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例外，幾乎都是。
    他小心翼翼看了溫念一眼，有些糊塗。
    為了拖延時間，他翻閱報紙其他的報道，一張一張看，慢慢看。
    溫念也不催他，隻是拿起另外的在看。
    “......”
    周祁有些疑惑，偷偷拿眼瞧她，卻發現溫念的目光根本不在最大的版麵，而是......
    他視線下移，在報紙最下方的角落，一包紙巾大小的版塊，登著一則新聞。
    沒有配圖，什麽也沒有，隻是普通的打擊犯罪的資訊。
    周祁疑惑，又仔細看了一遍。
    資訊內容是，某某地區抓獲一起拐賣的違法犯罪團夥，其中救出多少人等等。
    除了這些，就再沒有其他。
    周祁更加疑惑，他拿起另外一份報紙，同樣的版塊，同樣的地方，同樣有溫洪沾花惹草的頭條，底下的位置同樣是打擊犯罪團夥。
    這......是巧合？
    周祁再拿一份，一樣還是。
    他震驚了，抬眼看溫念，張嘴，話卻哽在咽喉處。
    “我爸，他是個好人。”
    溫念嘴角淡淡的笑容，指尖撫著泛黃報紙上，那張和她有些神似的照片。
    “他很聰明，也有能力，據說他從年輕的時候就是桀驁不馴，還特別有想法。”
    “他對我媽媽一見鍾情，但又不肯直接表白，非得繞一個大圈，我媽說他八百個心眼子有七百九十九個用在她身上。”
    說起父母，溫念的眉眼越發柔和，神情不隻懷念，還有淡淡的哀思。
    周祁也低頭看，風流韻事的版麵上，溫洪的臉無限放大，無比清晰，那雙清澈的眼眸，明媚的笑容，和所謂的風流成性可一點不沾邊。
    通常好色和縱浴過度的人，眼睛笑容和臉上的氣色，和一般的人不太一樣。
    是幹淨，還是裝出來的幹淨，本質就是不同的。
    他張張嘴，啞著聲音，“溫念，你爸他......”
    “他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清道夫，有組織但又不在組織裏。”
    溫念笑笑，將報紙一份一份攤開來。
    “有些違法犯罪不能公之於眾，就連結果也不能，他說這是為了社會安定，畢竟要讓普通老百姓好好過日子，不用提心吊膽。”
    “如果這些新聞大爆特爆，一來是打草驚蛇，二來是出於對行動人員安全的負責，而且，那些受害者，不一定希望被曝光。”
    她想了想，“所以爸爸說，他的這些風流韻事，就算是擋箭牌，畢竟大眾更喜歡看娛樂八卦，明星緋聞。”
    “大家上班已經很辛苦了，他們不會喜歡勞苦一天下班後，還是看到這些消息，哪怕已經是被破獲的，哪怕那些人已經被解救出來。”
    周祁隻覺喉嚨有點堵，“......你媽媽，她知道嗎？”
    “當然知道，”溫念嘴角上揚，“她不隻知道，必要的時候還幫我爸打掩護。”
    “我媽她，比我強，她支持我爸，全心的，無條件的。”
    她笑容有點苦，“不像我，我比較自私，如果讓我選，我沒辦法。”
    周祁理解她的心情，他頓了頓，“其實我和溫安娜訂婚的時候，也有過一樣的想法。”
    “......”
    溫念抬頭看他。
    周祁揉揉她的後頸，“那個時候我確實歡喜，但想到這個婚約可能是因為我父母過世換來的，我就寧願他們當初自私點。”
    “哪怕不救溫安娜，哪怕不成為什麽豪門千金的救命恩人。”
    隻是一家人，簡簡單單生活在一起，過平淡普通的生活。
    “不過，你爸媽比我爸媽偉大。”
    周祁擁著她的肩頭，“他們也一定希望看到你好好的。”
    好好的嗎？溫念倚靠在他懷裏，眼裏是迷惘。
    她的爸媽在離開之前，確實是對她充滿希望，希望她活得快樂，但那是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她身上發生過什麽。
    就像現在的周祁一樣，他也不知道。
    他們隻是愛一個人，從愛一個人的角度去希望。
    ......
    周祁剛上班，何冰就一臉夢幻走過來，一副少男春心萌動的嬌羞狀，看得他直惡寒。
    “我說老同學，你是中邪了嗎？”
    秘書三八兮兮湊過來，“何總不是中邪，是戀愛了。”
    戀愛了？何冰什麽時候戀愛？昨天的他不還是單身狗一枚？
    周祁疑惑看向何冰，他還在陶醉。
    秘書這段時間和周祁接觸，對他已經不那麽小心謹慎。
    “周大神，人事不是幫你招助理嗎，何總麵試的，那臉蛋那身材，簡直絕了。”
    就連秘書說起來，也是兩眼放光。
    周祁卻眉頭微微一皺，“有照片嗎？我看看。”
    秘書送上文件夾，簡曆上附帶對方的照片，容貌確實出色。
    “這個人，你們如果招進來的話，放在其他科室，再換其他人給我就行，小王就很好。”
    周祁的話，讓何冰眼神亮了又亮，趕緊湊過來。
    “兄弟，你認真的？這人你確定不要？”
    看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周祁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嗯，不要，她要是有能力就安排到其他崗位。”
    頓了頓，他又略帶警告，“何冰，職場新騷擾不可取，可別色心大發。”
    “什麽啊，我是這麽沒品的人嗎？”何冰氣得揮拳頭，“我明明想的是光明正大的追求。”
    “追求是建立在對方不反感的基礎上，”周祁白了他一眼，“你是老板，你追求一個助理一個員工，要是對方不喜歡你，你說說給人家多大的壓力？”
    “還有，人家來上班就是來賺錢的，你這是搞哪一出？你要真這麽做了，人姑娘還能在這辦公室裏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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