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憂蟄伏
    秋日的金陵城，滿城金桂飄香。賈府祠堂前香煙嫋嫋，賈環一身素服跪在賈母靈位前已近三個時辰。祠堂外的青石板上，落滿了各色拜帖——廣東布政使的燙金帖子、泉州知府的青緞手本、甚至還有幾封用火漆封著的西洋文書。
    "三爺，該用午膳了。"老管家在門外輕聲喚道。
    賈環緩緩睜開眼："放在外間吧。"他的目光落在靈位旁那卷微微凸起的海圖上——那是他昨夜偷偷帶進來的，上麵標注著最新建立的琉球軍港位置。燭光搖曳間，他仿佛又聽見了海浪拍打船舷的聲音。
    "老祖宗，孫兒不孝。"賈環輕撫著海圖，聲音低沉，"但孫兒所做之事，皆是為了賈家百年基業..."一陣穿堂風吹過，靈前的長明燈猛地跳動，將他的影子投在牆上，竟似個頂盔貫甲的將軍。
    祠堂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牛城一身便裝匆匆而來，在賈環耳邊低語幾句。賈環眼中精光一閃："確定是倭國的關船？"
    "千真萬確！"牛城遞上一封密信，"戚將軍的飛鴿傳書，說在琉球以東三十海裏處發現倭寇艦隊，約有戰船二十艘，正在追擊我們的商船隊。"
    賈環霍然起身，素服下擺帶起一陣風，靈前的燭火劇烈搖晃。他對著賈母靈位深深一揖："老祖宗恕罪，孫兒要破戒了。"
    二、水師崛起
    長江口外，新落成的吳淞水師基地旌旗獵獵。三十艘新式戰船整齊列陣，船首的"海霹靂"火炮在秋陽下泛著冷光。最大的"定遠號"上，英國公張溶正用單筒望遠鏡觀察著試炮情況。
    "放！"隨著戚繼光一聲令下，震耳欲聾的炮聲接連響起。遠處海麵上的靶船瞬間被炸得木屑橫飛，有一發炮彈甚至直接將靶船的桅杆攔腰打斷。
    "好！"張溶激動得白須直顫，"這射程比佛郎機人的火炮還遠三成！"
    工部侍郎擦著汗遞上清單："公爺，這新式火炮一門造價就要兩千兩，再加上特製的火藥..."
    "值！"張溶大手一揮，"告訴工匠們，再造三十門，每門加賞五十兩！老夫這就去請皇上撥銀子！"
    突然，了望塔上傳來急促的鍾聲。一個傳令兵跌跌撞撞跑來："急報！琉球以東發現倭寇艦隊，正在圍攻我商船隊！"
    戚繼光臉色驟變，立即轉向張溶："公爺，末將請命率艦隊馳援！"
    張溶眯起眼睛："老夫隨你同去。正好試試這些新船的成色！"他猛地拔出佩劍，劍鋒在陽光下劃出一道寒光："傳令各艦，即刻起錨！"
    三、血戰琉球
    琉球以東海域，五艘大明商船正被十二艘倭寇關船圍攻。商船上的護衛拚命還擊，但土炮的射程根本夠不著靈活的關船。
    "東家，頂不住了！"一個水手滿臉是血地喊道，"他們的鐵炮太準了！"
    商船東家王員外死死抱住裝滿絲綢的箱子："再堅持會兒！水師肯定會來救我們！"
    就在這時，倭寇主艦上突然響起一陣怪異的螺號聲。隻見四艘關船排成一列，船頭的鐵炮同時開火。商船的尾舵被擊中，開始在海麵上打轉。
    倭寇船上爆發出一陣狂笑。一個獨眼頭目拔出武士刀，用生硬的漢語喊道："投降！不殺！"
    突然，西方海平線上騰起三顆紅色信號彈。緊接著，一排黑影如利劍般刺破晨霧——是掛著龍旗的大明戰船！
    "是"定遠號"！"王員外熱淚盈眶，"朝廷的水師來了！"
    倭寇船隊頓時大亂。獨眼頭目急忙下令轉向，但為時已晚。戚繼光站在"定遠號"船首，冷靜地下令："全艦隊，一字橫隊。目標倭寇主艦，距離一百五十丈，放！"
    二十門"海霹靂"同時怒吼，炮彈劃破長空，在倭寇船隊中炸開無數水柱。有一發直接命中主艦甲板，頓時將五六個倭寇炸得血肉橫飛。
    "換鏈彈！"戚繼光再度下令。這次射出的炮彈由兩個鐵球連著鐵鏈組成，專門用來破壞船帆。隻見三艘關船的主帆被生生扯碎，頓時失去機動能力。
    英國公張溶拔出佩劍："兒郎們，接舷戰！"
    四、接舷血戰
    "定遠號"重重撞上倭寇主艦，船舷相接處木屑飛濺。張溶雖已年過六旬，卻第一個躍上敵船，手中寶劍如銀蛇吐信，瞬間刺穿兩個倭寇的咽喉。
    "殺！"大明水兵如潮水般湧上敵船。他們手持改良過的戚家刀，刀身比倭刀更厚更重，一個照麵就砍斷了好幾把武士刀。
    戚繼光親自帶隊攻向艦尾。他的刀法大開大合，每一擊都帶著風雷之勢。三個倭寇同時撲來，卻見刀光一閃，三顆頭顱已飛上半空。
    獨眼頭目見勢不妙，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對準戚繼光。千鈞一發之際，張溶擲出佩劍，正中那人手腕。竹筒落地爆炸，竟是個土製震天雷！
    "多謝公爺相救！"戚繼光心有餘悸。
    張溶大笑："老夫還沒殺夠呢！"說著又衝向敵群。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與此同時，其他明軍戰船也紛紛與倭寇接舷。有艘倭船見勢不妙想要逃跑，卻被"海霹靂"一炮擊中火藥庫，整條船瞬間炸成碎片。
    戰鬥持續了半個時辰，最後僅剩兩艘關船倉皇逃竄。戚繼光正要下令追擊，了望塔卻傳來警報："東北方向發現新艦隊！是佛郎機人的大帆船！"
    五、佛郎機介入
    海平麵上，三艘裝備著四十門火炮的佛郎機戰船正全速駛來。為首的旗艦上，一個紅胡子將領正用望遠鏡觀察戰場。
    "將軍，要救倭國人嗎？"副官問道。
    紅胡子冷笑："救？我們是來撿便宜的。"他下令道："瞄準明國人的旗艦，但先別開火。"
    "定遠號"上，張溶氣得胡子直翹："這些紅毛鬼，分明是和倭寇一夥的！"
    戚繼光按住老將軍的手："公爺且慢。他們還沒開火，我們若先動手，反倒落人口實。"他轉身下令："全軍戒備，但不要主動攻擊。"
    兩軍對峙間，海風突然轉向。佛郎機人似乎收到了什麽信號，竟緩緩調轉船頭撤離了戰場。
    戰後清點，此役共擊沉倭船八艘，俘獲四艘，解救商船五艘。但明軍也付出不小代價——兩艘戰船重傷，陣亡水兵七十三人。
    當夜，戚繼光在船艙裏寫戰報時，親兵送來一個濕漉漉的信封："大人，從倭寇頭目身上搜出來的。"
    信上用漢字寫著："明國水師不足懼，待颶風季過後，聯合佛郎機人共擊之。"落款赫然是"平戶藩主"。
    六、商路縱橫
    馬六甲海峽的清晨，朝陽將新建的商港鍍上一層金色。港內停泊著二十餘艘掛著"皇家商會"旗幟的商船，工人們正忙著將絲綢、瓷器搬上船。
    "這批貨要運往波斯。"商會大管事指著清單道，"換他們的地毯和寶石。記住，寶石要鴿血紅的，綠鬆石要波斯藍。"
    一個滿臉風霜的老船主湊過來："大人，小老兒有艘二百料的船，想跟著商會船隊走一趟天竺..."
    "有海引嗎？"管事頭也不抬。
    "有有有！"老船主趕緊掏出一張蓋著市舶司大印的文書，"按新規繳了三成稅呢！連船上的佛郎機人都登記了。"
    管事檢查無誤，遞給他一麵繡著編號的小旗："插在船頭，遇到海盜就亮出來。如今南洋一帶，看見咱們大明的旗幟..."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等閑不敢招惹。"
    港口的"四海酒樓"裏，幾個葡萄牙商人正愁眉不展地喝著悶酒。他們麵前的玻璃器皿無人問津。
    "該死的，這些明國人怎麽連玻璃鏡都能造了？"紅胡子商人瓦斯科捶著桌子，"而且比我們的還便宜三成！"
    他的同伴低聲道："聽說他們破解了威尼斯人的秘方。更可怕的是..."他指了指窗外新建的炮台，"他們的火炮射程比我們的還遠。"
    七、暗潮洶湧
    金陵賈府梨香院內，賈環正在燈下翻閱各地密報。突然，一則消息引起他的注意：倭國與佛郎機人秘密簽訂盟約，準備在颶風季後聯合進攻琉球。
    "果然來了。"賈環冷笑。他提筆寫下一封信，喚來心腹小廝："速送戚將軍府上，要親手交給他。"
    窗外秋雨漸密，薛蟠卻冒雨跑來，懷裏抱著個檀木盒子："環哥兒！看我弄到什麽好東西！"
    盒子裏是一把精巧的燧發手槍，槍柄上鑲嵌著象牙雕花，扳機處有個精巧的銅製機關。
    "荷蘭最新貨色！"薛蟠興奮道，"五十步內能打穿鐵甲！更妙的是..."他演示了一下，"不用火繩，雨天也能用！"
    賈環眼中精光一閃："薛大哥，你說咱們要是把這燧發機裝置改良下，裝在"海霹靂"上..."
    薛蟠先是一愣，隨即拍案叫絕："妙啊！這樣水戰時就再不怕火藥受潮了！"他湊近低聲道："我認識個佛郎機工匠，被咱們的工部挖來了，要不..."
    兩人正密談間，門外突然傳來喧嘩。原來是個西洋傳教士求見，自稱帶來了佛郎機總督的和談條件。
    賈環與薛蟠對視一眼，同時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雨夜裏，燭光將三人的影子投在窗紙上，宛如一場無聲的博弈。
    八、新的格局
    十日後，乾清宮內，隆慶帝看著最新呈上的市舶司稅銀，龍顏大悅："好！單這季就收了一百二十萬兩！抵得上兩個省的賦稅了！"
    戶部尚書馬森小心翼翼道："陛下，如今民間海商日多，是否該適當限製..."
    "限製？"隆慶帝挑眉，"朕還嫌少呢！傳旨，再撥五十萬兩擴建水師！另外..."他指了指琉球戰報，"犒賞有功將士，陣亡者撫恤銀翻倍！"
    退朝時，英國公追上賈環："賈大人，倭國那邊..."
    "國公放心。"賈環低聲道，"戚將軍已經帶著新式戰船去了琉球。這次..."他做了個包圍的手勢，"要來個甕中捉鱉。不過..."
    "不過什麽？"
    賈環望向宮牆外的天空："佛郎機人突然派使者來和談，我總覺得其中有詐。"
    兩人正說著，突然看見徐階和張居正站在宮門外密談。見他們出來，徐階立刻換上笑臉："賈大人丁憂期滿，想必很快就要高升了。"
    賈環拱手還禮，目光卻落在張居正手中那卷《泰西水法》上。這位年輕的閣臣察覺到他的視線，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賈大人，這海上的棋局，越來越有趣了。"
    一陣秋風吹過，卷起滿地落葉。賈環抬頭望去，隻見晴空如洗，萬裏無雲。但在這平靜的表象之下，他分明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驚濤駭浪——那不僅是海上的風暴，更是朝堂上的暗流湧動。
    喜歡紅樓之賈環科舉路請大家收藏：()紅樓之賈環科舉路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