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孝期終了
    金陵城的初雪剛過，賈府祠堂前的青石板上還覆著一層薄霜。賈環跪在賈母靈位前，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三年來，他日日素服素食，此刻終於可以除服更衣。
    "三爺，熱水備好了。"老管家捧著嶄新的官服在門外候著。那是一套正三品的緋色官袍，胸前繡著孔雀補子——這是皇上特意命人趕製的，就等著他除服這天。
    賈環沐浴更衣後，站在銅鏡前整理衣冠。鏡中人眉目如劍，三年的海上風霜在他眼角刻下幾道細紋，卻更添威嚴。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自己跪在這裏發誓要重振賈府的情景。
    "老祖宗，孫兒沒讓您失望。"他輕聲說著，手指撫過官袍上精致的紋繡。窗外，幾隻喜鵲在梅枝上喳喳叫著，仿佛也在慶賀。
    二、聖旨降臨
    正午時分，賈府中門大開。錦衣衛指揮使馮保手持聖旨，在十二名錦衣衛的簇擁下大步而入。賈府上下跪滿庭院，連久不出門的賈政都穿戴整齊前來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賈環忠勤體國，三年丁憂期間仍心係海防...特授都察院右副都禦史，總督水師、市舶司諸事宜，欽此！"
    賈環叩首謝恩時，馮保又壓低聲音道："皇上口諭，請賈大人即刻進宮麵聖。"
    賈政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都察院右副都禦史可是正三品大員，更別說還總督水師和市舶司——這兩個衙門如今可是朝廷的錢袋子。
    "環兒..."賈政欲言又止，最終隻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為父...為父以你為榮。"
    三、禦前奏對
    養心殿內，隆慶帝正在把玩一艘精致的戰船模型。見賈環進來，竟親自起身相迎："愛卿總算除服了！朕這三年可是望眼欲穿啊！"
    賈環剛要行大禮，就被皇帝攔住："免了免了。來，看看這個。"他指著案上的海圖，"佛郎機人新獻上的南洋全圖，比咱們的詳細多了。"
    賈環仔細端詳，突然指著馬六甲海峽一處小島："陛下，此處若建炮台，可扼守整條海峽。"
    "朕就知道你眼光毒辣！"隆慶帝大笑，"不過今日召你來，是有更要緊的事。"他示意左右退下，低聲道："戶部核算，去年市舶司稅收已達四百八十萬兩，是田賦的三成。朕想著...是不是該往西邊用兵了？"
    賈環心頭一震。皇上這是要開疆拓土啊！他謹慎回道："陛下聖明。不過臣以為，當務之急是先解決倭患。據密報，倭國正在平戶集結戰船，恐有異動。"
    "朕就知道你會這麽說。"隆慶帝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戚繼光八百裏加急送來的，倭國聯合了佛郎機人，準備明年開春進犯琉球。"
    賈環快速瀏覽密信，眉頭越皺越緊："他們竟有五十艘新式戰船？這..."
    "所以朕才要你總督水師！"隆慶帝拍案道，"國庫再撥二百萬兩，務必在開春前打造出一支無敵艦隊！"
    四、衙門點卯
    次日清晨，賈環的八抬大轎停在了新建的水師衙門門前。這座衙門氣派非凡，門前立著兩尊銅鑄的鎮海獸，簷下掛著"靖海安疆"的金字匾額——是隆慶帝親筆所題。
    "屬下參見大人！"三十餘名文武官員齊刷刷行禮。賈環目光掃過，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麵孔——戚繼光、英國公張溶、工部侍郎徐光啟...甚至還有幾個佛郎機麵孔的炮術教習。
    "諸位請起。"賈環在主位坐定，"本官奉旨總督水師，今日第一道令：各港口戰船即刻檢修，所有"海霹靂"火炮檢查膛線，不合格者立即回爐！"
    戚繼光出列道："大人，倭寇新造的戰船裝有佛郎機人的長炮，射程比我們的舊炮遠兩成..."
    "這個不必擔心。"賈環拍了拍手，親兵立刻抬進來一個蓋著紅布的物件。掀開一看，竟是一門造型奇特的火炮——炮身比尋常"海霹靂"細長，尾部有個精巧的燧發裝置。
    "這是..."英國公瞪大了眼睛。
    "燧發式長炮。"賈環解釋道，"射程比佛郎機人的還遠三成，雨天照常使用。工部已經仿製了二十門，優先裝備琉球艦隊。"
    眾人嘩然。那幾個佛郎機教習交頭接耳，滿臉不可思議。
    五、市舶司新政
    午後，賈環的轎子又來到了市舶司。這裏比水師衙門還要熱鬧，各色商賈進進出出，有中原的絲綢商、西域的寶石販子，甚至還有包著頭巾的天竺人。
    "大人到！"隨著衙役一聲喊，大堂內頓時鴉雀無聲。
    賈環環視眾人，緩緩道："本官奉旨整頓市舶司。即日起，實行三項新政：其一，發放"特許商引"，持引者稅率減半；其二，設立"護航艦隊"，商船繳納護航費即可獲得水師保護；其三，開設"海事學堂"，免費教授航海、炮術。"
    商賈們先是麵麵相覷，隨即爆發出一陣歡呼。一個泉州海商激動地跪下："大人明鑒！有了水師護航，我們再也不怕倭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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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環卻話鋒一轉："不過..."他示意親兵抬進來幾個大箱子，"這些都是從走私船上查獲的。本官把話放在這兒：合法經商，朝廷是你後盾；但若有人走私..."他猛地掀開箱子，露出裏麵的刑具，"這些就是下場！"
    六、暗流湧動
    傍晚，賈環正在簽押房批閱文書，突然親兵來報："大人，徐閣老府上來人，說是送賀禮。"
    賈環眉頭一皺。徐階身為首輔，素來與武官不睦，今日突然示好，必有蹊蹺。他打開禮單一看，除了尋常的綢緞、人參外，竟還有一尊稀有的西洋自鳴鍾。
    "來人可說些什麽？"
    "隻說閣老仰慕大人才幹，望日後多多親近。"
    賈環冷笑。這是要拉攏他啊！他提筆寫了封回帖："多謝閣老厚愛，下官愧不敢當。自鳴鍾精巧，奈何下官隻愛聽更漏之聲。"這是明確拒絕了。
    剛打發走來人，薛蟠又風風火火闖了進來："環哥兒！出大事了！"他湊到賈環耳邊，"我剛從佛郎機商人那兒聽說，倭國派了密使進京，現在就住在會同館！"
    賈環眼中精光一閃："果然來了。可知是見誰？"
    "說是...見了徐閣老的門人。"
    七、禦前定策
    三更時分，賈環被急召入宮。養心殿內燈火通明，除了隆慶帝，還有張居正和馮保。
    "愛卿來得正好。"隆慶帝臉色陰沉，"剛收到密報，徐階竟私下接見倭國使臣！"
    張居正補充道："倭使提出，願以十萬兩黃金換取大明放棄琉球。"
    賈環冷笑："好大的手筆。不過..."他看向皇帝，"臣以為，此事不妨將計就計。"
    "哦？"隆慶帝來了興趣，"愛卿有何妙計？"
    賈環鋪開海圖："倭國既來求和，我們不妨假意答應。待其鬆懈之時..."他手指重重一點平戶港，"水師傾巢而出，直搗黃龍！"
    "妙！"隆慶帝拍案叫絕，"不過倭國水師實力不容小覷..."
    "陛下放心。"賈環胸有成竹，"新造的"震海級"戰艦已經下水，每艘配備三十六門燧發炮。再加上戚將軍訓練的水師陸戰隊..."他露出一絲狠色，"此戰必勝！"
    張居正突然道："徐階那邊如何處置？"
    賈環與隆慶帝交換了一個眼神："先不打草驚蛇。他不是喜歡收禮嗎？咱們就送他一份"大禮"..."
    八、風雲際會
    五更時分，賈環回到府中，卻發現書房亮著燈。推門一看，竟是多年未見的林黛玉！
    "妹妹怎麽..."賈環驚得說不出話來。
    黛玉放下手中的《水師操典》，輕聲道："環哥哥要做大事，妹妹特來相助。"她取出一卷畫軸，"這是爹爹生前收藏的《鄭和航海圖》，上麵標注了南洋所有暗礁和洋流。"
    賈環展開一看，如獲至寶："這...這太珍貴了！"
    "還有更珍貴的。"黛玉拍了拍手，一個精瘦的漢子應聲而入，"這是父親舊部，曾在佛郎機人的船上做過十年水手，熟知西洋戰法。"
    賈環大喜："天助我也！"他望向窗外，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開始了，而大明的海疆，也將迎來全新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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