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寧國府除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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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到府
大清早的,賈環還在被窩裏做夢呢,外頭就傳來"咚咚咚"的砸門聲。茗煙扯著嗓子喊:"三爺!快起來!宮裏來人了!"
賈環一個激靈就蹦起來了,衣服都沒穿利索就往正院跑。遠遠就看見一群人跪在榮禧堂前,一個太監捧著黃絹子在那兒扯著公鴨嗓念:"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賈赦跪在最前頭,兩條腿直打顫。賈政跪在後頭,臉白得跟紙似的。賈環趕緊找了個角落跪好,豎起耳朵聽。
"...著即褫奪寧國府世襲三等威烈將軍爵位,收回丹書鐵券。賈珍著革去族長之位,罰俸三年..."
賈環差點笑出聲來。偷眼一瞧,跪在前頭的賈珍整個人都癱了,那身綢緞衣裳被汗浸得透濕,活像條落水狗。
聖旨剛念完,賈珍就"嗷"一嗓子哭了出來:"太祖爺爺啊!子孫不孝啊..."那哭聲比死了親爹還慘。
太監皺著眉頭把聖旨往賈珍懷裏一塞:"賈將軍...啊不對,現在該叫您賈大爺了。皇恩浩蕩,沒把您下大獄就偷著樂吧!"
祠堂鬧劇
這邊聖旨剛走,賈母就派人來叫。賈環一進榮慶堂,就看見老太太扶著鴛鴦的手直哆嗦:"造孽啊!祖宗的爵位都保不住..."
邢夫人跪在地上直抹眼淚:"老太太,這可怎麽活啊..."
王夫人站在旁邊,臉上裝得挺難過,可嘴角直往上翹——這婆娘指不定心裏怎麽樂呢!
賈政黑著臉問:"老大呢?珍哥兒呢?"
正說著,外頭一陣鬼哭狼嚎。賈珍披頭散發地衝進來,"撲通"跪在賈母跟前:"老祖宗!救我啊!"
賈母氣得直戳拐杖:"你現在知道找我了?早幹什麽去了!"
賈赦也跟著過來了,縮著脖子不吱聲。賈母瞪他一眼:"你還有臉來?要不是你個混賬東西攛掇..."
賈珍突然一把抱住賈環的腿:"環兄弟!你可得幫幫我!現在我族長也當不了了,府裏不能沒人主事啊!"
族長易主
賈環被這操作整不會了:"珍大哥,你這是..."
賈珍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我想好了!從今兒個起,族長讓給你當!我這...我這不是革職了嘛..."
屋裏頓時安靜得嚇人。賈母和賈政對視一眼,都沒說話。王夫人的笑臉一下子僵住了——她可沒算計到這一出!
賈璉突然插嘴:"不對啊!按規矩族長是該我這個嫡長孫..."
"閉嘴!"賈珍吼道,"你以為皇上待見你?環兄弟可是林大人的學生!"
賈環心裏跟明鏡似的:賈珍這是想找個擋箭牌啊!
林如海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賈將軍...哦不,賈大爺這話說得好。"
大夥兒回頭一看,林如海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身後還跟著兩個錦衣衛。
恩師點醒
林如海朝賈母拱拱手,轉頭對賈環說:"皇上說了,爵位雖然沒了,但賈家的祠堂祭祀還得繼續。既然珍大爺主動讓賢..."
賈環後背直冒冷汗:"老師,這..."
林如海意味深長地說:"怎麽?不敢接?"
賈珍趕緊搭腔:"有什麽不敢的!蓉兒,過來給你三叔磕頭!以後寧國府的事兒,就交給你三叔管了!"
賈蓉一臉懵逼地被推過來,"咚咚咚"給賈環磕了三個響頭。這下可真是趕鴨子上架了!
林如海拍拍賈環肩膀:"走,陪老師到園子裏說說話。"
私下交代
兩個人在大觀園假山後站定,林如海左右看看沒人,突然壓低聲音:"蠢材!這麽好的機會不抓住?"
賈環急了:"老師!這是燙手山芋啊!"
"燙手?"林如海冷笑,"皇上這是在給你機會!你以為真缺人管賈家祠堂?"
見賈環還不明白,林如海直接挑明:"皇上要整頓開國勳貴,缺個榜樣。你是聰明人,又跟那些老家夥不是一夥的..."
賈環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記住嘍!"林如海掏出個荷包塞給他,"這裏麵是皇莊的地契,往後你當家,該賞的賞,該罰的罰..."
賈環接過荷包,手有點抖:"學生明白,必定忠君愛國..."
"呸!少來這套!"林如海笑罵,"管好你那一大家子,特別是賈赦那種蠢貨!"
接手爛攤子
第二天一大早,賈環穿著新做的錦袍往寧國府去。遠遠就看見府門口兩個錦衣衛站著,那塊"敕造寧國府"的金匾已經摘下來了。
剛進府門,就碰見尤氏領著丫頭們往外搬東西。見賈環來了,尤氏抹著眼淚說:"三叔來了...這些是官中的東西,要充公的..."
賈蓉苦著臉湊過來:"三叔,庫房都叫人封了,咱們...咱們往後吃什麽啊?"
賈環掏出荷包晃了晃:"餓不死你們!"
正說著,賴二慌慌張張跑來:"三爺!外頭來了一群債主!說是珍大爺欠了他們...欠了他們五萬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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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差點背過氣去:"多少?!五萬兩?!"
收拾殘局
等賈環查完賬本,氣得想罵娘——寧國府不僅外頭欠著巨額債務,連祭田都被抵押出去了!
他把賈珍叫來,指著賬本問:"這些銀子都花哪兒去了?"
賈珍支支吾吾:"那個...置辦古董...買戲子...建園子..."
賈環直接摔了茶碗:"放屁!八成是孝敬忠義親王了吧?"
賈珍頓時不吱聲了。賈環冷笑:"行啊!從今兒個起,你們府上所有人都給我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他當即下命令:
1. 遣散多餘仆役,隻留必要的;
2. 變賣古董字畫抵債;
3. 全家搬到後院住,前院租出去收租金;
4. 月錢統統減半!
賈珍聽得臉都綠了:"這...這也太..."
"太什麽?"賈環一瞪眼,"想活命就照辦!皇上正缺幾個殺雞儆猴的呢!"
敲打族人
當天晚上,賈環把兩府男丁都叫到祠堂開會。大夥兒到齊一看——好家夥!香案上擺著新請的家法,一根粗藤條油光鋥亮的。
賈環站在祖宗牌位前,清清嗓子:"各位叔伯兄弟,從今兒個起,咱們賈家要改改規矩了!"
賈赦剛要開口,賈環一藤條抽在香案上:"大伯別急,聽我說完!"
他一條一條地宣布新規矩:
1. 嚴禁賭博嫖娼;
2. 禁止私自結交官員;
3. 每月查賬;
4. 違者家法伺候!
賈璉小聲嘀咕:"這還不如坐牢呢..."
賈環聽見了,直接把藤條遞過去:"璉二哥要不要試試?"
初見成效
過了小半個月,寧榮兩府的風氣居然好了不少。至少那些豪奴們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人了。
這天賈環正在新設的賬房查賬,林之孝家的來報:"三爺,外頭有人說要見族長..."
賈環出門一看,是個穿著官服的書辦,遞上個帖子:"賈族長,這是衙門重新核發的戶帖。"
賈環接過一看——【賈族族長:從五品員外郎賈環】。好家夥!還給封了個官兒!
書辦湊過來小聲說:"林大人讓我給您帶句話——皇上誇您差事辦得好..."
賈環心裏樂開了花,臉上還得繃著:"勞駕回去稟報,臣...呃,我一定感念皇恩!"
新的開始
晚上賈環躺在剛收拾出來的族長房裏,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聽見窗根底下有人小聲說話:
"聽說沒?西府的赦老爺又被族長罰跪祠堂了..."
"該!誰讓他又去賭錢的..."
"噓...小點聲..."
賈環聽著聽著就笑了。他摸出林如海給的荷包,取出裏麵的地契看了又看。
窗外月光正好,照得院子裏亮堂堂的。賈環看著月光下那棵老槐樹,琢磨著:"這才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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