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韓國人·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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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三點,我們悄悄潛入了牡蠣西施的攤位。
    她的鋪子藏在碼頭最深處,鐵皮棚頂被海風刮得嘩啦作響。推開門時,她正背對著我們整理牡蠣,手腕上的月牙胎記在昏黃的燈泡下泛著淡青色——和敏珠的胎記一模一樣,隻是方向相反。
    “你們終於來了。”她頭也不回,聲音沙啞得像被海水泡過,“我等了三十年。”
    敏珠的呼吸瞬間凝滯。牡蠣西施緩緩轉身,摘下了口罩——那是一張和敏珠七分相似的臉,隻是眼角多了幾道細紋,皮膚被海風磨得粗糙。
    “我叫美珠。”她扯開衣領,鎖骨處赫然是一枚褪色的烙印:「bsu」。
    金女士的懷表突然“哢嗒”一聲彈開,錄音帶自動播放出一段雜音,夾雜著嬰兒啼哭和男人的怒吼:“沉船坐標換孩子……否則兩個都別想活!”
    美珠冷笑一聲,從櫃台下抽出一本潮腐的賬本:“崔大萬把我賣給走私船當苦力,這烙印就是集裝箱編號。”她翻到某一頁,指著一張泛黃的照片——1986年的台風夜,一艘漁船正往海裏傾倒集裝箱,而甲板上模糊可見一個繈褓中的嬰兒。
    “他們以為我死了。”美珠的指甲摳進賬本,“但我在貨艙裏扒著浮球漂了三天……直到被這艘‘鬼船’撈起來。”她掀開地板的暗格,下麵竟堆著幾十塊明代瓷片,花紋拚起來正是父親醉酒時反複描摹的那幅“海神宴舟圖”。
    李道長的銅牌突然劇烈震動,月光透過棚頂的破洞,在地板上投出扭曲的光斑——那分明是一張古代海圖,標注著“萬曆十二年,林氏使船沉於此”。
    “明天是農曆七月十七。”老道士掐算的手指突然僵住,“三十九年一輪回……‘海神’要收供品了。”
    話音未落,碼頭傳來集裝箱吊裝的轟鳴。我們衝出去時,赫然看見那艘仿古打撈船正在裝貨,而甲板上有人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個戴呼吸麵罩的老者,枯瘦的手腕上,露出一模一樣的月牙胎記。
    黎明前的海麵泛著鐵灰色,那艘仿古打撈船的引擎聲在濃霧中時隱時現。我們躲在集裝箱後,望遠鏡裏,輪椅上的老者緩緩摘下了呼吸麵罩——
    那是一張被海水腐蝕的臉,左眼渾濁得像蒙了層貝殼內壁,但右手腕上的月牙胎記清晰可見,和敏珠、美珠的一模一樣。
    "三胞胎?"敏珠的指甲掐進我手臂。金女士突然按住我們:"別出聲!他耳朵能動——崔大萬當年在海軍服役時,就是靠這個本事從聲呐裏找沉船的。"
    輪椅突然轉向我們的方向,老者的左耳果然在輕微抖動。美珠突然抓起生鏽的鐵鍬砸向遠處的油桶,"咣當"一聲巨響中,我們貓腰衝向舷梯。
    貨艙裏堆滿裹著海藻的集裝箱,編號都以bsu開頭。最深處有個透明水族箱,泡著具穿明製襖裙的骸骨,指骨死死攥著半塊銅牌——和李道長那塊正好能拚成完整八卦圖。
    "萬曆年的女屍..."金女士用鑷子挑起骸骨腰間玉墜,"這織金雲紋是誥命夫人的規製。"
    輪椅的吱嘎聲突然在貨艙口響起。老者自己推著輪子進來,喉結上的鰓狀疤痕隨著呼吸一張一合:"你們終於找齊了。"他從輪椅暗格取出個錫盒,裏麵是三枚海豚吊墜,"當年台風夜,崔大萬搶走的是第三個女嬰。"
    敏珠突然嘔吐起來——她項鏈裏的膠卷坐標、美珠的集裝箱編號、老者的輪椅編碼,拚起來竟是黃海某處的經緯度。而今天,正是農曆七月十七。
    貨船突然劇烈傾斜,艙外傳來李道長的銅鈴狂響。老者渾濁的左眼映出雷達屏幕上的紅點:"來了...三十九年一次的"海市"要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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