虹彩劍吸收著過載的混沌火種。劍鋒刺入主控台的刹那,便利店在量子泡沫中躍遷,貨架上的《育兒百科》突然活化成鎖鏈,將試圖逃逸的佛骨舍利層層纏繞。
貿易星港的防護罩在虹彩劍下如蛋殼般碎裂。蘇明雪撞進三號運輸艦時,粘稠的孢子霧正順著通風管道蔓延。被感染的船員眼眶裏跳動著銜尾蛇圖騰,他們機械地重複著裝卸指令,將印著林明淵掌紋的奶粉罐搬向反應堆。
"媽媽,罐子裏有東西在哭。"林明淵的量子傳音帶著顫栗。蘇明雪用劍尖挑開奶粉封口,乳白色粉末突然暴起,凝結成縮小版的佛骨林霄。七百二十個迷你虛影同時開口:"孩子的基因應該屬於整個宇宙..."
反應堆艙門轟然炸開,蘇明雪在氣浪中護住育兒艙。巨型青銅鼎占據整個艙室,鼎耳纏繞的神經索連接著三百個孕婦——她們的腹部凸起曼德博晶核,正將胎兒轉化為孢子容器。
林明淵突然劇烈咳嗽,混沌吊墜迸發的強光中,《神農百草經》的立體投影自動展開。蘇明雪看著經文上浮現的新段落,終於明白維度商會的真正目標:他們要將林明淵的基因鏈改造成宇宙級的曼德博母巢。
"遊戲結束了。"佛骨林霄的虛影從鼎身浮現,機械手指刺向育兒艙。蘇明雪反手將虹彩劍插入自己腹部的舊傷,混沌火種混合著曼德博孢子噴湧而出,在虛空形成微型黑洞。
當引力奇點吞噬青銅鼎時,她聽見兒子在背後哼唱陌生的旋律。育兒艙突然量子解體,林明淵漂浮在宇宙真空中,肉乎乎的小手按在黑洞視界。七百二十個克隆體搖籃同時發光,將磅礴的淨化能量注入孩童體內。
"爸爸說...要保護媽媽..."林明淵的瞳孔完全轉化為渾天儀,整個貿易星港的孢子霧突然結晶。佛骨林霄的虛影在強光中扭曲,青銅鼎崩解成基本粒子,被感染的孕婦腹部紛紛亮起淨化符咒。
回到便利店時,貨架上的商品正在自我更新。林明淵趴在收銀台畫新作品,蠟筆塗抹的星圖中多了艘青銅搖籃狀的飛船。蘇明雪擦拭著出現裂痕的虹彩劍,突然在劍柄內側發現新刻的星際坐標——那是個正在孕育新生恒星的星雲,形狀宛如嬰兒蜷縮的輪廓。
"第一千三百零二號分店要開在那裏。"男孩指著星雲中心,混沌吊墜的光暈溫柔如初生的朝陽。蘇明雪望向量子雷達,發現所有曾被孢子感染的星域,都亮起了"明淵母嬰"的霓虹燈牌——每個燈牌下都站著個懷抱嬰兒的虛影,那些孩子的瞳孔深處,隱約流轉著淨化後的《太初劍典》代碼。
林明淵踮腳擦拭著自動販售機的玻璃,指尖在"明淵母嬰連鎖第1302分店"的金屬標牌上留下一道濕痕。人造陽光透過空間站的環形穹頂灑進來,貨架上排列的量子奶瓶泛著微藍的光暈,每個瓶底都嵌著《神農百草經》的淨化符咒。
"媽媽!七號貨架在滲水!"男孩的童音在空曠的便利店回響。他脖頸的混沌吊墜突然發燙,瞳孔中的修真代碼如驚鳥般亂竄。貨架底層暗格裏,三罐貼著"α3殖民星特供"標簽的奶粉正在膨脹,鋁製外殼凸起曼德博紋路。
蘇明雪從倉庫探出半邊身子,納米抹布在收銀台擦出刺耳的吱呀聲。她的虹彩劍偽裝成拖把靠在牆角,劍穗纏繞的育兒艙殘片突然震顫:"不是水,是矽基冷凝液——退後!"
話音未落,奶粉罐轟然炸裂。粘稠的銀白色液體噴濺到天花板,瞬間凝結成無數蛛網狀神經索。林明淵就地翻滾躲過穿刺的矽晶尖刺,混沌吊墜迸發的強光中,貨架底層暗格暴露出量子計算機的接口——那上麵插著半截佛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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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維度商會的禮物。"蘇明雪扯開納米圍裙,戰甲如液態金屬般覆蓋全身。虹彩劍劈開銀白色蛛網的刹那,空間站的引力模擬器突然失效,漂浮的奶瓶在真空中炸成冰晶。她看見每個冰晶裏都蜷縮著嬰兒虛影,那些本該被淨化的瞳孔深處,竟重新泛起銜尾蛇圖騰。
警報器突然切換成林霄的聲音:"檢測到搖籃曲信號,啟動涅盤協議。"便利店貨架向內翻轉,七百二十枚修真導彈鎖定空間站核心。林明淵突然抱住蘇明雪的戰甲噴射口:"媽媽別炸!那些寶寶在害怕!"
量子雷達發出刺耳鳴叫,全息屏上浮現駭人景象——十二艘印著母嬰連鎖標誌的運輸艦正穿透空間站護罩,每艘船的貨艙裏都擠滿哭泣的嬰兒虛影。他們的臍帶糾纏成矽基神經網絡,在天花板拚出佛骨林霄的麵容。
"好孩子。"那張由十萬條臍帶編織的嘴唇開合,空間站的氧氣含量開始暴跌,"把哥哥帶回家..."
林明淵的吊墜突然活化成渾天儀,七百二十個嬰兒虛影同時轉頭。蘇明雪揮劍斬斷最近的神經索,矽基血液噴濺在防護麵罩上,燒灼出《太初劍典》的殘缺經文。她突然明白這些不是克隆體——每個虛影都是曾被淨化的曼德博孢子,正在通過林明淵的基因鏈重生。
"進冷庫!"她撞破應急通道的防爆門,育兒艙殘片在掌心凝聚成微型黑洞。運輸艦的艙門在身後次第炸開,嬰兒虛影的哭聲化為實質化的聲波武器,在鈦合金牆壁上鑿出蜂窩狀的孔洞。
冷庫的低溫讓戰甲表麵結滿冰霜。林明淵蜷縮在貨架底層,混沌吊墜的光暈照亮了牆角的青銅鼎——這是三天前從β6星係回收的初代觀測者遺物,鼎耳處還沾著幹涸的矽基血跡。
"他們想要這個..."男孩的牙齒打顫,呼出的白霧在空中凝結成星圖,"鼎裏睡著好多小哥哥..."
蘇明雪的手指剛觸及青銅鼎,鼎身突然浮現七百二十組基因圖譜。每個圖譜都在閃爍警告紅光,標注著不同星域的母嬰連鎖店坐標。她終於看清維度商會的真正計劃——這些分店根本不是庇護所,而是用林明淵基因培育的活體孵化器。
空間站突然劇烈震顫,便利店貨架如多米諾骨牌般接連傾倒。佛骨林霄的虛影穿透五層甲板,機械手掌抓向青銅鼎:"該物歸原主了。"蘇明雪反手擲出虹彩劍,劍鋒卻在觸及虛影前被嬰兒虛影的臍帶纏住。
"媽媽小心!"林明淵突然撲到青銅鼎上,混沌吊墜迸發的強光中,鼎耳處的神經索如活蛇般刺入他稚嫩的手腕。七百二十個基因圖譜突然同步,空間站每個母嬰分店的監控畫麵同時亮起——所有分店的收銀台前,都站著個懷抱嬰兒虛影的蘇明雪克隆體。
量子計算機突然過載,便利店在數據洪流中坍縮成奇點。當蘇明雪從眩暈中恢複視覺時,發現自己站在初代實驗室的廢墟裏。林明淵正被矽基神經索吊在半空,青銅鼎在他腳下緩緩旋轉,鼎中沸騰的混沌火種裏沉浮著三百枚佛骨舍利。
"驚喜嗎?"佛骨林霄的本體從暗處走出,機械義眼流淌著暗紅膿液,"這些年你帶著我的作品東躲西藏,卻不知每個母嬰店都是基因采集站..."他的佛骨手指刺入青銅鼎,鼎中火種突然映出宇宙星圖——每個被點亮的星域都浮現出母嬰連鎖的霓虹燈牌。
林明淵突然停止掙紮,瞳孔完全轉化為渾天儀:"爸爸,你忘了給我生日禮物。"混沌吊墜炸成星塵,七百二十家分店的嬰兒虛影同時量子躍遷。蘇明雪看著那些虛影融入青銅鼎,鼎耳的神經索突然反纏住佛骨林霄。
"不!!"機械佛骨在淨化光波中汽化,林明淵輕輕落地,手腕的傷口滲出淡金血液。男孩撫摸著青銅鼎上新生的紋路,那裏刻著所有被淨化星域的坐標:"媽媽,我們該去開第1303家分店了。"
空間站廢墟外,新生星雲的虹光穿透防彈玻璃。蘇明雪抱起兒子,發現他後頸浮現出微小的銜尾蛇紋身——與混沌吊墜的裂痕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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