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東征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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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禦前定策
乾清宮的銅鶴香爐吐出嫋嫋青煙,在晨光中形成一道道螺旋狀的煙柱。隆慶帝的手指在遼東沙盤上緩緩移動,指尖掠過一個個插著小旗的關隘,最終停在標注"建州左衛"的木牌上。"倭國既平,當乘勝東進。"皇帝的聲音在殿內回蕩,驚起簷下一對棲燕,翅膀撲棱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格外清晰。
兵部尚書張翰手持軍報出列,腰間玉帶碰撞發出清脆聲響:"建州女真近來頻頻犯邊,上月又劫掠撫順馬市,掠我子民三百餘口。據夜不收密報,王杲那廝正在古勒寨囤積糧草,其心可誅!"說著將一份沾著血跡的密折呈上,羊皮紙展開時發出沙沙聲響。
"臣請陛下三思!"戶部尚書馬森急步上前,手中賬冊翻動嘩嘩作響:"去歲平定倭國耗銀四百餘萬兩,若再啟戰端...況且遼東苦寒,轉運糧草所費更巨。"他手指點著賬冊上一行朱批數字,指甲在紙麵上劃出細微的痕跡。
"馬愛卿多慮了。"賈環從袖中取出一卷海圖徐徐展開,絹帛摩擦聲在寂靜的大殿格外清晰。陽光透過窗欞照在海圖上,將幾個紅圈標注的港口照得格外醒目:"自開海禁以來,市舶司歲入已倍於往年。這是上月佛郎機人進獻的《歐羅巴火器圖說》..."他手指點在一幅銅炮圖紙上,指甲與絹麵摩擦發出細微聲響,"若仿製此等利器,何愁女真不破?"
殿角銅漏滴答作響,隆慶帝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案上茶盞叮當搖晃:"擬旨!命李成梁為征東大將軍,統兵五萬出山海關;戚繼光為副將,率水師兩萬自登州渡海,兩路夾擊!"
二、誓師出征
永定門外,十萬大軍列陣如林。初春的寒風卷著旌旗獵獵作響,鐵甲相撞之聲不絕於耳。隆慶帝身著金線繡龍的戎裝登上將台,腰間龍泉劍與鎧甲碰撞發出鏗鏘之音,在寂靜的校場上回蕩。
"朕今日親為將士壯行!"皇帝的聲音通過銅製傳聲筒在曠野回蕩,驚起遠處鬆林中的一群寒鴉。台下火槍隊齊鳴三響,硝煙彌漫中,鉛彈將百步外的靶牌打得木屑飛濺。
李成梁跪接虎符時,鐵甲膝鎧與青石地麵相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老將軍花白胡須微微顫抖:"臣必不負聖恩!定當犁庭掃穴,永絕邊患!"他身後親兵高舉的"征東大將軍"纛旗在風中舒卷,旗麵金線繡的蟠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晃得人睜不開眼。
戚繼光接過令箭時,手指在箭杆上摩挲出細微聲響。這位水師名將的眼中閃過一絲憂色:"陛下,女真擅騎射,若入山林..."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驛卒滾鞍下馬時,腰間銅牌叮當作響:"急報!建州左衛指揮使王杲率部叛逃,已與海西女真合流!"
三、兩路並進
渾河之畔,明軍大營連綿十裏,營帳如白色浪潮般鋪展到天際。中軍帳內,李成梁正與諸將議事,炭盆中的銀骨炭偶爾爆出細微的劈啪聲。突然帳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親兵掀開帳簾時,鐵甲鱗片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
"報!東路劉綎將軍已破董鄂部!"傳令兵單膝跪地,背上插著的令旗還在微微顫動,旗角沾著的雪粒簌簌落下,"斬首八百級,獲戰馬千匹!"
李成梁撫須大笑,案上茶杯被震得水麵泛起漣漪:"好!傳令西路戚繼光,按預定之策合圍古勒寨!"他手指重重戳在羊皮地圖上,指甲與皮革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務必切斷王杲退路!"
帳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接著是火銃走火的爆響。參將匆匆入帳,腰間箭囊裏的羽箭相互碰撞:"大帥,女真夜襲糧道!焚毀糧車三十輛!"他遞上半截染血的箭矢,箭杆上粗糙的刻痕清晰可見——這是女真人計算戰果的標誌。
四、技術革新
京郊兵仗局內,工匠們正在試驗新式火器。佛郎機技師阿爾瓦羅操著生硬的官話指點:"裝藥...要這樣..."他手中的銅勺與藥罐相碰,發出清脆的叮當聲。幾個學徒圍在旁邊,手中炭筆在紙上沙沙記錄。
突然一聲巨響,試驗場上升起滾滾黑煙。待煙霧散去,隻見五十步外的鐵甲靶已被轟得支離破碎,碎片落地時叮叮咚咚響成一片。遠處樹上的寒鴉被驚得四散飛逃,翅膀拍打聲此起彼伏。
工部侍郎興奮地記錄著,毛筆在紙上龍飛鳳舞:"此等佛郎機炮,可及三百步!"他轉身對匠首道:"即刻仿製二十門,運往遼東!要趕在鴨綠江封凍前送達!"
角落裏,幾個女真俘虜縮成一團,鐐銬在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聲。他們驚恐地望著還在冒煙的炮管,用族語低聲交談:"明人的火器...比去年更..."話音未落,就被看守的鞭子抽在背上發出的脆響打斷。
五、血戰連場
古勒寨外的山坡上,積雪被鮮血染成暗紅色。明軍的攻城塔緩緩推進,木輪碾過凍土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突然寨牆上箭如雨下,釘在包鐵盾牌上發出密集的"奪奪"聲,如同冰雹砸在瓦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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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戚繼光令旗揮下,三十門虎蹲炮齊發,炮彈出膛的轟鳴震得附近鬆樹上的積雪簌簌落下。寨牆崩塌的瞬間,磚石滾落聲與女真人的慘叫混成一片。煙塵中,一個滿臉是血的女真少年掙紮著爬向掉落的角弓,手指在凍土上抓出五道血痕。
阿台手持彎刀從煙塵中衝出,刀鋒劃過一名明軍咽喉時帶出噴濺的血響。突然他身形一頓,低頭看見胸前透出的三棱箭簇——箭尾白羽還在微微顫動。他跪倒在地時,懷中掉出一個繡著歪歪扭扭漢字的荷包,很快被鮮血浸透。
六、朝堂議戰
文華殿內,隆慶帝正在批閱軍報,朱筆在奏折上劃出沙沙聲。鎏金燭台上的火焰將他的影子投在牆上,隨著窗外北風搖曳不定。突然他將一份奏本重重摔在案上,驚得侍立太監手中的拂塵差點落地。
"李成梁又請增兵?"皇帝的聲音裏帶著怒意,震得窗紙嗡嗡作響,"不是說女真已潰不成軍嗎?為何還要增調三萬營兵?"
賈環輕咳一聲,象牙笏板在掌心輕叩:"陛下明鑒,女真雖敗不退,蓋因其..."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殿角銅漏,"舉族皆兵,婦孺皆戰。我軍每攻一寨,都要付出..."
兵部侍郎補充道:"最新戰報,女真人竟用鹿角、樹皮製作鎧甲,雖粗陋卻..."話未說完,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甲胄碰撞聲。
錦衣衛指揮使滿頭大汗地跪在殿門處,飛魚服下擺還沾著泥漿:"八百裏加急!建州右衛指揮使王兀堂,聯合海西女真反撲!已攻陷寬甸六堡!"他呈上的急報上,還沾著傳令兵的血指印。
七、寒冬鏖戰
遼東的雪原上,北風呼嘯如刀。明軍的紅色戰袍在白雪中格外刺眼,遠遠望去像一簇簇跳動的火焰。一個年輕士兵嗬氣暖手時,白霧在須眉上結出細霜。他突然指著遠處驚叫:"那...那是什麽?"
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排排雪橇,女真人踩著滑雪板疾馳而來,速度之快竟在雪地上拖出道道殘影。箭矢破空之聲驟起,明軍陣中頓時綻開朵朵血花。中箭的士兵倒地時,鐵甲與冰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列陣!"
李成梁的將旗在風中獵獵作響。火槍隊倉促排成三列,火繩燃燒的劈啪聲在嚴寒中格外清晰。第一排齊射的硝煙還未散盡,女真騎兵已突至陣前,彎刀劈砍在盾牌上爆出刺耳的金鐵交鳴。一個明軍刀手被砍中肩膀時,鮮血噴在雪地上發出"嗤"的聲響。
八、僵持之局
乾清宮的暖閣裏,地龍燒得滋滋作響。隆慶帝盯著遼東地圖,手中銀箸久久未動,筷尖的湯汁滴落在奏章上,暈開一片暗色。窗外飄雪打在琉璃瓦上,發出細碎的沙沙聲。
"三個月了..."皇帝長歎一聲,驚得鎏金燭台上的火苗微微搖曳,"耗費糧餉百萬,為何遲遲不能犁庭掃穴?"他的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一道汗漬。
賈環輕輕放下茶盞,瓷器與紫檀案幾相觸,發出清脆的"叮":"女真據險而守,又值嚴冬..."他展開一份新繪的地圖,羊皮紙發出輕微的脆響,"臣請調朝鮮軍自東側夾擊。再令戚繼光水師封鎖鴨綠江口..."
突然殿外傳來三聲雲板響,接著是太監尖細的嗓音:"遼東捷報——李將軍陣斬王杲!"
九、新的變數
李成梁的中軍帳內,炭火將空氣烤得幹燥炙熱。老將軍正在查看傷兵名冊,毛筆突然一頓,墨汁在"陣亡"二字上暈開一團黑斑。帳外呼嘯的北風中,隱約傳來傷兵的呻吟聲。
"大帥!"親兵掀帳而入時帶進一股寒氣,帳簾上的冰晶簌簌落下,"夜不收擒獲女真信使!"他呈上一支羽箭,箭杆已被劈開,露出裏麵藏著的樺樹皮密信,樹皮展開時發出脆響。
李成梁就著燭光細看,忽然臉色大變。燭火將他顫抖的影子投在帳壁上,宛如一隻掙紮的困獸:"速報朝廷!蒙古土默特部與女真結盟,已破大寧衛!"他拳頭砸在案幾上,震得令箭筒嘩啦作響。
帳外風雪愈急,將旗幡吹得啪啪作響。遠處山脊上,一隊女真斥候正借著月色俯瞰明軍大營。為首者摘下皮帽,露出額頭上那道猙獰的傷疤——正是傳聞已死的王杲。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將手中的明軍頭盔扔進深淵,銅鐵撞擊岩壁的聲音在峽穀中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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