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何雨水在哥哥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算是賠禮道歉。
    然後邁著小短腿，走到窗台，拿起一個青花瓷碗，來到哥哥身邊就摔。
    這幹脆勁，就算他哥叫她摔的是手雷，估計都會毫不猶豫。
    碎瓷落地碎片尚未散開，何雨柱已抖開糯米漿浸過綢布。
    碎瓷片被布麵裹住。
    何雨柱拿起鶴嘴剪，挑著魚刺在燭火上掠過，魚刺上焦糖色的物質開始軟化。
    碎裂的青花瓷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修補、複原。
    蘇媛與何雨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震撼。
    複原完畢，一隻全新的青花瓷碗，出現在何雨柱手中。
    “雨水，去裝點水，看一下漏不漏。”
    何雨水接過碗，前後左右隻是看了一下。
    “看起來跟好的一模一樣，”她又用手摸了一下，“不過能摸的出來。”
    她端著碗去廚房舀了一碗水跑回來，遞給何雨柱。
    何雨柱歎了一口氣，“唉～這折碗絕技太難練了，難怪灶王爺這麽容易就傳給了我。”
    “我真懷疑以前有沒有人能練成。”
    他可是個帶係統的穿越者掛逼。
    “慢慢練吧，”蘇媛接過碗，看到碗麵沁出水珠，“第一絕不是給你練成了嗎？還不到一年時間。”
    “你不懂，”何雨柱搖頭，“我比較特殊。”
    他沒糾結多長時間，又開始繼續練習拆九連環。
    這折碗絕技確實能讓他廚藝達到巔峰。
    特別是第三絕，味鎖乾坤。
    甚至可以讓他在糞池邊上，調配出龍涎香。
    想聞到什麽味，就能聞出什麽。
    練法極其惡心，這裏不作多敘。
    原理是嗅覺受體拓撲映射，通過鼻腔反向刺激海馬體形成味覺記憶宮殿。
    一旦練成，他不但能聞一鼻子，就能反推出別人的秘製配方，還可以在剩菜中調配出百味湯。
    調酒也是一絕。
    難怪說折碗三絕是重現滿漢全席的禁術。
    禁術難練，隻要練成，收獲極大。
    隻有真正接觸到這種技藝，才會明白，真正的滿漢全席，是108道相輔相成，往向沒有極限的菜式。
    有野書記載，嚐過真正滿漢全席者，會被要求自斷三根味蕾，防味覺閾值崩壞。
    何雨柱覺得並不誇張，但卻明白那隻是在理想狀態下，才能做到。
    比如，給他一個支點和一條足夠長的棍，就能撬動地球。
    比如，人根本無法畫出一個真正的圓。
    晚上。
    月黑風高，何雨柱從床上翻起身子，準備出門。
    今晚他倒不是出去獵殺“可狩獵目標”，而是去逛一下鬼市。
    百鬼夜行，真正的鬼市。
    剛出門，就碰到起夜的許大茂，還有一聲不吭的哮天。
    “柱子哥，你也上廁所呢。”
    “去逛一下鬼市，去不？”
    “鴿子市嗎？”
    “不是，它是鴿子市、黑市和鬼市的商販們的交易市場，會更晚一些開市，算是一個綜合市場，裏麵什麽都有，真正的鬼市。”
    何雨柱亮出灶王爺信物，“可不是誰都能進的，你要想見見世麵，我就帶你進去。”
    不想啥事都親力親為，就要有自己的班底。
    許大茂真小人一個，算一個正常人。
    被別人欺負了，會欺負回去，對他好了，也會放下仇恨主動幫其收屍骨。
    有一個正常的道德標準，不會輕易被別人洗腦，何雨柱覺得這樣就夠了。
    隻要一直保證雙贏，許大茂這種人比很多人都要忠誠。
    而他倆如今還是兄弟，何雨柱相信隻要不損害許大茂的利益，兩人這輩子都是好兄弟。
    “走著！剛放完電影回來，我好幾天得閑呢。”
    許大茂回家又加了一件衣服。
    跟著一個許大茂，何雨柱也不好翻牆，直接打開院門出去。
    他關門時叮囑道：“哮天，門沒鎖你好好看家。”
    哮天嗚咽一聲，算是答應，它也好想去。
    鬼市入口處。
    何雨柱把許大茂的圍巾往上提了提，兩人站在東直門城牆根樹下。
    “一會人來了，你別說話，跟著我走。”
    何雨柱掏出信物半枚乾隆通寶，在樹洞輕叩三下。
    “暗號。”
    “老刀新火候。”
    牆裏伸出半截煤油燈，照見守門人鷹爪似的手。
    “原來是灶王爺親傳，您請跟我來。”
    別人可沒有人帶路。
    穿過七扭八拐的胡同，霧氣裏飄來羊雜湯的香氣。
    “這是深夜食堂，你們驚門的營生。”
    守門人解釋一句。
    何雨柱聽陳魯源師父說過，打自他搭上灶王爺這條線。
    陳魯源的大弟子，何雨柱的大師兄就在這裏撐起了“深夜食堂”。
    其實就一支著油氈布的攤子。
    但這利潤，能很能打。
    守門人把人送進來就走了。
    何雨柱看著二十幾個長條板凳上，坐著裹棉襖的食客。
    “走，咱吃點東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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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鍋裏翻騰的濃湯，掌勺的大師兄舀起一勺，放進湯碗裏。
    “兩碗陽春麵。”何雨柱故意用碗底，在木桌上磕出脆響。
    大師兄猛抬頭，“嘿～小師弟，你怎麽來了？哎呀，我糊塗，你當然能來。”
    “你坐好，我給你們整兩碗暖暖身子。”
    何雨柱和許大茂剛坐下。
    隔壁桌穿貂皮的中年人突然開口：“雷爺要的三更麵還沒送來？”
    何雨柱看著他背上的步槍，總感覺似曾相識。
    許大茂把身上的棉衣縮了縮，低聲道：“要不我們還是回吧？”
    不穿製服，帶著步槍，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善類。
    大師兄的徒弟，馬上給這人送了一大碗麵。
    大師兄端著兩碗陽春麵坐下，說道：
    “他是雷爺的心腹，上周城南王鐵嘴多看了兩眼雷家祠堂，第二天舌頭就掛在永定門箭樓上。”
    “小師弟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你有灶王爺托著，他不敢讓你怎麽樣。”
    許大茂好奇問：“這雷爺哪位？”
    “地下市場老大，下手很黑，聽說殺過鬼子，但很講信用。”大師兄回道，
    “不然我也不敢在這裏支攤。”
    何雨柱知道這位是誰了。
    局裏檔案記載。
    雷霽明，人稱雷爺。
    49歲，四九城地下黑市話事人。
    前清古玩商嫡孫，因重傷校友從軍校肄業，左眉骨留有三道日軍刺刀疤。
    隔壁桌穿貂皮的中年人，似乎聽到這邊談論雷爺。
    他背著槍走了過來，手裏捏了一些不知道什麽東西就往兩碗陽春麵放。
    “兩位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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