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這樣。”
    坐在輪船上的包間裏簡述完我自己都不太理得清的經曆，1225本來還有些凝重的神色，聽到後麵，眉頭舒展了，微笑也出現了，有種“釋然”的感覺。
    “嗚……好，我知道了。”
    “你的反應，和我想象的有點不太一樣。”
    “因為聽起來，完全不是我們能輕易幹涉的事。如果兩個入口都關閉了，基金會暫時也沒有渠道去深入調查了，隻能…領導們也都聽到了，不過應該很難會有一個切實的措施。”
    “那話說回來，你，或者說你們，會覺得他醒來後，會造成什麽影響嗎？”
    “世界末日？哈哈，最壞的情況可能還不是最壞的。嗚…你現在沒事就好，如果真有那種時候，可能那位洛姆先生也隻會給你機會去改變一切。”
    “給我機會？哈，他應該隻會想法子整我。算了，太遠的事都不好說，所以，靠岸之後我們還要去哪？”
    “055他們的新任務剛進行沒多久，離得不遠，我們趕過去。”
    “大概是什麽事？”
    “我看看……”
    “星光”這次的任務不是處置某個異常，而是調查近幾個月來好幾個城市裏可能存在的一個秘密組織。
    起因是當地金融機構發現當地莫名其妙多收了好些黃金上來，若是市場的“正常”流通也沒啥，多的數量也沒到數以噸計的程度，可問題是，那些金子的純度高得離譜，什麽千足金萬足金都還是有雜質，而那些散裝金子，完全是真正意義上的純金。
    現有的任何冶煉工藝都無法達到那種程度，所以很快，這些金子就送到幾個研究所和國家級的實驗室。到了這種層次，基金會自然能通過廣博的人脈了解到了這個奇怪發現，按照以往經驗，幾乎可以斷定這是某種異常的副產物。
    金子嘛，一般等價物，如果有異常能直接製造這玩意，無論是去保證金價及其伴隨的金融體係不崩，還是基金會利用這玩意合理地賺點經費，都有調查的必要。“星光”剛好結束上個任務後在附近，就被喊去支援當地的分站點了。
    目前的調查是，這種純金出現在本國外國共十一個城市，四十多家金店，黑市，私人交易則難以準確統計。這說明，這種金子的出現早有一段時間，製造和兜售應該不在同一個地方，相關組織或許已經成了個跨國“產業鏈”。
    有點腦子的人，銷贓的第一地點大都不會是金店等明麵上的渠道，事實也的確如此，警方順藤摸瓜，逮到的那些出入金店的人，都已不知道是轉了幾手的，大哥的大哥，小弟的小弟。
    歐羅巴這地界，沒幾個國家的基層是“天朗氣清”的，一旦調查進入灰黑色地帶，推進起來就舉步維艱，這個時候，就該特遣隊發力了。
    一個戰鬥部門，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偵探，怎麽查案呢？先不說基金會的那些黑科技，隻就說比起“黑”，還有比基金會這麽個“不存在”是機構黑嘛。一些不能正大光明做的事，特遣隊可以代勞，手段一般也很“高效”。
    經過一段不適合寫在正式報告裏的深入調查過程，“星光”們有了一點發現。那個有進貨渠道的倒是個軟骨頭，態度上很端正，十分配合，但回答一些關鍵問題時，一開口說話，就會痛不欲生。
    從表情判斷和動作很好判斷，他不是裝的，的確是被下了某種禁製一樣的玩意。擱一般調查人員，此時基本就無計可施了，但特遣隊背靠基金會，直接把人帶回去就行，反正有一堆研究員等著拿“績效”。
    讓證人“開口”後，基金會獲知了異常的關鍵信息——出口成真。不過不是那種說什麽都會成真，一個人似乎隻會有一句話，還是一個詞說出口會成真。
    他之前被蒙著頭，帶到了一個幫派裏，回答了幾個問題後，被要求觸摸一個溫潤光滑的物體，然後腦海裏就閃過一個詞匯。依據這個詞匯，會有後續分工，顯然他沒有獲得一個好詞。
    這個負責銷贓的，他的“真言”是“石頭”。話說出口，會有很多石子飛向四周，既不快，也不大，打到特遣隊的製服，連點感覺都沒有。混混亂鬥裏還有點用，遇到專業的，也就能第一下出其不意一下，為逃跑多爭取一兩秒時間，僅此而已。
    這樣看來，那些金子的來源，應該就是“真言”為金子的幸運兒了。不得不說，世界可真是充滿了不公呢，有人被賦予的是“石頭”，隻能被派到邊緣地帶，繼續充當“石頭”，有人就直接被賦予“金子”，理所應當地進入核心，一直扮演“金子”。
    關於“金子”的具體位置，他這個邊緣人物肯定不知道，所以隻能還是一點一點往上挖。這樣效率顯然太慢，而最快的方式，則是被引薦到內部，在摸那個未知存在時，裏應外合，一舉擊破。誒，怎麽有點熟悉。
    計劃這麽簡單美好，由誰來實施呢？這不巧了嘛，他們剛準備從站點出發，沒過多久我就從閣樓上出來了，介於“免控”和“自愈”在未知環境裏還是太權威了，所以自然就由我這個“天選傳奇調查員”和052繼續搭檔，既巧探古堡之後，又要來暗渡幫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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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052這些過去被抹得一幹二淨的人，可以說天生就適合幹灰黑產，或者臥底，畢竟背景，來曆可以隨便編。我就不行了，看到我這張臉，隨便開一下盒，應該很容易查到“程俊傑”。
    半路出家的，和“根正苗紅”的還是比不了。
    所以現在問題是，如何快速和“石頭”的上級搭上線，然後讓我和052——主要是我，獲得信任，直通內部，進行“入幫儀式”。
    像電影那樣，從基礎做起，升級打怪，偶爾製造點意外，建立情誼，加深信任，顯然太慢了。既然整個幫派靠異常發家，那他們對其它有用的異常，肯定也頗有興趣。
    人嘛，都一樣的，總想要的更多，那就給他們唄——依托一件合適收容物，人為製造一種“緣分”，這事基金會經常做。
    “如果我碰到那個東西，之後是不是永遠不能說那個腦海裏閃過的詞？”常用字三千，少一個字詞不是很影響。如果是拉丁語係裏不能說一個字母，那就很難受了。
    “要看具體的詞匯是什麽……說不定是生僻字呢。”
    “biangbiang麵那種是吧。”
    “嗯。不過你的話，應該會是一種很有用的詞匯。”
    “哈哈，我不求別的，金子就很好。”
    “……”
    言出法隨聽著真的很強，可來基金會這麽久了，我不禁想問一句，代價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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