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傑身敗名裂後，林夢的事業反而更上一層樓。新電影《霓虹燈下的誓言》讓她獲得了金像獎提名，各種代言合約接踵而至。而我，依然是她的貼身保鏢，隻是現在多了一個秘密身份——她的情人。
    "歡喜，領帶歪了。"清晨的化妝間裏，林夢纖細的手指調整著我的領結。今天是她參加品牌活動的大日子，我必須穿得正式些。
    "這樣行嗎？"我故意做了個鬼臉，"還是解開來更舒服。"
    她拍了下我的胸口，"正經點！今天會有很多媒體。"
    我抓住她的手，快速親了一下，"遵命，女王大人。"
    門外傳來腳步聲，我們立刻恢複專業距離。經紀人王美玲推門而入，銳利的目光在我和林夢之間掃視。
    "夢夢，準備好了嗎？車在等了。"王美玲三十出頭，一身名牌，說話像機關槍。
    林夢點點頭，我拿起對講機，"安全通道已清場，可以出發了。"
    活動在尖沙咀的五星級酒店舉行。一路上，林夢保持著完美的微笑，而我則警惕地觀察著四周。自從張世傑事件後，我總覺得暗處有眼睛在盯著我們。
    "歡喜，"活動結束後回程車上，林夢突然壓低聲音，"我今早收到一封信。"
    "情書？"我挑眉，"除了我還有人敢追你？"
    她搖搖頭，從包裏取出一個信封。裏麵是張照片——林夢熟睡時的側臉，明顯是偷拍的。照片上用紅筆寫著："你是我的"。
    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什麽時候拍的？"
    "昨晚...在我家。"她的聲音發抖。
    我立刻檢查了她的公寓，在臥室空調通風口發現了一個微型攝像頭。這玩意兒高級得很，能遠程傳輸圖像。
    "王八蛋！"我一拳砸在牆上。林夢嚇得一哆嗦，我趕緊抱住她。"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會查清楚是誰幹的。"
    她靠在我胸前，"歡喜，我害怕..."
    "有我在，"我吻了吻她的發頂，"沒人能傷害你。"
    那天晚上，我徹夜未眠，把林夢的公寓翻了個底朝天，又找出兩個竊聽器。第二天，我找了老友阿傑——一個黑客高手幫忙追蹤信號來源。
    "這手法專業啊，"阿傑盯著電腦屏幕，"信號經過多次跳轉，最後指向清水灣的一棟別墅。"
    "誰的名下？"
    阿傑敲了幾下鍵盤，"登記在一個空殼公司，但實際控製人..."他皺起眉頭，"是楊氏集團的楊天成。"
    我倒吸一口冷氣。楊天成，香港娛樂大亨，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
    "你惹上大麻煩了，兄弟。"阿傑同情地看著我。
    回到林夢的公寓，她正在看劇本。見我臉色不對，她放下文件，"查到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她實情。"楊天成。"
    她的臉瞬間失去血色。"怎麽會...我跟他從無交集。"
    "但他顯然對你有興趣，"我坐到她身邊，"而且是病態的那種。"
    林夢咬著嘴唇，"歡喜，我們報警吧。"
    "報警對楊天成沒用，"我搖頭，"得想別的辦法。"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要不...我們離開香港？去國外躲一陣子。"
    我驚訝地看著她，"你的電影、代言怎麽辦？"
    "比起命來，那些算什麽？"她眼中含淚。
    我心頭一熱，將她摟入懷中。"別怕，還沒到那一步。我會保護你的。"
    接下來的日子，我寸步不離地守著林夢。楊天成那邊卻出奇地安靜，仿佛那封恐嚇信和攝像頭從未存在過。但我知道，暴風雨前的寧靜最危險。
    一周後，林夢獲得亞洲電影大獎最佳女主角提名。慶功宴上，王美玲喝多了，把林夢拉到角落。
    "夢夢，你跟那個保鏢...是不是有事？"王美玲的聲音不大，但我受過專業訓練，聽得一清二楚。
    林夢明顯慌了，"美玲姐，你說什麽呢..."
    "別裝了，"王美玲冷笑，"我早看出來了。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要是被媒體拍到，你的清純形象就毀了！"
    "歡喜他...不一樣。"林夢小聲辯解。
    "男人都一樣！"王美玲厲聲道，"特別是他那種小混混，圖的就是你的錢和名氣！"
    我握緊了拳頭，強忍著沒衝過去。
    當晚回到公寓，林夢情緒低落。"美玲姐說得對...我們的關係會毀了我的事業。"
    我胸口一陣刺痛，但麵上不動聲色。"那你怎麽想？"
    她抬頭看我，眼中滿是掙紮。"我不知道...我從來沒這麽矛盾過。"
    我深吸一口氣，做了這輩子最艱難的決定。"那就結束吧。"
    "什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結束這段關係。"我強迫自己冷靜，"我還是你的保鏢，僅此而已。"
    淚水在她眼中打轉，"你...就這麽輕易放棄？"
    "林夢，"我苦笑，"我是什麽？一個小保鏢，沒背景沒地位。你呢？亞洲當紅女星，前途無量。王美玲說得對，我隻會拖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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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手給了我一耳光，不重，但足夠痛。"懦夫！"她轉身衝進臥室，砰地關上門。
    我站在原地，臉上火辣辣的，心裏更痛。但我知道，這是對的。愛一個人，有時候就得放手。
    第二天，我們默契地恢複了純粹的雇傭關係。她對我冷淡疏離，我則恪守保鏢本分。隻有夜深人靜時，我才會放任自己想念她溫暖的懷抱。
    亞洲電影大獎頒獎典禮那天，香港下著傾盆大雨。紅毯上，林夢一襲白裙，美得驚心動魄。我穿著黑色西裝跟在她身後三步遠，警惕地觀察著周圍。
    "林小姐，看這邊！夢夢，笑一個！"記者們瘋狂按著快門。
    突然，我注意到人群中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正慢慢靠近，右手插在口袋裏。保鏢的直覺讓我立刻警覺起來。
    "林夢，小心！"我大喊一聲，箭步上前。
    幾乎在同一秒，那男人掏出一把刀衝向林夢。我飛身將她撲倒，同時一個回旋踢將襲擊者踹開。保安們一擁而上製服了那人，現場一片混亂。
    "歡喜！你流血了！"林夢驚叫。
    我這才發現手臂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白襯衫。"小傷，不礙事。"
    醫護人員趕來為我包紮，記者們則瘋狂拍照。我注意到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奔馳，車窗半開，楊天成正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警察帶走了襲擊者，但我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正逍遙法外。
    "是他，對不對？"回到酒店套房，林夢顫抖著問。
    我點點頭，"典型的楊天成手法——雇人辦事，自己幹幹淨淨。"
    她突然撲進我懷裏，"歡喜，我好怕..."
    熟悉的溫軟入懷，我差點控製不住自己。"沒事了，有我在。"我輕拍她的背，卻不敢抱得太緊。
    她抬頭看我，淚眼婆娑。"我們別再自欺欺人了...我做不到隻把你當保鏢。"
    "林夢..."
    "聽我說完，"她用手指按住我的唇，"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沒有你，就算拿到所有獎項又有什麽意義？"
    我心跳加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你的形象、事業..."
    "去他的事業！"她罕見地爆了粗口，"我要你，隻要是你。"
    再也克製不住，我低頭吻住了她。這個吻帶著思念、恐懼和決絕，仿佛世界末日前的最後狂歡。
    衣衫褪盡，我們在酒店的大床上融為一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都要深入。仿佛要用身體確認彼此的存在，證明我們還活著，還相愛。
    事後，她趴在我胸前，手指輕撫我手臂上的繃帶。"還疼嗎？"
    "比起心疼，這算什麽。"我半開玩笑地說。
    她突然正色道："歡喜，我們離開香港吧。"
    我一愣，"你認真的？"
    "從未如此認真過，"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去歐洲，去任何沒有楊天成的地方。"
    我坐起身，認真地看著她。"你想清楚了嗎？這意味著放棄你辛苦建立的一切。"
    "我可以用別的名字重新開始，"她握住我的手，"隻要有你在。"
    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林夢——不再是鎂光燈下的明星，而是一個為愛勇敢的普通女人。
    "好，"我點頭，"等風波平息一些，我們就走。"
    她歡呼一聲，再次撲進我懷裏。我們相擁而眠，仿佛已經看到了遠方的幸福生活。
    然而，命運總愛開玩笑。第二天一早，王美玲就怒氣衝衝地闖進套房。
    "林夢！你瘋了嗎？"她揮舞著平板電腦，"全香港都在傳你和保鏢的緋聞！"
    屏幕上是我抱著林夢的照片，拍攝於昨晚襲擊後的混亂場麵。我的嘴唇緊貼她的額頭，眼神中的愛意藏都藏不住。
    "美玲姐，我..."
    "閉嘴！"王美玲轉向我，"你這個卑鄙小人！利用職務之便勾引夢夢，現在全毀了！代言商要解約，導演要換角！"
    我沉默不語，因為從職業角度講，她說的沒錯。
    林夢卻站到我身邊，"美玲姐，是我主動的。我愛歡喜，我們要一起離開香港。"
    王美玲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她，"你被下降頭了嗎？為了這麽個男人放棄大好前程？"
    "夠了！"我擋在林夢前麵，"王小姐，請你尊重林夢的選擇。"
    "哈！"王美玲冷笑，"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小保鏢，配得上林夢嗎？你能給她什麽？住貧民窟？吃路邊攤？"
    每個字都像刀子紮在我心上。因為她說得對，我確實給不了林夢現在的生活。
    "美玲姐，你先出去。"林夢突然冷靜下來，"我需要和歡喜單獨談談。"
    王美玲憤然離去後，房間陷入沉默。
    "她在挑撥離間，"林夢握住我的手，"別聽她的。"
    我抽回手，"但她說的都是事實。林夢，你真的想清楚了嗎？跟著我，你可能要過完全不同的生活。"
    她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雖然轉瞬即逝，卻被我敏銳地捕捉到了。
    "我需要時間考慮，"她最終說道，"給我三天。"
    我點點頭，心如刀絞。走出房門時，我知道，這可能就是永別。
    三天後，林夢站在我麵前，眼圈紅腫，顯然哭過。"歡喜，我...我不能放棄我的事業。"
    盡管早有預料，這句話還是讓我呼吸困難。"我理解。"
    "但我也不想失去你，"她急切地說，"我們可以偷偷在一起，不讓任何人知道..."
    我苦笑，"繼續當地下情人？林夢，這不公平——對你，對我，都不公平。"
    "那你說怎麽辦？"她崩潰地喊道，"我兩邊都想要！"
    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我突然明白了什麽是愛。愛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我辭職。"我平靜地說。
    "什麽？"
    "我辭職，"我重複道，"離開香港。這樣你就不用為難了。"
    她震驚地看著我，"你...要離開我？"
    "是的，"我強忍淚水，"因為愛你，所以放手。"
    說完，我轉身離開，沒有回頭。因為我知道，隻要看她一眼，我就會心軟。
    走出大樓，香港的霓虹燈依舊璀璨。我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訂了一張去曼穀的機票。
    是時候重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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