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媛剛想把自己的鴨肉，給聾老太。
    卻被何雨柱扯著手腕往廚房後麵帶。
    掌心擦過她虎口薄繭。
    “栗子殼要順著紋路掐。”
    他拇指抵著她蔥白指尖發力，哢嚓聲中蘇媛臉上越發溫紅。
    何雨柱掃了一眼聾老太，轉而看向她。“聾老太的意思是讓你剝開栗子殼。”
    這聾老太還想從蘇媛口中奪食，門都沒有。
    這時三大爺伸長脖子喊，“柱爺！鍋裏鴨子要煮幹嘍！”
    閻埠貴心裏急啊，筷子每人三下，湯可是可以隨便喝的。
    聽他喊這一嗓子。
    何雨柱也發現兩人的曖昧，立刻轉身處理食材。
    蘇媛踮腳湊近他汗濕的脖頸，“何雨柱同誌這圍裙……”
    她聰白指尖掠過他腰後鬆垮的活結。
    “你以後可以叫我柱爺或柱子哥。”
    何雨柱心裏想，有個人係圍裙，也挺不錯。
    他扯下一隻鴨腿，裝進油乎乎紙包塞給她。
    正屋。
    何雨柱背著小雨水做俯臥撐。
    小雨水揪他衣服，
    “哥！你娶蘇媛姐唄，她身上總帶著花味兒，雨水最喜歡她了。”
    說完她還長吸了一下鼻子。
    何雨柱後槽牙磨得亂顫。
    “嘖，小叛徒，昨兒還誇哥買的桃酥香呢？說最喜歡哥哥。”
    他突然快速做了幾個俯臥撐，顛的她呱呱亂叫。
    “她輔導作業比我強？”
    小雨水掏出兩個香囊，在何雨柱臉旁晃。
    “蘇媛姐教我縫這個！說……說藍色這個招好運！”
    她極其誇張捂住嘴，生怕說出來哥哥會搶她的一樣。
    何雨柱沒好氣道：“漏風小棉襖！”
    他單手撐起一個俯臥撐，另一隻手快速搶過鵝黃色香囊聞。
    “謔，這味兒……破布頭還挺講究。”
    小雨水扭著他耳朵，“那是我要掛書包的！蘇媛姐說黃色適合女孩子。”
    有道理，
    何雨柱把香囊跟妹妹換了後，直接塞褲兜。
    “明兒帶你去供銷社買紅繩……”
    他頓了一下，“你收了，人家禮物，我是不是應該有個回禮啊？”
    “送自行車有點不合適，太奢侈，怕嚇著人。”
    “香皂，雪花膏倒是不錯。”
    小雨水懵懂眨眼，
    “哥哥不是說這年頭香皂，雪花膏也是奢侈品呀，還叫我不要往外麵說，我們經常用這個。”
    何雨柱脖頸通紅，“閉嘴！今晚加做三頁算術題！”
    中院，西廂房。
    賈張氏啃著窩窩頭極其不爽。
    她一巴掌大力拍在炕沿。
    “呸！天殺的傻柱！全院撒肉湯就落下咱賈家！”
    她捶胸，“哎呦我這心口絞得慌……”
    賈東旭縮脖子勸道：“媽您消停會兒……”
    他轉頭看了眼正屋方向，壓低嗓子。
    “他現在是食堂大拿，咱可惹不起……上回他踹您那腳，忘啦？”
    怎麽可能忘掉？
    一腳讓她患上胸膜炎，一有炎症就犯痛，這痛還會跟著她一輩子。
    賈張氏三角眼冒凶光。
    “老娘要讓他斷子絕孫！”
    她掏出鞋底狠戳，“先從那賠錢貨何雨水開始。”
    聞言，賈東旭直打顫。
    “媽您瘋魔了？人家雨水現在是傻柱心肝寶貝”
    他比劃脖子，“您動雨水，傻柱真敢動刀子！”
    賈張氏陰笑一下。
    “用不著咱動手，南巷口老有拍花子的……要是誰家丫頭愛往那兒躥……”
    賈東旭急捂住她嘴，“要命！街道正嚴打呢！這事？一沾上準吃花生米。”
    “呆子！”賈張氏一拍他大腿，戳賈東旭額頭，
    “老娘站茅房外頭嘮閑嗑，關咱賈家屁事？等傻柱發了瘋……”
    賈東旭恍然大悟，“公安局、軋鋼廠鐵定開除他！可要查出來……”
    “呸！”
    賈張氏啐一口唾沫。
    “查個屁！那幫碎嘴婆早傳八百遍了。”
    她拍胸脯，“明兒我就找老李家媳婦說道。”
    “她要是知道，全四九城都知道何家有個水靈能賣高價錢的賠錢貨。”
    賈東旭揪著衣角，“要……要不找師傅透個風？好歹能給我們查漏補缺。”
    賈張氏揪住他耳朵。
    “慫包！這主意我就是從易中海那裏來的，我懷疑他就是故意講給我聽。”
    易中海在她一旁教別人，讓大家孩子不要去南巷口玩。
    呸，他這個絕戶有孩子嗎？
    他不說，賈張氏怎麽知道哪裏有人販子出沒。
    就是知道這個，她才想出借刀殺人這招。
    賈東旭咽口水，“可別鬧出人命啊。”
    賈張氏站起身，陰惻惻笑。
    “死不了人，頂多配個山溝老光棍當童養媳。”
    另一邊。
    孫書香也在跟自己外甥女蘇媛聊天。
    她也是服了自己這個外甥女。
    把一個好後生介紹給她，她居然扮鬼半夜唱戲，引人家去幫師父查明凶手。
    孫書香撂下針線笸籮。
    “丫頭，給姑姑透個底——這幾日同柱子接觸了這麽久，覺著這後生品性可還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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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媛認真想了一下。
    “自然是感念的……若不是他揪出真凶，師父的冤屈怕是要爛在陰溝裏。”
    孫書香傾身挨著她，笑道：
    “那個藍色香囊，紋樣繡了整宿吧？煤油燈芯子都燒短半截，送人了沒？”
    蘇媛耳尖泛紅，“就……就尋常謝禮罷咧！”
    她急轉話頭，“街道辦王主任還說，新時代婦女要先立業呢。”
    “噗嗤！”
    孫書香一時沒忍住笑了出聲，
    “裝相！昨兒個是誰扒著門縫偷瞧人家練顛勺？”
    “鍋鏟聲都歇了半晌，還攥著簾子發癡。”
    學她捏嗓子，“柱子哥這顛勺功夫當真俊得很。”
    蘇媛絞著辮梢急跺腳，“姑姑！你亂說，我沒有。”
    忽然她又泄氣垂首，
    “便是有丁點兒心思……等念完大學文科班，怕是人家早被軋鋼廠宣傳科那些剪短發的先進女工圍住了。”
    蘇媛一邊說，一邊用指甲摳著八仙桌木紋。
    “傻妮子！”孫書香扳過她肩膀，
    “沒見著你的文章三天兩頭就登報副刊？街坊們讀報，偏你寫的《女民兵頌》那頁折得最舊。我就看好你們倆。”
    蘇媛眸子倏地亮起又暗。
    “可他那《廚師公會》都遞到輕工業部了，我……我不過會寫幾句酸詞兒。”
    她攥緊姑姑袖口，“要是兩年後他嫌我學生氣，轉頭跟別的女人結婚了，咋辦？”
    畢竟，她還要讀四年大學。
    她可不想懷著孩子上學。
    孫書香拍了拍她手背。
    “聽真格的，趕明兒直接找人家，聽聽人家咋說！”
    她向蘇媛眨眼睛。
    蘇媛撫平藍布衫下擺，指尖反複互相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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