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澤園後廚鐵門“砰”一聲撞在牆上。
    何雨柱把五四式拍在砧板，油氈布蓋在半扇黃羊上。
    表麵上，他口中念念有詞，猛地指向油氈布一拍。
    暗地裏，從空間背包裏取出一頭全羊。
    背包空間裏，羊雖然沒有豬多，但也有99頭。
    油氈布一開，原本半扇黃羊的位置，竟出現一隻全羊。
    眾人看呆了，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什麽操作？
    戲法？
    白振堂斜睨幫工王二一眼。
    任何戲法，都離不開提前準備。
    這王二已有取死之道。
    何雨柱看在眼裏，選擇整這一出，也是為了借刀殺人。
    白振堂腕子翻轉起來：“小子戲法玩的好，不代表廚藝。”
    “你這可是全羊，灶王爺可沒時間等你慢刀割肉。”
    鐵鉤掛羊蹄，何雨柱抄起牛耳尖刀。
    “五分鍾足已。”
    刀刃斜切入羊頸皮褶，刀背叩擊第三頸椎發出脆響。
    刀鋒遊走如同熱鐵劃開凍油，羊皮整張剝落時血珠才滲出來。
    “庖丁解牛刀法？”灶王爺眉毛一挑。
    心裏暗暗吃驚，“骨縫藏刃絕技需配合特殊呼吸法門，傳承已斷，他哪學來的？自創？”
    “二十七秒。”灶王爺掐著懷表說道。
    何雨柱刀刃突然震顫，整條羊腿骨&34；遊&34；了出來，掛著半透明肉膜。
    白振國拳頭攥緊，看見何雨柱刀背輕磕，整副羊骨架騰起。
    三百零六塊骨頭分毫不差，掛著血絲在晃動。
    案板上羊肉片如落梅堆雪。
    “三分零七秒。”
    灶王爺的煙袋鍋磕在鐵鍋沿，“庖丁解牛刀法還差點火候就圓滿了。”
    整座後廚響起倒抽冷氣聲，何雨柱將牛耳尖刀往冰水裏一浸。
    “灶王爺眼光獨到，是慢了七秒。”
    如果庖丁解牛刀法有境界，他現在隻能算遊刃有餘。
    以神遇而不以目視，才是庖丁解牛刀法的最高境界。
    超越技藝的層麵，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可，不依靠眼睛看，而是憑借精神去感知，目標身體結構和運動規律。
    能夠在瞬間做出準確的判斷和動作，達到了隨心所欲、無往而不利的境界。
    何雨柱想起一個畫麵。
    人刀分過，美女衣服全部在一瞬間紛紛落地。
    要達到這種境界，就多吃點大蒜。
    夢裏啥都有。
    灶王爺煙杆磕在桌上：“手比眼快，骨中取肉，這是遊刃有餘。”
    “您老門兒清。”何雨柱又從冰水裏抽出牛耳尖刀，仔仔細細擦拭血沫。
    隨著刀法越深，他越愛惜刀具。
    刀具越普通，越能體現庖丁解牛刀法高明。
    灶王爺喉嚨裏滾出痰音：“跟我學折碗？”
    何雨柱一愣，“折碗？宴會剩菜重組為新品？”
    “哈哈哈……”灶王爺看向陳魯源，“看來你還真退的徹底。”
    “不入江湖，可以不理解折碗暗門規矩，但折碗三絕，你也不跟親傳徒弟講講？”
    “馬上講，”陳魯源一臉著急，“我也沒想到，這小子有這種福緣啊。”
    陳魯源當著眾人的麵，對何雨柱講解，什麽是折碗三絕。
    “第一絕，骨湯重沸，用銅勺背輕刮殘羹油花，以文火熬煮時需默誦《醒味訣》，能將隔夜雜湯煉成琥珀色高湯。”
    “第二絕，殘形再造，半隻香酥鴨配糖醋魚骨，裹上藕粉過油，能化作金蟾拜月，能吃出整鴨的魂。”
    “第三絕，味鎖乾坤，取各桌殘酒滴入特製紫銅折碗，搖晃時須暗合北鬥方位。能把把西鳳、汾酒、蓮花白兌成了失傳的‘清宮千叟宴’陳釀。”
    “柱子，我這樣子講吧，我們現在做廚師的都有一個終極夢想——重現滿漢全席。”
    “而折碗三絕是重現滿漢全席的禁術。”
    “以前嚐過滿漢全席者，會被要求自斷三根味蕾，不是怕外傳，而是防味覺閾值崩壞。”
    牛掰！
    何雨柱聽完，為自己把折碗絕技當成“宴會剩菜重組為新品”臉紅。
    “謝勤行祖師爺賞飯。”何雨柱向灶王爺行一禮，
    “這麽大的餡餅，砸下來，小子怕接不住。”
    這般化腐朽為神奇的技藝，教他？
    哪有那麽大隻的青蛙隨街跳。
    “寵辱不驚，”灶王爺越看何雨柱越滿意。
    “看來我不說點什麽，你還不願意學了。”
    “第一，我知道《廚師公會》就是你這小子的手筆，格局夠大，而且味覺嗅覺異於常人。”
    “折碗最高境界——無相席，要麽需缺失苦覺，要麽嗅覺天賦異稟，才能練成。”
    “第二，你的庖丁解牛刀法能震斷膜層而不傷羊肉，正是折碗絕學裏‘勁透三重’的功夫。”
    “我教你，不用從小培養，白撿一現成。”
    “最重要是第三點，你可以為陳小子做到這種程度，讓我好生羨慕啊。”
    灶王爺這通話一講完。
    陳魯源沒忍住一腳把何雨柱踹了出去，“還不向灶王爺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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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得了大便宜，賣乖敬茶。
    白振國和杜九帶著徒弟悄悄退走。
    至於會不會去舉報陳魯源偷獵種羊，灶王爺霸氣說，給他們十個熊心豹子膽。
    接下來的時間，在灶王爺的指導下。
    何雨柱開始做全羊宴，冷盤四絕、熱菜八珍……
    灶王爺也在何雨柱麵前露了一手。
    108片羊尾脂薄片疊成七層浮屠，頂層嵌著用羊蹄甲雕鈴鐺。
    灶王爺抽旱煙，故意吹動塔身，以筷尖點地穩住基座，顯露出深厚的太極樁功底。
    說這些是基本功，他每個徒弟都會。
    給了他一本拳譜。
    說七層浮屠是基本功，何雨柱要學會折碗其中一項絕技，才能算得他真傳。
    何雨柱甚是佩服，主動問起折碗絕技。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光是第一絕，骨湯重沸就得慢慢練習。
    練法是，
    子時取屠宰場鮮喉骨，懸於枯井用穿堂風吹至半幹。
    練的是對濕度的感知。
    再持特製銅勺，沿順時針108轉分鍾攪動冰水，需同時默誦《醒骨咒》。
    目的是調整呼吸頻率。
    大成者能在雪夜憑嗬氣化開三尺冰層，取冰棱中凍住的飛鳥血跡熬出鮮湯。
    這還有禁忌：攪拌時若聽到蛙鳴必須立即停手。
    何雨柱的理解就是，蛋白質過度水解產生毒素的聲響。
    其原理，說白了就是，利用膠原蛋白在不同溫度下的相變特性，配合唾液澱粉酶催化。
    灶王爺非要稱這是“舌底泉”。
    還好何雨柱學富五車，不然有得練。
    灶王爺以前怎麽學會的？
    估計是運氣加天賦。
    中華美食深不可測。
    灶王爺這一番教導，給何雨柱打開了一扇大門，見到另一片天地。
    灶王爺走後。
    陳魯源興奮用指節敲羊骨架：“臭小子，跟灶王爺學折碗，往後四九城橫著走。”
    “我又不是螃蟹，幹嘛要橫著走？”
    何雨柱給他點了一牡丹正色問道：
    “師父，您和那白振堂什麽仇什麽怨？”
    陳魯源叼著煙猛嘬兩口：“當年你師姑追剿殘匪，遺物就剩個黃銅勳章。”
    “老首長親手埋的她，說勳章背麵刻著八門圖騰。”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有什麽地方得罪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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