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歡喜，在青島一家高檔海鮮自助餐廳當服務員。我這人吧，長得還算周正，一米八的個子，笑起來有個酒窩。老板說我這長相特別招女顧客喜歡，尤其是外國女遊客。
    "歡喜！三號桌的螃蟹沒了，快去補！"經理老馬在廚房門口扯著嗓子喊。
    "得嘞！"我拎著兩筐活螃蟹，像耍雜技似的穿過擁擠的餐廳。周五晚上，餐廳裏擠滿了食客，大部分是來青島旅遊的外地人和老外。
    我把螃蟹倒進冰槽，順手撈出一隻最大的，衝旁邊一桌日本女遊客眨了眨眼："美女，這隻特別肥，要不要？"
    那幾個日本女孩咯咯笑起來，其中一個紅著臉點頭。我把螃蟹放進她們鍋裏，順手幫她們調了蘸料。
    "歡喜君，阿裏嘎多！"女孩們齊聲道謝。
    "不客氣不客氣，為美女服務是我的榮幸。"我做了個誇張的鞠躬動作，逗得她們又笑起來。
    老馬在後麵咳嗽了一聲，我趕緊溜去收拾其他桌子。這工作雖然累，但我樂在其中。每天能見到各國美女，還能免費吃海鮮，何樂而不為？
    晚上九點，外麵突然下起了暴雨。餐廳裏的客人陸續離開，隻剩下幾桌還在喝酒聊天。
    我正在收拾餐具，門鈴響了。一個渾身濕透的女孩衝了進來，頭發貼在臉上，白色連衣裙濕漉漉地粘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歡迎光臨！"我條件反射地喊道，然後愣住了。
    那女孩抬起頭，露出一張精致的臉蛋，眼睛大而明亮，鼻梁高挺，嘴唇像櫻桃一樣紅潤。她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用帶著口音的英語說："還營業嗎？"
    "當然！"我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遞上毛巾，"您先擦擦，別感冒了。"
    她接過毛巾，微微一笑："謝謝。"
    那笑容讓我心跳漏了半拍。我注意到她的口音不像英語國家的人。
    "您是...韓國人？"我試探著用韓語問。
    她眼睛一亮："你會說韓語？"
    "一點點。"我撓撓頭，"就會幾句。我叫歡喜，是這裏的服務員。"
    "我叫金敏珠。"她擦著頭發，水珠順著她的脖頸滑落，消失在衣領裏。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您先坐，我去給您倒杯熱水。"我領她到靠窗的位置，那裏能看到外麵的雨景。
    敏珠坐下後，我才注意到她的裙子濕透了，幾乎透明。我趕緊脫下工作外套遞給她："那個...您先披上吧。"
    她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臉微微發紅，接過外套披在肩上："你真是個紳士。"
    "紳士談不上，就是看不得美女受凍。"我咧嘴一笑，"您想吃點什麽？我們這的海鮮都是現撈的，特別新鮮。"
    敏珠看了看菜單，有些猶豫："我第一次來中國，不知道點什麽好。"
    "交給我！"我拍拍胸脯，"保證讓您吃到最地道的青島海鮮。"
    我先給她倒了杯薑茶驅寒，然後跑去廚房，精心挑選了幾樣最新鮮的海鮮：兩隻肥美的梭子蟹，一盤活蹦亂跳的基圍蝦，還有青島特產的蛤蜊和扇貝。
    "這些都是今天剛到的，絕對新鮮。"我把海鮮擺在她麵前，"我教您怎麽吃。"
    敏珠好奇地看著我處理螃蟹的動作，我故意放慢速度，好讓她看清楚。
    "這樣...然後這樣..."我掰開蟹殼，露出金黃的蟹黃，"先嚐這個，最鮮了。"
    她學著我的樣子，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挖了一點蟹黃，送入口中。眼睛立刻眯成了月牙："哇！太好吃了！"
    "對吧？"我得意地笑了，"再試試這個蝦，蘸這個調料。"
    敏珠吃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讚歎。我站在一旁，看得入迷。她吃東西的樣子真可愛，像隻小倉鼠。
    "你不吃嗎？"她突然抬頭問我。
    "啊？我...我在上班呢。"我撓撓頭。
    "現在沒什麽客人了，一起吃吧。"她指了指對麵的座位，"我請客。"
    我看了看四周，確實沒什麽人了，老馬也在後麵打瞌睡。於是我坐下來，給自己也倒了杯啤酒。
    "來青島不能不喝啤酒。"我舉起杯子，"幹杯！"
    "幹杯！"敏珠學著我的樣子碰杯，喝了一口，立刻皺起眉頭，"好苦！"
    "第一次喝都這樣，慢慢就習慣了。"我笑道，"您來青島旅遊？"
    "嗯，休假一周。"敏珠點點頭，"本來想去海邊，結果下雨了。"
    "青島的雨說來就來，但去得也快。"我看了看窗外，"等雨停了，我帶您去八大關轉轉，那兒特別美。"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這也太冒失了。沒想到敏珠眼睛一亮："真的嗎？那太好了！"
    我們邊吃邊聊，雖然語言不太通，但用手機翻譯加上比手畫腳，居然聊得很開心。敏珠告訴我她在首爾一家廣告公司工作，這次是第一次獨自出國旅行。
    "您膽子真大，一個人來中國。"我佩服地說。
    "我朋友都說我瘋了。"敏珠笑著搖頭，"但我想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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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遇見我算運氣好。"我拍拍胸脯，"青島活地圖，免費導遊，包您玩得開心。"
    餐廳的燈突然暗了下來，老馬走過來："歡喜，打烊了。"
    我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半了。外麵的雨還在下，但小了很多。
    "我送您回酒店吧。"我站起來，"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
    敏珠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麻煩你了。"
    我幫她把剩下的海鮮打包，跟老馬打了聲招呼，拿起傘和敏珠一起走出餐廳。
    雨中的青島別有一番風味。街道上積水映著霓虹燈，像流動的彩虹。敏珠披著我的外套，走在我身邊，我們的影子在濕漉漉的地麵上重疊。
    "您酒店在哪？"我問。
    "在棧橋附近。"敏珠說，"走路要多久？"
    "二十分鍾吧。"我看了看她腳上的涼鞋，"您鞋子都濕了，要不我們打車？"
    "不用，我想走走。"敏珠仰頭看著雨中的城市，"青島真美。"
    "那是，我們青島人最自豪的就是這座城市。"我挺起胸膛，"您知道嗎？青島啤酒廠最早是德國人建的..."
    我滔滔不絕地講起青島的曆史，敏珠認真聽著，不時提問。走到一個路口時，一輛車飛速駛過，濺起一片水花。我本能地把敏珠往懷裏一拉，水花全濺在了我褲子上。
    "啊！你的褲子！"敏珠驚呼。
    "沒事沒事，反正已經濕了。"我鬆開她，發現我們離得很近，能聞到她頭發上的洗發水香味，混合著雨水的清新。
    敏珠的臉紅了，但沒有躲開。我們就這樣站在雨中，對視了幾秒。
    "咳咳，我們繼續走吧。"我率先打破沉默，但沒放開她的手。
    接下來的路程，我們牽著手，像一對情侶一樣走在雨中的青島街頭。敏珠的手很小，很軟，握在掌心像握住了一隻小鳥。
    "歡喜先生..."走到酒店門口時，敏珠突然開口。
    "叫我歡喜就行。"我笑著說。
    "歡喜..."她輕聲念著我的名字，像是在品嚐這個詞的味道，"明天...你真的願意當我的導遊嗎？"
    "當然！"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您幾點有空？"
    "上午十點可以嗎？"她期待地看著我。
    "沒問題！"我掏出手機，"留個聯係方式？"
    我們交換了微信，敏珠突然踮起腳尖，在我臉頰上輕輕一吻："謝謝你今晚的款待。"
    我呆住了，摸著臉頰傻笑："不...不客氣..."
    "明天見。"她揮揮手，轉身走進酒店。
    我站在雨中，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電梯裏，心裏像灌了蜜一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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