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特別助理的第三個月，我發現林晚晴有個秘密——她辦公室休息間的衣櫃裏，掛著一條我上周落在她家的領帶。
    "林董，您這是收集戰利品呢？"我趁午休時溜進去，從背後環住她的腰。
    她觸電般拍開我的手："門沒鎖！"但耳尖已經紅了。
    這就是我們的現狀：白天她是雷厲風行的女董事長，我是油嘴滑舌的助理；晚上卻變成在南寧各個隱秘角落約會的普通男女。上周在民歌湖的遊船上，她笑得像個女大學生，完全不像那個在董事會上把高管罵到自閉的鐵娘子。
    "今晚老地方？"我咬著她的耳垂問。
    她瞪我一眼，卻輕輕點頭："八點，別又遲到。"
    我剛吹著口哨回到工位，秘書小周就慌慌張張衝進來："歡喜哥，出事了！"
    公司主打的一種降壓藥被爆出有患者服用後肝功能異常，電視台記者已經堵在大堂。我推開會議室門時，林晚晴正對著電話怒吼："不可能！我們的質檢流程比國家標準還嚴格三倍！"
    她掛斷電話時，我看到她手指在發抖。這不像她。
    "歡喜，立刻聯係公關部..."她轉身時突然踉蹌了一下。
    我一把扶住她，觸到她額頭滾燙："你在發燒！"
    "隻是感冒。"她推開我，"現在重點是..."
    "重點是你需要休息。"我罕見地打斷她，"這事交給我。"
    她還想爭辯，我直接一個公主抱把她送進休息間，在小周驚掉下巴的表情中鎖上門。
    "你瘋了嗎？"她掙紮著要起來。
    我單膝跪在床邊，握住她的手："林晚晴，信我一次。"
    她睫毛顫了顫，終於閉上眼睛。
    三小時後，我帶著一疊資料回到公司。公關總監老劉像熱鍋上的螞蟻："完了，已經有十二家醫院下架我們的產品！"
    "別慌。"我把u盤插進電腦，"這是過去三年所有類似不良反應報告，還有我們每批產品的質檢記錄。"
    老劉瞪大眼睛："你從哪搞來的？"
    "藥監局的哥們欠我個人情。"我咧嘴一笑，"現在聽好了，我們要主動出擊。"
    當晚八點，我代替林晚晴出現在電視台直播間。主持人咄咄逼人："貴公司是否隱瞞了藥品副作用？"
    "首先，這是極個別案例。"我對著鏡頭露出最誠懇的表情，"其次——"我突然轉向觀眾席第三排，"那位穿藍襯衫的先生，能請您站起來嗎？"
    全場嘩然。那個男人僵在原地。
    "張記者對吧？"我走下台，掏出手機，"巧了，昨天你賬戶突然多了二十萬，打款方是康達製藥——我們的競爭對手。"
    直播間炸鍋了。我乘勝追擊："我們已將所有批次樣品送檢，結果明天公布。但在此之前..."我亮出另一份文件，"康達的同款藥物去年在美國因同樣問題被警告，這才是真新聞！"
    第二天，林晚晴退燒回到公司時，危機已經逆轉。康達製藥陷入輿論漩渦，我們的送檢結果全部合格。
    她站在辦公室窗前久久不語。我走過去，發現她在哭。
    "我差點毀了父親的心血..."她聲音哽咽。
    我輕輕抱住她："但你沒有，而且永遠不會。"
    她轉身把臉埋在我胸口時，我聞到她發間淡淡的茉莉香。這一刻，我無比確定——我愛上這個女人了，不隻是因為她漂亮能幹，更因為她在無人處顯露的脆弱。
    周末，我正躺在林晚晴公寓沙發上看球賽，門鈴突然響了。監控屏幕上出現一位珠光寶氣的中年女士。
    "我媽！"林晚晴臉色煞白，"你快躲起來！"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大門已經打開。林夫人銳利的目光像x光一樣把我從頭到腳掃視一遍："這位是？"
    "公司助理，來送文件的。"林晚晴聲音都變了調。
    "哦？"林夫人走近，挑剔地打量我皺巴巴的t恤和光腳，"你們公司招流浪漢？"
    我笑嘻嘻地站起來："阿姨好，我是歡喜，正在追您女兒。"
    林晚晴差點暈過去。
    出乎意料的是，林夫人沒當場把我轟出去。午餐時，她不斷拋出刁鑽問題："你父母做什麽的？年薪多少？有什麽資產？"
    我一一如實回答："我爸是下崗工人，媽媽擺攤賣米粉。我月薪加提成大概兩萬，存款六萬八，剛給我媽換了人工關節。"
    林晚晴在桌下狠掐我大腿。
    "你知道晚晴從小用的麵霜多少錢一瓶嗎？"林夫人冷笑。
    "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熬夜加班時更喜歡我用九塊九的凡士林給她揉太陽穴。"我直視她的眼睛，"阿姨，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您女兒。但全南寧也找不出第二個比我更讓她開心的人。"
    林夫人突然把筷子一摔。我心想完了。
    "晚晴，"她轉向女兒，"這周末你外公八十大壽，帶他一起來。"
    林晚晴下巴都要驚掉了。
    林夫人臨走時拍拍我肩膀："小子，你比那些裝模作樣的公子哥強。但要是敢讓晚晴哭..."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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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關上後，林晚晴癱在椅子上："我媽居然...喜歡你？"
    我抹了把冷汗："可能我長得像她初戀。"
    正當我們感情升溫時，命運給我開了個惡劣玩笑。周一早晨，公司大堂裏站著個熟悉的身影——我前女友小雨。
    "歡喜！"她撲上來抱住我，"我離婚了！"
    我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更糟的是，電梯門正好打開，林晚晴走了出來。
    接下來三天，林晚晴完全把我當空氣。小雨每天來公司堵我，還到處散布我們舊情複燃的謠言。第四天，秘書小周偷偷告訴我："林董昨天把辦公室的馬克杯都摔了。"
    我決定鋌而走險。下班後，我直接闖進林晚晴的辦公室。
    "出去。"她頭也不抬。
    "我和小雨五年前就分手了，她嫁給個富二代後把我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了。"我一口氣說完，"上周她發現老公出軌離婚，突然想起我這個備胎。"
    林晚晴冷笑："與我無關。"
    "當然有關！"我單膝跪地，掏出一個小盒子，"林晚晴，這是我奶奶的嫁妝，不值錢但..."
    她猛地站起來："你前女友天天來公司鬧，你現在跟我求婚？"
    "不是求婚！"我打開盒子，裏麵是枚銅鑰匙，"這是我老家閣樓的鑰匙。小時候每次挨打，我就躲在那裏看星星。"我聲音發啞，"現在，我想和你分享這個秘密基地。"
    她的眼神動搖了。
    就在這時，窗外一道閃電劈過，隨即暴雨傾盆。氣象台預告過的超強台風提前登陸了。
    整棟大樓突然斷電，應急燈亮起詭異的綠色。林晚晴驚呼一聲——她有輕微的幽閉恐懼症。
    我立刻抱住她："別怕，我在呢。"
    狂風拍打著玻璃窗，發出可怕的轟鳴。她在我懷裏發抖："歡喜...我其實..."
    一聲巨響，某層的玻璃幕牆被吹碎了。警報聲刺破黑暗。
    "得撤離！"我拉起她的手。
    電梯停運，我們沿著安全通道向下跑。到十八樓時，一大塊天花板砸下來，我本能地把林晚晴護在身下。
    "你流血了！"她驚叫。
    我摸了下額頭的傷口："小意思，我初中打架比這慘多了。"
    她突然捧住我的臉，在搖曳的應急燈下吻了我。這個吻帶著鹹澀的血味和淚水的苦，卻比任何甜蜜時刻都真實。
    "林晚晴，"我在呼嘯的風聲中大喊，"等台風過去，我要正大光明地追你！"
    她緊緊抓住我的手："不用追了...我早就是你的了。"
    我們最終在保安室度過驚魂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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