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瘋了。剛剛就你被揍得最狠，不會是腦子被打出毛病了吧。”聽了以實瑪利的話，希斯克利夫第一個吐槽道。
    “因為這僅是我的目的而已。金枝隻是路上順便的。”以實瑪利麵不改色道，“你們自己決定吧。啊，當然經理的決策才是最重要的。況且，除此以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是嗎？”
    “我反對。把那玩意當做正經的主意本身就有問題。”
    “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靛藍老人沉默片刻後看向了維吉裏烏斯，“猩紅，你也打算參與這場垂釣嗎？”
    “我對狩獵水裏棲息的腥臭生物沒有興趣，也沒有經驗…”維吉裏烏斯如實答道，“可還有比那些問題更優先的事。直到最壞的情況之前，我不會出麵。”
    “稍微…能稍等一下嗎？”也不知是否聽到那句話，老人起身，緩步準備離開。奧提斯見狀連忙勸道，“即使向導不參與也應當有勝算。隻需要縝密製定計劃，僅靠我們也完全足夠…過早放棄是…”
    “老夫沒說要拒絕。想抓捕白鯨，靠這艘尖嘯的小船可難咯。靠近，想要不被發現地接近，需要狹窄又牢靠的船。”
    “嗯？慢著，那為什麽維吉裏烏斯先生一說不會幫忙，您就答應了？”
    “對啊…我還以為人手少了才會拒絕…”
    “您所說的船我們會準備。如有需要也可以再準備一艘。”
    “他的船使用了x公司的合金，肯定很難搞到。”
    “難道…這也是特色們擁有的特權之一？！吾有聽過傳聞…”
    而靛藍老人無視了那些人拋出的問題，徑直走向了但丁：“可以看出來，在大湖上船員們一直靠著你的時鍾延續生命。雖然不知道原理，但這應該也是一種奇點。但這能力對那頭鯨沒用吧。所以，從現在起就別覺得能回溯一切咯。”
    “＜為什麽…為什麽維吉裏烏斯表明了他不會幫忙，你還是答應了這份工作？＞”
    “其在詢問您為什麽在維吉裏烏斯先生不提供幫助的情況下，依舊參與作戰。”浮士德翻譯了一下但丁問出的問題。
    “你問錯了。不如說如果猩紅出麵，老夫才會拒絕。猩紅和老夫一起出麵，花些時間也一定能捕獲那頭鯨。隻是兩人裏必定要死一個吧。所以如果猩紅出馬，老夫就該拒絕咯。那就不算是老夫捕到的了。”
    “那是什麽意思？吾難以理解…”堂吉訶德問道。
    “也就是不能突破極限的意思。”
    “極限？你在說什麽？”以實瑪利很是難以理解，“無論用什麽手段…”
    “如果說地圖上的都市，與那郊區之外間的界限，是人們出於恐懼畫下的分界線。在那之後的就是超越恐懼，難以理解的眾星所在之地。老夫隻是一介試圖越過那一線，麵對那些理解的漁夫罷了。”
    “那頭鯨…會吞噬一切喚來災難…你是怎麽…”
    “啊，原來你也是曾被當做獵物的船員。這裏眾多的湖區也會吞噬一切，喚來災難。總有一天，當你站在重要的分歧點時。當你覺得自己的生命徹底分毫不值的時候…可以再回憶一下這段對話。老夫可不習慣給人提建議。不過，還是得說幾句…權當是對同樣手握船槳的人表達同情吧。”
    “＜以實瑪利，你真正期望的到底是什麽？＞”但丁看向了以實瑪利。
    “我的願望…”在那個瞬間，但丁看見了以實瑪利的幻覺，也許是意識到罪人們和維吉裏烏斯的存在，她巧妙地掩蓋住自己，但那份情感還是十分強烈。拾起地上的屍體碎片。那些碎片似乎是屬於一個人的，也許是船長的骨頭和肌肉，它們四處散落。
    以實瑪利的動作顯得有些急切，她的手在顫抖著。 當她拿起一塊骨頭時，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具永遠失去意識的身體上。那具身體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裏，仿佛已經與這個世界完全隔絕。以實瑪利凝視著那具身體，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滿足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扭曲的笑容。
    按照計劃，眾人與靛藍老人暫時分開，正前往各自說過的位置。在經過湖水的顏色變為灰黑色的分界線沒多久，眾人看到了一些白花花的東西浮在上麵。
    “你能感覺到什麽嗎，但丁？”李箱問道，“我們可以選擇向沒有那些東西聚集的地方前進，但若方向錯誤一切都會化為泡影。”
    “隻要您告訴我大致的方向，我可以以此為基礎計算出預想位置。”浮士德也說道，不過她一直靠在林淵的旁邊，並沒有多少上前的意思，而且還一直摟著林淵的一根胳膊。
    “也有靛藍老人提供的情報，預想的準確性能得到一定保障。這個方法得以嚐試是因為大湖這一廣闊開放的特殊空間，陸地上的都市因為地上地下充斥著各種建築與其內部的高密度人群，若不是近距離則難以感覺到金枝，而且就算按照指示的方向走，若有巨大的牆擋在路上就沒有意義了。”
    “＜原來是這樣啊。就算很遠也能愈加強烈地感覺到金枝所在的地方…＞”但丁指向了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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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確認。轉向該方向吧。”以實瑪利安靜地聽從浮士德的指揮控製船舵。就這樣，眾人逐漸接近了不知是島還是暗礁的地方，略顯沉重的寂靜包圍著整艘船。
    “啊。”以實瑪利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發出小聲歎氣，“原來是這片湖區啊。”
    以實瑪利臉上露出了難以概括的複雜表情。那表情就像找到了一直以來所追尋的東西，難以抑製自己的喜悅因而露出了笑容。微微顫抖的臉頰和眉毛，臉頰上汗水和湖水流淌的樣子都讓她看起來像是正因即將麵臨的恐怖而極度緊張。
    “在這裏要做什麽，已經一目了然。奧提斯，我在船尾看不見前麵的情況，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它們的數量、大小，準確地告訴我。”
    “礁石周圍流經一股強勁的暗流，所以我們需要盡快想辦法避開它。我明白了。”奧提斯用力點點頭，然後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掃視前方，試圖在搖晃的船上保持平衡，“前方約三百五十米處，是一塊花紋樸素、閃閃發光的微小岩石。前方約五百米處，有一塊中等大小的岩石，有標誌性的駝峰形狀。”
    “請繼續。”
    “嗯。前方不遠處有一座質地粗糙、滿是孔洞的大島…啊，仔細一看，它像是由三個、四個相似島嶼組成的群島。”
    “很好。”以實瑪利好像明白了什麽，她開始調整船舵和發動機。
    “那質地…和我想象中的礁石不太一樣，不是嗎？”鴻璐將半個腦袋探出小船，而林淵一把把他拉了回來。
    “猜·正。這不是堅硬的岩石或者泥土的質感。”
    “等一下，海猴子！你把舵轉到什麽方向去了！這樣我們會撞到第三塊礁石的。”奧提斯急忙喊道。
    “沒錯，奧提斯。我們要在那裏下船。”以實瑪利拉下引擎開關。
    “等等，是那個嗎？就是那個帶著令人作嘔的孔的島？”希斯克利夫提出異議，“喂！要發瘋你一個人瘋去。那上邊別說人了，連棵樹都沒有，你要做什麽？”就在希斯克利夫快說完時，船發出了巨大的撞擊聲和船體側邊的摩擦聲，“你這家夥！能不能好好開船？！”
    “這般…白色。難道說，以實瑪利小姐？”辛克萊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是的，本來這些都不是島嶼。”隨著以實瑪利滑落，船邊眾人本以為是小島的東西…開始顫抖起來，就像地震一樣，“這些東西。全部…都是鯨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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