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暗光下會增添三分朦朧美。
    蘇媛在月光映照下，像個仙女下凡。
    何雨柱斜倚廊柱，指尖煙頭忽明忽暗。
    “嘖，鬼差要是都長你這張臉……”
    他碾滅煙蒂逼近半步，喉結滾動，
    “柱爺天天半夜翻牆燒香。”
    “呀！”蘇媛繡鞋慌忙後錯，踩住他影子，鬢邊絹花輕顫。
    “我……我可是追著師父的線索來的！姑姑說您眼睛毒……”
    她忽然噤聲咬住櫻唇。
    早猜到這妹子，跟玉娘有關係。
    認識他，會唱戲，案子破了就出現在眼前。
    三個巧合碰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張主任可不單單隻有一個人。”
    他扯下她發間枯葉，
    “扭斷你這小天鵝脖子隻要一秒。”
    何雨柱握住枯葉。
    “《挑滑車》裏高寵能單槍破千騎！”蘇媛梗著脖子踮腳，
    馬麵裙轉了一圈，“武旦的雲裏翻可比子彈。”
    看來，這妹子還是個女扮男裝的京劇坤生。
    有一些功夫底子，就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在他眼裏，卻莫名有點可愛。
    “七步之外，槍快。”何雨柱驟然攤開掌心，枯葉變成了一枚橙黃子彈，
    “子彈可不會管你臉蛋子好不好看。”
    蘇媛俏臉一紅，“我，那我就在七步之內。”
    說完身子猛地後退，“師父的事……總之多謝！”
    話音剛落，人就回到孫家屋裏頭了。
    連逃跑的姿勢都那麽好看。
    隻是跑得太快，何雨柱來不及說出下半句。
    但何雨柱聽到了，她急促的心跳聲。
    “就這個膽子，還裝鬼嚇人。”
    他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
    “有機會帶她去看星星，孫老師應該不會在意吧。”
    ……
    因為蘇媛。
    院子裏召開第一次迎新大會。
    清冷空氣，四合院居民們齊聚中院。
    何雨柱在人群坐著，由三位大爺主持大會。
    這風頭，誰愛出誰出。
    一旁，聾老太坐在舊藤椅上，閉目養神。
    她耳聰目明，眼睛雖然閉上，但心眼子比誰都尖。
    人群中一陣小小騷動，蘇媛站了出來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是女子師範學校學生，孫書香外甥女。”
    “父親是廠裏的技術工人，母親是中學教師。因父母工作調動，暫時住在姑姑家裏……”
    她穿著一身幹淨整潔藍色布衫，一條黑色長辮垂在腦後，皮膚白皙，眉眼如畫。
    雙眸中透著靈動，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院子裏的男性同胞們，借著她自我介紹的機會，正大光明的盯著她看。
    這一刻，
    她，成了整個院子的焦點。
    “喲，蘇姑娘！”待她介紹完，聾老太睜開眼，
    扯著嗓子說道，“小孫說你會唱戲，沒想到還是個文科班大學生，了不得啊！”
    蘇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臉頰微微泛紅，輕聲說道：
    “聾老太過獎了，就是小時候跟著師父、家裏人學了些皮毛，登不得大雅之堂。”
    “哎，可別謙虛！”聾老太擺了擺手，
    “咱這院子裏好久都沒這麽熱鬧了，你要是能偶爾登台唱一出那可就太好了！大夥說是不是？”
    聾老太目中餘光略過何雨柱。
    她太想嚐一下何雨柱特三級的手藝。
    可何雨柱不樂意，送到嘴邊的紅燒肉，她也不敢吃。
    這新來的蘇媛招人稀罕，倒可以利用起來。
    她開個頭就行，相信有人會接過她話茬。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何雨柱也想看看蘇媛開個小演唱會。
    閻埠貴眼睛一亮，湊上前去。
    “小蘇姑娘，你要是唱戲，讓柱爺給你做好吃的！保證讓你滿意！”
    他一邊說著，一邊搓著手，臉上笑出了能夾住蒼蠅的褶子。
    多好一個占便宜的機會。
    何雨柱心裏，也想看看蘇媛在舞台上的樣子。
    想象著她身著戲服，粉墨登場模樣，心如貓抓。
    也就不介意讓這些人占點便宜。
    他立馬警醒，自省片刻。
    難道他也是個戀愛腦？
    蘇媛抬眸看向何雨柱，兩人目光交匯的瞬間，她心跳漏了一拍。
    何雨柱那熱情似火的眼神，讓她有些慌亂。
    她輕輕咬了咬下唇，“那……那我就試試吧，不過我唱得不好，大家可別笑話。”
    劉海中忙不迭地點頭。
    “肯定不會！小蘇同誌，你就放心唱，有我二大爺在，保準給你安排得妥妥當當！”
    他聲音洪亮，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王八之氣。
    這位女大學生他很滿意，就算大三四歲，也不介意讓大兒子劉光齊娶她。
    眾人期待中，迎新大會正式開始。
    蘇媛站在臨時搭建的“舞台”上，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唱了起來。
    她嗓音清脆婉轉，猶如黃鶯出穀。
    何雨柱站在台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而蘇媛，在表演過程中，時不時會看向何雨柱掃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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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唱罷，台下掌聲雷動。
    何雨柱是最大聲的那一個。
    “蘇媛同誌，唱得太好了！”
    何雨柱大聲喊道，“你想吃啥，盡管跟我說，我給你做！”
    蘇媛看著他，臉上綻放出笑容。
    開完小演唱會，小聚一下。
    大銅鍋白汽裹著糖醋香，爬上中院上空。
    何雨柱端起鐵鍋踹開廚房門，
    “老幾位坐穩嘍！今兒你們都是托蘇媛同誌的福——”
    鐵鍋重重磕在石桌上，油星濺過他手背。
    “每一鍋八珍鴨隻許夾三筷子，誰多伸一筷子，我一拳把他吃進肚子裏的都給打出來。
    三大爺筷子敲著醃菜壇子笑，“柱爺眼珠子掉鴨肚子裏了！”
    “我家閻解娣出生了，我多伸三筷子，沒問題吧。”
    何雨柱：……
    閻老摳正式上線。
    何雨柱心情好，沒搭理他，轉身回到廚房。
    蘇媛抱著搪瓷盆掀簾而入，“何雨柱同誌，這是……”
    她青緞繡鞋一不小心踩在何雨柱鞋子上，盆裏山楂糕顫巍巍晃。
    “姑姑說……說讓我拿冰糖換的！”她耳垂紅得透光。
    “這山楂糕，一看就很甜。”何雨柱接過搪瓷盆，全程沒看糕點。
    這臉皮薄的，好像剛才登台表演的人，不像是她。
    聾老太在門口拐杖敲響地麵。
    “小媛兒啊——”
    她混著半碗鴨湯咽下後半句，
    “我這牙嚼不動栗子。”
    不容易啊，她終於吃上何雨柱的東西了。
    這手藝，完全刷新了她認知。
    這蘇媛果真就是她吃何雨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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