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的夏天熱得像個蒸籠。我站在"寵愛一生"寵物店的空調出風口下麵，讓冷風直接吹在我汗濕的後背上。
    "爽！"我眯起眼睛，像隻曬太陽的貓。
    店長王姐從後麵給了我一記爆栗："歡喜！你又偷懶！客人來了！"
    我揉著腦袋轉身，玻璃門被推開，帶進來一陣香風。不是普通的香水味，是那種一小瓶能抵我半年工資的高級貨。
    墨鏡。紅唇。愛馬仕包包。我立刻打起精神——標準的富婆配置。
    "您好，歡迎光臨寵愛一生。"我露出職業微笑，八顆牙齒閃閃發亮。
    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略帶疲憊卻依然漂亮的眼睛。她懷裏抱著一隻蔫頭耷腦的布偶貓。
    "它不吃東西兩天了。"她的聲音比我想象中要柔軟，"能看看嗎？"
    "當然，美麗的女士和這位..."我湊近看了看貓咪，"英俊的紳士。請跟我來診療室。"
    我接過貓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光滑得像絲綢。她微微皺眉，但沒說什麽。
    診療室裏，我裝模作樣地檢查貓咪，其實心裏在盤算怎麽搭訕。
    "它叫什麽名字？"
    "球球。"
    "好名字！圓滾滾的，確實像個球。"我撓了撓球球的下巴，它發出呼嚕聲，"看，它喜歡我。"
    女人終於露出今天第一個微笑："它平時很怕生的。"
    "動物都喜歡我。"我眨眨眼，"可能因為我長得像大型犬？"
    她笑出聲來："你挺有意思的。我叫林萱。"
    "歡喜，大家都叫我歡喜哥。"我伸出手，她猶豫了一下，輕輕握了握。
    球球隻是輕微腸胃炎，我給它打了針，開了藥。林萱一直站在旁邊，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水味讓我有點分心。
    "多少錢？"她問。
    "八百六。"我說，"包括今天的診療費和三天藥量。"
    她從錢包裏抽出一遝鈔票："這是一千，不用找了。"
    我挑眉："哇哦，小費？看來球球的主人不僅美麗，還大方。"
    "你平時都這麽油嘴滑舌嗎？"她似笑非笑。
    "隻對漂亮女士。"我咧嘴笑，"尤其是抱著生病貓咪的漂亮女士。"
    林萱搖搖頭，但嘴角上揚："你在這工作多久了？"
    "半年多吧。之前在酒吧調酒，但王姐說我更適合伺候貓狗。"我聳聳肩，"她說我對付難纏的貴婦有一套。"
    "我是難纏的貴婦？"
    "您是美麗的例外。"我遞給她名片，"有任何問題隨時聯係，24小時寵物急診服務。"
    她接過名片，指尖在我手心輕輕劃過："包括上門服務嗎？"
    我心跳漏了一拍："特別為您，可以破例。"
    三天後，我的手機響了。
    "歡喜？"林萱的聲音，"球球又不太舒服...你能來我家看看嗎？"
    我吹了聲口哨："地址發我，一小時後到。"
    她住在華僑城的高檔公寓。保安看我的破電動車和花襯衫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闖進珠寶店的蟑螂。
    "我找18a的林小姐。"我甩了甩頭發，"她家的貓想我了。"
    保安半信半疑地打電話確認，然後不情願地放我進去。電梯需要刷卡，我隻好等林萱下來接我。
    她穿著居家服，頭發隨意紮起，比在店裏時更隨意也更性感。
    "你真來了。"她說。
    "為美女效勞是我的榮幸。"我提起醫藥箱，"帶路吧，公主。"
    她的公寓大得離譜，落地窗外是整個深圳灣的夜景。球球趴在真皮沙發上，看起來比上次精神多了。
    "它不像生病的樣子。"我放下箱子。
    林萱倒了兩杯威士忌："我想它可能是...寂寞。"
    我接過酒杯，我們的手指又碰在一起，這次她沒有躲開。
    "所以您寂寞了，就找個寵物醫生解悶？"我抿了口酒，好酒，"這招新鮮。"
    "別自作多情。"她白了我一眼，但臉頰微紅，"我是真的擔心球球。"
    我蹲下來檢查貓咪，它親熱地蹭我的手。林萱坐在旁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
    "它沒事。"我說，"不過如果主人經常不在家，可以考慮再養一隻作伴。"
    "我工作很忙。"她歎氣，"經常出差。"
    "典型的深圳女強人。"我點頭，"有錢有事業，就是沒時間享受。"
    "你很了解？"
    "我前女友就這樣。"我聳肩，"最後她跟助理跑了，說我沒上進心。"
    林萱笑了："你確實不像有上進心的樣子。"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嘛。"我舉起酒杯，"為沒上進心幹杯！"
    我們喝到第三杯時，氣氛開始變得曖昧。林萱的臉頰泛紅，眼神也變得迷離。
    "你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嗎？"她突然問。
    "因為我的英俊外表和專業醫術？"
    "因為..."她靠近我，"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不把我當"林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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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聞到她呼吸裏的酒香："那當什麽？"
    "當一個女人。"她的唇幾乎貼上我的耳朵。
    球球適時地叫了一聲，跳下沙發跑了。林萱愣了一下，然後我們都笑起來。
    "你的貓比你有原則。"我調侃道。
    "去你的。"她推了我一把，卻沒收回手，而是放在我胸口，"歡喜，你願意...做我的私人寵物護理師嗎？"
    "薪水？"
    "你現在三倍。"
    我假裝思考："包住嗎？"
    她咬唇笑了："你可以...偶爾留宿。"
    "成交。"我舉起酒杯，"為我們的新合作關係幹杯！"
    那晚我沒回家。球球蹲在臥室門外叫了一夜，像是在抗議這個新來的兩腳獸搶了它的地盤。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照進來時，林萱還在睡。我輕手輕腳起床，找到廚房煮咖啡。
    公寓裏靜悄悄的，隻有咖啡機的聲音。我靠在料理台上，看著這個豪華卻冰冷的廚房，突然明白了什麽。
    "醒了？"林萱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她穿著我的襯衫，下擺剛好遮住臀部。
    "咖啡馬上好。"我轉身摟住她，"睡得好嗎，老板？"
    她靠在我懷裏："別叫我老板。"
    "那叫什麽？寶貝？親愛的？達令？"
    "叫我萱萱。"她抬頭看我，"隻有我媽媽這麽叫我。"
    我親了親她的額頭："好的，萱萱。"
    球球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們腳邊，不滿地喵喵叫。林萱彎腰抱起它："乖，媽媽還愛你。"
    "那我們三個算什麽關係？"我逗她。
    "你是它爸爸。"她脫口而出，然後臉紅了。
    我大笑，接過球球："聽到沒，兒子？以後爸爸教你抓老鼠！"
    林萱把臉埋在我肩頭，笑聲悶悶的："歡喜，你真是個混蛋。"
    "但你喜歡。"我吻她的發頂，"就像喜歡球球一樣。"
    咖啡煮好了，香氣彌漫整個廚房。陽光，咖啡，笑聲，還有懷裏的女人和貓。我突然覺得，深圳的夏天也沒那麽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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