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死靈之擁·芙妮對你施展了技能——亡靈之沼，當前行動速度下降99，持續120秒！”
    腳下的土地突然變得漆黑。
    就像真的沼澤。
    有冤魂掙紮。
    秦子衿的雙腳就像陷進裏麵一樣，已經無法走動了。
    後方，芙妮身形一晃。
    瞬間來到跟前。
    身後有可怕的鬼影，雙手化作尖刺，直接戳在秦子衿麵前，距離他那星辰般的雙眸僅幾公分。
    芙妮咬著銀牙。
    神色糾結。
    混亂的情緒在相互爭執。
    痛苦，怨恨，柔情，良知，諸多情緒糾纏在一起。
    芙妮終究沒能下定決心。
    倒是那雙美眸。
    此刻莫名泛起了水霧。
    “為什麽你們總是執迷不悟。”
    “這腐爛的世界......”
    “這虛偽的統治......”
    “早該結束了。”
    “那些所謂的光明，不過是他們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芙妮痛苦地控訴著心中的不滿。
    這搞得秦子衿有點懵。
    不明白是啥情況。
    雖說上一世有接觸過有關芙妮的任務，可他對芙妮的具體背景並不了解。
    在秦子衿的認知裏，芙妮是準備投靠深淵的人類叛徒。
    但！
    從剛才言語來看！
    情況似乎也沒有那麽絕對。
    這個罪大惡極的芙妮好像不是真正的邪惡，與其說是叛徒，說是罪犯，倒不如說她是對帝國統治的失望者。
    當然了，這種定論也有待考證。
    這種反派boss的話。
    不能盡信。
    “誰規定亡靈的力量就一定是邪惡的！”
    “誰說複活者就一定身懷罪惡！”
    “他們是過往的功臣！”
    “他們的死亡是為了守護自己心愛的家園！“
    “至於他們的複活......”
    “不過是對家園的留戀罷了......”
    “難道，就因為別人占據了他們用生命守護的家園，他們就成了罪人，他們就該無家可歸嗎！”
    芙妮眼中的怨恨在翻湧。
    但這段話落下不久。
    她忽地麵色一變。
    怨恨消失不見。
    轉而變成妖嬈嫵媚的笑意。
    眼眸似水地撥弄自己修長的手指，紅唇輕揚，冷笑連連。
    “在我看來，那些高高在上的家夥可比的亡靈邪惡的多。”
    “那條龍也一樣。”
    “自詡是光明的守護者，實際對世間的一切不管不問。”
    “無論世人如何渴求光明的照拂，如何身處絕望險境，始終都見不到她的身影。”
    “任憑黑暗猖獗，無視秩序腐爛。”
    “這所謂的光明神殿......”
    “真可笑......”
    “小姑娘，你所信奉的光明，不過是那條龍自私的貪欲而已。”
    “既然都是為了一己之私，那又何必信奉別人。”
    “不如舍棄那些肮髒的道義。”
    “離開那虛假的光明。”
    “遊走世界各地，去我們想去的任何地方。”
    “從今以後，我們將不受帝國約束，不用被虛偽道德綁架，不再遭受任何掌權者的壓迫，在這裏，你隻需要做自己，做隨心所欲，無拘無束的自己......”
    芙妮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秦子衿。
    她還是想說服秦子衿。
    隻因眼前這位少女太讓她動心。
    像這樣如此合她心意的小家夥，又怎能被那腐爛的秩序所汙穢。
    ......
    “誰不想做自己......”
    聞言，秦子衿喃喃自語。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
    纖細柔嫩，修長圓潤，如翠玉青蔥，如凝膠羊脂。
    尤其這身服飾，實在可人。
    但沒人知道，他從未想過要這樣裝扮。
    隻是命運使然......
    在阿爾涅這個宿命之敵沒有倒下之前。
    他永遠都無法做真實的自己。
    即便卸下了女裝。
    他的靈魂也依舊帶著枷鎖。
    隻有借助光明的力量，借助聖光對深淵的壓製力，他才有更大的希望獲得最終的勝利，完成對靈魂的救贖......
    “看來......”
    “你已經有選擇了。”
    見秦子衿依舊沒妥協，芙妮歎息一聲。
    鬼影已然蓋頂而去。
    她則溫柔道。
    “放心吧，我會再給你機會的，跟在我身邊，看清楚這個世界的醃臢，終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切。”
    話音落下之時。
    鬼影的利爪，瞬間穿過了秦子衿的心口。
    這是芙妮的【靈魂掠取】技能，專門攻擊靈魂，造成致命傷害之後，目標便會進入失神狀態，成為跟在她的奴隸。
    芙妮還是想留住秦子衿的小命。
    不過！
    讓她意外的是。
    這一擊並沒有對秦子衿造成致命傷害。
    甚至可以說是毫發無損。
    明明空中飄蕩著‘’的恐怖傷害，但秦子衿的生命值依舊滿狀態，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看來她也很看重你......”
    芙妮一眼看出端倪。
    這是護體寶物。
    事實也不出她的預料，剛才秦子衿動用了德莉法送給他的天使之羽，悄無聲息地將剛才必死的一擊抵擋。
    可惜依舊改變不了什麽。
    鬼影的利爪已經再次對準秦子衿的心口，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把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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