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醫藥·一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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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那天,林晚晴送了我一塊表。
不是常見的名牌貨,而是塊老式懷表,打開表蓋內側刻著"to cure soeties, to reieve often, to fort aays"——特魯多醫生的墓誌銘。
"我爸的遺物。"她幫我別進西裝內袋,"他說真正的醫生都該帶著這個。"
我喉嚨發緊。三個月前我們聯手把陳默送進監獄後,林晚晴繼承了父親的公司,而我決定重返醫學院。今天是我補修學分的結業式。
"緊張?"她替我整理領帶,手指若有若無擦過喉結。
"有點。"我抓住她作亂的手,"昨晚背希波克拉底誓言到三點。"
她輕笑,突然踮腳在我耳邊說:"知道嗎?你穿白大褂特別性感。"
這句話害我在宣誓環節同手同腳。台下閃光燈亮成一片,林晚晴舉著單反笑得前仰後合。陽光透過禮堂彩窗,在她發梢鍍了層金邊。
散場後,我們在校門口發現一輛黑色邁巴赫。車窗降下,露出陸遠山那張儒雅的臉——林晚晴的舅舅,現在是她公司第二大股東。
"恭喜。"他遞給我一個牛皮紙袋,"補給你的畢業禮物。"
裏麵是套精裝《格氏解剖學》,扉頁有林耀東的簽名。我正疑惑,陸遠山已經轉向外甥女:"董事會提前到兩點,你要求的審計報告出來了。"
林晚晴表情瞬間凝重。她匆匆吻了我臉頰:"晚飯別等我了。"
邁巴赫絕塵而去,尾氣裏飄落一張便簽。我撿起來,上麵打印著一行字:"暗河永流,真相不死"。
這不像陸遠山的字跡。
我鬼使神差地打車跟了上去。車停在林氏藥業大廈,但林晚晴和陸遠山沒去頂層會議室,而是去了地下檔案室。隔著通風管道,我聽見模糊的爭執聲。
"...賬目對不上..."林晚晴的聲音。
"...你父親當年..."陸遠山的回應突然壓低。
突然傳來紙張撕裂聲。我正想湊近,後頸突然一涼——有人用槍頂著我。
"看風景呢?"穿保安製服的男人咧嘴一笑,金牙在黑暗中閃光。
我慢慢舉起手,突然發力撞向對方腹部。扭打中我們撞開通風蓋板,重重摔在檔案室地板上。
"歡喜?!"林晚晴驚叫。
陸遠山反應更快。他一把按住保安持槍的手:"老周,自己人。"
叫老周的保安悻悻收槍,臨走前陰森森瞪我一眼。林晚晴扶我起來時,我發現她手裏攥著半張燒焦的財務報表。
"解釋一下?"我拍著身上的灰。
陸遠山優雅地整理袖扣:"公司機密。倒是你..."
"舅舅!"林晚晴打斷他,"我們說好的。"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最終陸遠山聳聳肩離開,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那眼神讓我想起陳默。
"他在威脅你?"我抓住林晚晴手腕,"那個暗河是什麽?"
她瞳孔驟縮:"你怎麽知道..."
便簽從口袋滑落。林晚晴撿起來時手在發抖,突然拽著我衝進電梯,連續按下三個樓層的按鈕擾亂監控。
頂樓辦公室,她拉嚴窗簾才開口:"上周開始收到匿名信,說我爸的死不是意外。"
"陳默不是認罪了嗎?"
"問題就在這。"她調出電腦照片,是陳默在監獄的供詞,"他承認製造車禍,但堅不知道我爸當時帶著證據。"
照片角落有行模糊字跡:證據已移交暗河。
我忽然想起什麽,翻出《格氏解剖學》。在書脊夾層裏找到張老照片:年輕的林耀東和陸遠山站在醫學院門口,中間是個穿白大褂的陌生男子,三人舉著"神經生長因子研究組"的牌子。
"這人是誰?"我指著陌生男子。
林晚晴臉色煞白:"韓明,我爸的搭檔,二十年前實驗室爆炸死了。"
但照片背麵日期顯示,爆炸後三個月他們還在合作研究。
當晚林晚晴堅持送我回學校宿舍。臨別時她異常用力地抱我,像要把人揉進骨血裏。
"明天開始我住公司。"她聲音悶在我肩頭,"有些賬目要重新審計。"
我捏著她後頸迫她抬頭:"說實話。"
月光下她睫毛顫動:"有人在監視我們。你越安全,我越能放手調查。"
"所以讓我當縮頭烏龜?"
"所以讓你當秘密武器。"她塞給我一把鑰匙,"南塘路17號,我爸的私人圖書館。那裏有..."
汽車喇叭聲打斷她。陸遠山的邁巴赫停在路口,老周搖下車窗喊:"林總,審計團隊到了!"
林晚晴匆匆離去後,我徑直去了南塘路。所謂圖書館其實是棟偽裝成茶葉店的老洋房,地下室藏著上千本醫學典籍。在《神經毒理學》的夾頁裏,我找到張發黃的實驗記錄:
"7月16日,受試者097出現嚴重幻覺...陸堅持繼續給藥...林反對...韓提議銷毀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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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在爆炸案前兩周中斷。最後一頁貼著剪報:某貧困縣兒童集體中毒事件,配圖裏有個模糊的背影——金牙在陽光下閃爍。
和老周一樣的金牙。
淩晨三點,我接到醫院實習通知。神經內科,指導醫師赫然是陸遠山。這太巧合了,除非...
我連夜黑進醫學院服務器。果然,我的實習分配被人為修改過。原定導師臨時調去了非洲醫療隊,而替補名單上隻有陸遠山。
天快亮時,手機突然收到加密郵件。附件是段模糊錄音,背景音裏有海浪聲:
"...老林太固執...暗河項目必須繼續...韓明那套不行...得找新試驗場..."
聲音經過處理,但那種慢條斯理的腔調,和陸遠山如出一轍。
我決定將計就計。第二天一早,我穿著嶄新白大褂出現在神經內科。陸遠山正在查房,見到我時笑容完美得像個麵具。
"正好。"他遞來病曆,"這位患者有罕見的神經退行性疾病。"
病房裏躺著個瘦骨嶙峋的老人,看見白大褂就劇烈抽搐。我翻開病曆,患者姓名欄寫著:韓明。
診斷結果更令人毛骨悚然:長期接觸某種神經毒素導致的器質性腦損傷。
查房結束,陸遠山邀我去辦公室。他泡茶的動作行雲流水,卻"不小心"碰翻了墨水,染藍我袖口的瞬間,他眼神變了。
"有趣。"他盯著逐漸變紫的布料,"這種特殊染料遇到神經毒素會變色。你昨晚去過哪?"
我假裝整理衣袖:"南塘路的舊書市場。"
"是嗎?"他突然抽走我口袋的鋼筆擰開——裏麵藏著林晚晴給我的微型錄音筆,"實習第一天就帶這個?"
警報聲驟然響起。陸遠山皺眉看向監控屏幕:住院部七樓正冒著濃煙。
"失陪了。"他匆匆離去,卻把錄音筆留在桌上。
我立刻打給林晚晴,卻轉入語音信箱。打開追蹤程序,她手機信號最後出現在港口區。與此同時,電腦彈出新聞推送:《林氏藥業股價暴跌,疑財務造假》。
港口倉庫裏,我找到了被綁在集裝箱上的林晚晴。她嘴角淤青,但眼睛亮得嚇人。
"就知道你會來。"她掙開繩索,指向角落的保險箱,"快!他們要轉移證據了!"
我們撬開保險箱,裏麵是整套"暗河計劃"文件:陸遠山二十年來利用林氏藥業在海外試驗神經控製藥物,而林耀東死前正準備舉報。
"舅舅隻是棋子。"林晚晴翻到最後一頁,"真正的主謀是..."
倉庫門突然洞開。陸遠山帶著老周和幾個保鏢出現,但奇怪的是,他們全都舉著雙手。
"精彩。"鼓掌聲中,韓明坐著輪椅緩緩出現,"正好一網打盡。"
老周突然調轉槍口對準陸遠山。我這才發現他金牙上刻著細小的編號——和試驗記錄裏的受試者編號一致。
"你...沒瘋?"陸遠山聲音發抖。
韓明神經質地大笑:"瘋的是你們!拿活人試藥還敢留記錄!"他轉向我們,"知道嗎?林耀東死前把證據分成了三份。"
林晚晴握緊我的手:"我爸那份在我這。陳默那份在檢察院。第三份..."
"在我這。"韓明掀開毯子,露出綁滿炸藥的雙腿,"隻要我輕輕一按..."
陸遠山突然撲向老周。槍聲響起時,我拉著林晚晴滾進貨架縫隙。爆炸衝擊波掀翻整個倉庫,火光中我看見韓明的輪椅飛向大海。
三天後,我們在醫院醒來。林晚晴輕微腦震蕩,我斷了三根肋骨。警方通報稱港口化學品爆炸,隻字不提韓明和陸遠山。
"老周呢?"她啞著嗓子問。
我搖頭。護士送來個包裹,裏麵是燒焦的《格氏解剖學》,但扉頁簽名變成了血寫的"sos"。
林晚晴突然哭了。這是陳默事件後我第一次見她流淚,滾燙的淚水砸在我手背上。
"還沒結束。"她攥著床單,"韓明說的第三份證據..."
我吻去她眼角的淚:"我們一起找。"
窗外又開始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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