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訪江寧
    賈環站在江寧城外的山坡上，俯瞰這座繁華的江南重鎮。
    秦淮河蜿蜒如帶，兩岸樓閣林立，畫舫遊船穿梭其間，笙歌不絕。然而，在這錦繡繁華之下，卻藏著無數見不得光的勾當。
    他換了一身粗布短打，腰間掛著個破舊的酒葫蘆，混進了碼頭。
    "新來的？"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攔住他，上下打量，"碼頭規矩，一天三十文抽水。"
    賈環咧嘴一笑，摸出幾枚銅錢遞過去："大哥行個方便。"
    那壯漢掂了掂銅錢，嗤笑一聲："窮酸樣，滾去搬貨吧！"
    賈環低頭應了，走向苦力堆裏。他一邊搬貨，一邊豎起耳朵聽周圍人的閑談。
    "聽說了嗎？新知府要來了……"
    "嗬，換湯不換藥！去年那個張大人，剛來時還不是說要整頓漕運？結果呢？三個月就被漕幫收買了！"
    "噓……小聲點，漕幫的眼線到處都是……"
    賈環默默記下這些人的話，眼角餘光卻瞥見不遠處幾個穿著官服的人，正和幾個商賈模樣的人低聲交談，隨後那商賈塞了一包沉甸甸的東西過去。
    ——貪官和奸商勾結，果然如此。
    他不動聲色地繼續搬貨，直到傍晚收工，才悄悄跟上了那個收錢的官員。
    那人七拐八繞，最後進了一間不起眼的茶樓。賈環貼著牆根靠近，隱約聽到裏麵傳來對話——
    "……新來的賈知府，聽說是個硬骨頭。"
    "怕什麽？再硬的骨頭，在江寧也得低頭！"
    "可他是榮國府的人……"
    "榮國府？嗬，天高皇帝遠，他敢動我們，就別想活著離開江寧！"
    賈環眼神一冷，指尖在掌心輕輕一劃，一道無形的空間裂縫悄然張開，將茶樓內的一切聲音盡數收入耳中。
    ——看來，這江寧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初露鋒芒
    上任當日，知府衙門張燈結彩，江寧府大小官員齊聚一堂。
    賈環一身官服，端坐案後，目光平靜地掃過堂下眾人。
    "下官江寧同知周文煥，恭迎大人！"
    "下官江寧縣令李德裕……"
    "下官鹽課司大使王倫……"
    賈環一一回禮，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然而眼底卻藏著銳利。
    "諸位同僚，"他緩緩開口，"本官初來乍到，對江寧事務尚不熟悉，今晚在醉仙樓設宴，還望諸位賞光。"
    眾人紛紛應和，可賈環卻敏銳地察覺到，有幾個人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
    ——看來，今晚的宴席，不會太平。
    酒宴驚魂
    醉仙樓，三樓雅間。
    賈環坐在主位，麵前擺著特製的九龍杯。
    "諸位，"他舉杯笑道，"今日初次相見，本官敬各位一杯！"
    說罷，他一飲而盡。
    眾人連忙跟著幹杯，可賈環卻暗中運轉空間之力，所有入喉的酒水，全都被他悄無聲息地收入了空間小世界。
    ——想灌醉我？嗬，你們怕是不知道，我連一滴都沒喝進去。
    酒過三巡，鹽課司大使王倫已經麵色通紅，說話也開始大舌頭："賈……賈大人海量！下官……再敬您一杯！"
    賈環微微一笑，接過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王倫瞪大眼睛，顯然沒想到賈環竟能麵不改色地連飲數杯。
    就在這時，漕運通判趙德明突然起身，親自斟了一杯酒，遞到賈環麵前："大人，下官敬您一杯。"
    賈環接過酒杯，目光微閃——他敏銳地察覺到，趙德明的手指在杯沿輕輕一抹，有什麽東西落入了酒中。
    ——下毒？
    他不動聲色，舉杯笑道："趙大人客氣了。"
    酒液入喉，瞬間被空間吞噬。
    趙德明死死盯著賈環，似乎在等待什麽。然而，賈環依舊神色如常，甚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趙大人，本官也敬你一杯。"
    趙德明臉色微變，勉強笑道："大……大人客氣了……"
    他硬著頭皮喝下，可賈環卻突然湊近，低聲道："趙大人，聽說上月有批官鹽在燕子磯被劫了？"
    "啪！"趙德明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滿座皆驚。
    賈環卻隻是淡淡一笑："趙大人，酒量不行啊。"
    四、暗流洶湧
    宴席散後，賈環獨自走在回府衙的路上。
    夜風微涼，街道寂靜無人。
    突然，前方巷口閃出三個黑影，手持利刃，殺氣騰騰。
    "賈大人，"為首的黑衣人陰笑，"夜路走多終遇鬼啊……"
    賈環停下腳步，唇角微揚："哦？你們主子就這麽沉不住氣？"
    黑衣人冷笑："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話音未落，三人同時撲來！
    賈環眼神一冷，掌心空間之力驟然爆發——
    "唰！"
    最前麵的黑衣人突然憑空消失！
    剩下兩人猛地刹住腳步，驚恐地看著同伴消失的地方："你……你做了什麽？！"
    賈環輕笑："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本官很期待明日的堂審。"
    說完，他轉身離去，隻留下兩個嚇破膽的刺客呆立原地。
    同窗密議
    次日清晨，七個書生打扮的人陸續來到府衙後門。
    書房內，賈環與同窗們對坐，桌上攤開一張江寧地圖。
    "鹽價已漲到官價三倍……"
    "漕幫控製了八成碼頭……"
    "最奇怪的是，"國子監同窗李明遠壓低聲音，"織造局今年賬麵上多用了三千斤染料，但市麵上根本沒出貨……"
    賈環盯著地圖，突然伸手點了三個位置："你們看——鹽倉、碼頭、織造局，連起來是什麽？"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那分明是一條直通長江的走私路線！
    "明遠，"賈環突然道，"你父親在戶部任職？"
    "是。"
    "幫我查查近三年江寧織造進貢的綢緞數量。"
    窗外，一片枯葉打著旋落下。
    賈環望著突然陰沉的天色，喃喃道："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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