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廚小李推開門，探進半個身子。
    何雨柱掐滅煙頭，頭不回，往後隨手扔進一丟，直接命中垃圾桶：“知道了。”
    小李看的一愣一愣的。
    終是沒忍住，從垃圾桶撿了出來，也試試……
    鍋爐房裏，老王正捧著兩本賬本，手指在紙頁上快速翻動。
    他額頭上沁出細密汗珠，不知是因為鍋爐熱氣，還是心裏緊張。
    何雨柱推門進來，老王立刻合上賬本，站起身。
    “何師傅，這是上個月的采購明細，您過目。”
    老王遞過賬本，聲音有些發顫。
    何雨柱接過賬本，隨手翻了幾頁，目光在幾個數字上停留片刻，又合上賬本。
    “老王，你這賬本，有點意思。”
    老王咽了口唾沫，低聲道：“何師傅，我也是沒辦法，李副主任那邊……”
    何雨柱抬手打斷他。
    “甭說了，我知道你為難。但這賬本，你得給我個交代。”
    老王低下頭，手指絞在一起：“何師傅，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這事兒我來處理。”
    老王如釋重負，趕緊點頭，轉身離開鍋爐房。
    何雨柱看著他背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
    李懷德又出招了。
    看來這食堂管理組，他是誌在必得啊。
    這楊廠長真是給他找了一個好對手。
    他轉身走向倉庫，手裏多了一瓶顯影藥水。
    倉庫裏堆滿了糧油米麵，黴斑遍布牆麵上隱約可見一些模糊數字。
    何雨柱擰開藥水瓶，用刷子蘸了藥水，輕輕刷在牆麵上。
    不一會兒，牆上的數字逐漸清晰起來——那是三年來消失的糧油數目。
    何雨柱盯著那些數字，眼神冷峻。
    “就憑這個，還想拿捏我。”
    他直接把這些數字抄下來，找李懷德攤牌。
    三年前，他還不知道軋鋼廠的門口開哪。
    這個雷，他現在發現了就輪不到他來頂。
    李副主任辦公室亮著台燈。
    嗬，為了抓住他何雨柱把柄，工作還挺認真。
    何雨柱推門進來。
    李懷德抬頭，手裏的鋼筆在報表上劃出一道長線。
    “何師傅，這麽晚還來？”李懷德聲音帶著一絲試探。
    何雨柱沒接話，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從懷裏掏出一疊紙，啪地拍在桌上。
    紙頁散開，露出密密麻麻的數字，全是顯影藥水刷出的痕跡。
    “李副主任，這賬本，您看看。”何雨柱聲音很冷。
    李懷德掃了一眼，手指在紙頁上輕輕敲打，嘴角微微抽動。
    “何師傅，這是什麽意思？”
    他無比鬱悶，
    剛撒了一把米，雞還沒看到，主人就找上門了。
    “什麽意思？”何雨柱冷笑一聲，
    “三年來消失的糧油數目，全在這兒。您要不要我給您念一遍？”
    李懷德放下鋼筆，身子往後一靠，椅背發出吱呀聲：
    “何師傅，這事兒可不小。您打算怎麽辦？”
    何雨柱盯著他，眼神如刀：
    “怎麽辦？您說呢？這賬本要是送到楊廠長那兒，您覺得他會怎麽處理？”
    李副主任雖然帶個“副”字。
    可重生記憶和現在的情況推斷，負責後勤的主任根本不管事。
    大領導一走，他也就跟著調走了。
    升上來的就是李懷德，然後資曆熬夠了就副廠長。
    最後還當了廠長。
    現在可以說是李懷德最關鍵的時刻。
    何雨柱猜想，他背後的嶽父，能力就跟大領導差不多。
    現在三年的糧油這麽大的數目，由他一個主管百來號人的廚師長發現。
    雖然東西不是李懷德拿的，但他就在位置上，怎麽也逃脫不了一個失職問題。
    大領導還沒走，何雨柱還沒正式上任，這個雷如果現在爆。
    炸不到何雨柱頭上。
    李懷德手指在桌麵上敲得更快了，眼神閃爍。
    “何師傅，咱們都是為廠裏辦事，何必鬧得這麽僵？”
    “為廠裏辦事？”何雨柱嗤笑一聲，也不拐彎抹角，
    “李副主任，您這話說得可真輕巧。您拿捏我的把柄，不就是想讓我給您當槍使嗎？”
    李懷德臉色一沉，聲音壓低：“何師傅，話可不能亂說，我這可是為你好。”
    “為我好？”何雨柱往前一步，手撐在桌上，
    “李副主任，您要是真為我好，就別在這兒跟我繞彎子。”
    “您想要食堂管理組，直說，當然，直說了，我也不給。”
    李懷德眼神也冷了下來，手指停下敲打：“何師傅，你這是逼我？”
    “逼您？”何雨柱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副主任，您要是覺得我逼您，那咱們就走著瞧，這賬本，您要不要？”
    李懷德沉默片刻，伸手拿起賬本，翻了幾頁，眼神嚴肅：
    “何師傅，你要想身居高位，就不能不犯點小錯誤。”
    “沒有把柄抓在上級手裏，別人也不敢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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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都是想為你好。”
    聽到這話，何雨柱臉色不由得好了許多。
    這話他相信，跟著李懷德以後沒準能當上副廠長。
    但他就隻想管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抱大腿的人生過得忒不自在。
    傻柱不想，他何雨柱也不想。
    “為我好？”何雨柱搖頭，
    “李副主任，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知道你是背後有能量的人，但我隻想當個廚子。”
    “與廚子無關的官，多大我都不想當。”
    “您要是不想這事兒鬧大，就給我個交代。”
    李懷德合上賬本，手指在封麵上摩挲：“何師傅，你想要什麽交代？”
    何雨柱盯著他，一字一句道：
    “把這三年糧油的坑給我填了，食堂管理組就一主任和兩采購，您別插手，我能處理。”
    他沒說會計。
    李懷德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終是點了點頭：
    “行，何師傅，你厲害。這事兒，我聽你的。”
    何雨柱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辦公室。
    李懷德答應的太爽快，一點條件也不談。
    那就代表，他還沒放棄食堂管理組。
    李懷德要食堂管理組的目的，其實不難猜到。
    無非就三點，物質、權力和社交。
    食堂管理組能直接接觸大量食材和物資。
    李懷德可以利用職務之便，獲取額外食物資源。
    在物資匱乏的背景下，這既能滿足自己和家人的口腹之欲，改善生活質量。
    還能將多餘食物用於交換其他稀缺物品，積累財富。
    權力層麵上，食堂管理在單位中，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崗位。
    掌握食堂運營管理，意味著李懷德擁有人員調配權。
    決定誰能在食堂工作，進而建立自己的人脈關係網。
    劉嵐就是他憑借這個，弄上了床。
    這些，擁有係統的何雨柱還真無所謂。
    他也不可能讓自家妹子來當廚子，顛鍋顛出一個麒麟臂，咋辦？
    男人擁有麒麟臂才是加分項。
    何雨柱門關上瞬間，李懷德手裏鋼筆“啪”一聲折斷。
    嗬，
    無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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