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返程的綠皮車上，秦飛閉目養神。
    這次來濱海的收獲很大。
    貝類殼中不僅含有大量的鈣，而且還含有畜禽體內所必需的微量元素：磷、錳、鋅、銅、鐵、鉀、鎂等。
    不僅能滿足豬生長所必需的鈣、磷和其它微量元素，而且能使豬安寧好睡、有利長膘。
    貝殼粉就是他想製造生物飼料的最好原材料之一。
    有了貝殼的來源，解決豬飼料問題有何難？
    秦飛在縣城火車站下車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現在貝殼粉原材料問題解決了，運輸車輛問題也不難。
    陳九指的胞兄在省物質局當一把局長，物資局大卡車有好幾輛，秦飛借用一點問題都沒有，何況他出手還大方。
    估計隻要是給他出過車的司機，都願意為他效力。
    現在需要解決的是貝殼拉回來後碾成粉的問題。
    得必須弄一台粉碎機才行。
    在秦飛的認知裏，粉碎機屬於礦山設備。
    在這個計劃經濟為主導的年代，國家物資部門負責調配和供應各類生產資料，其中就包括礦山設備。
    所以，購買粉碎機一事還得找省物資局。
    秦飛一下車直奔電話局，給陳九指的侄子陳明打電話。
    陳明因為其父是省物資局一把局長，被安排在局裏開車。
    秦飛通過陳九指結交了陳明。
    兩個人的關係相當結實，或者叫做賊鐵。
    有什麽事情兩個人可以直接聯係，根本用不著再通過陳九指。
    “省物資局車隊嗎？請問陳明在嗎？”
    “請稍等啊。”
    真不錯，陳明沒出車，正好在局裏車隊。
    秦飛心中一喜。
    “你好，請問哪位找我？”
    “你好，陳明，我是秦飛。”
    “秦飛叔，你怎麽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電話那一端的陳明驚喜道。
    “秦明，我想買一台粉碎機，有路子沒？”
    秦飛清楚這個年代不管采購任何東西，都需要指標，所以光有錢沒有用。
    “粉碎機？你需要啥樣的？是顎式破碎機還是球磨機啊？”
    秦飛一愣：“我也不明白啊。反正我就是想把貝殼碾成粉，越細越好。”
    “把貝殼碾碎用不著粉碎機吧，藥房的藥碾子就可以吧。”
    秦飛笑了：“哈哈哈……陳明，是我沒把話說明白，我不是要把幾斤貝殼碾成粉，而是要把幾千噸貝殼碾成粉，因為我想建個養豬場，需要用貝殼粉做豬飼料。”
    “啊？”陳明一愣旋即道，“那是得需要粉碎機。秦叔，我給你問問。著急不？你要是不著急，明天我給你回信。”
    “不著急，明天上午十點我在大隊等你電話。”
    “好咧，秦飛叔！”
    “對了，陳明，到時候我需要去濱海拉貝殼，還得麻煩你給我安排運輸車輛。”
    “小意思！秦飛，叔運輸的事，包在我身上了。行，我明天上午給你回信，再見！”
    翌日，上午九點半。
    秦飛就來到了大隊部，守在了電話機旁。
    十點鍾，陳明準時把電話打了過來。
    “你好，是南溝大隊嗎？請找一下秦飛。”
    “陳明，是我。”
    “秦叔，我幫你問了一下。你想把貝殼磨成粉肯定是越細越好，所以應該用球磨機。但大型球磨機你肯定用不上，用小型的就行。而且，我給你弄到指標也沒問題。就是價錢有點貴，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貴？大約多錢？”
    “至少三千塊錢吧，指標我隨時給你弄，機器是洛邑礦山機器製造廠的，質量你放心。”
    陳明對秦飛的事兒特別上心，把秦飛想知道的東西都給打聽到了。
    “三千，確實貴了點。”
    秦飛其實他心裏清楚球磨機不會便宜，但又不得不買。
    隻是三千塊錢，等於把他現在手裏的一半給花沒了。
    陳明在電話另一端說道：“秦飛叔，新機器價格貴，我要是能給你弄到礦山淘汰下來的舊球磨機行不？”
    “舊的，隻要能用便宜就行！”陳飛說道。
    陳明說道：“球磨機主要是選礦廠用來粉碎礦石的，幾年下來就必須要換新的。我通過關係，讓礦山把八成新的球磨機給淘汰下來，然後按照廢鐵價賣給你！你放心，性能絕對不帶差的！”
    “那太好了！”秦飛知道陳明絕對有這個能力，“陳明，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隻是千萬不要出毛病！”
    “沒有事兒，秦飛叔，這都是常規操作。”
    聞言，秦飛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任何年代慷國家之慨的人都有。
    他沒有那麽偉大，有空子可鑽當然要鑽。
    從中他也想到，買拖拉機也可以用這樣的辦法。
    這樣，他又可以省一筆錢。
    “陳明，我懂了。不管你找誰辦的，中間人也好，廠長也好，我都不會讓他們白幫忙！”
    “秦飛叔，人情我搭就行……”
    “那絕對不行！陳明，這事兒你就聽我的，你隻負責聯係，其餘的事情我來辦。”
    “好咧，秦飛叔，你就等我信吧。”陳明特別喜歡跟秦飛辦事。
    敞亮的讓你都不好意思不幫他的忙。
    秦飛剛放下電話，劉立國從外麵走了進來。
    “秦飛，我正要找你呢。”
    “啥事？劉叔。”
    劉立國坐下說道：“按照你的規劃，豬場擴建的圖紙已經出來了，馬上就要動工了。”
    秦飛點點頭：“預算出來沒？”
    “還得幾天！”
    “行，劉叔，預算出來，你跟我說，我把錢先墊上。”
    劉立國也點點頭：“大隊給你寫借條。”
    “好！劉叔，那我回家做飯了。”秦飛站起了身。
    “你小子還知道伺候媳婦？”劉立國調笑道。
    “必須滴啊！我可是愛妻模範！”秦飛笑道。
    “秦飛啊，豬圈擴建完也快，豬崽也應該物色了。”
    “劉叔說得對。我現在先把飼料落實完，再抓豬崽不遲。別咱把豬崽抓來了，飼料卻跟不上。”
    “行，那就按照你的時間計劃來！”劉立國在養豬問題上絕對按照秦飛的計劃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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