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意思，你來做什麽？”周祁挑眉，“你不會來找我，就為了質問我這點小事吧。”
    何冰有些尷尬輕咳，“當然不是，是蘇倩，國外有個研討會邀請她過去，她想請半個月到一個月的假。”
    周祁頓了頓，“你不想批？”
    “也不是不想，”何冰往桌子上一靠，“我是聽說這個研討會的主辦方很欣賞蘇倩，我這不是擔心人家挖牆角嗎？”
    “蘇倩是為公司工作，不是簽賣身契，她要是真有想法，難道你還要把人鎖住？”
    周祁想了想，搖頭，“她有想法，有自己的考量，真要走你也留不住。”
    何冰糾結得很，“我這不是想把可能扼殺在搖籃裏嗎？她要是不去，那被挖的可能性就低一點。”
    “那你就沒有想過，你攔著不去，蘇倩會不會心裏不舒服，接下去的工作也會不好展開？”
    周祁提醒他，“像蘇倩這樣全身心投入科研的人，她注重的不是金錢，利益，還有一些外在的東西，她更看重的應該是自由，這個自由不隻是科研自由。”
    何冰一點就通，豁然開朗得站直，“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辦。”
    他走到門口，回頭又交代一句，“你去收拾一下，一身怪味。”
    他火急火燎離開，周祁搖頭，臉上的無奈轉為凝重，手指無意識轉著筆。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總覺得那個林小玉有問題。
    開始他確實是因為林小玉長得漂亮，怕放在身邊引得溫念吃醋，所以把小王調過來。
    但剛見麵，林小玉脫口就喊，她知道她是給他做助理。
    可她是怎麽知道的？難道行政在招人的時候，還把他的照片給她看了？還特意告訴她是給誰當助理？
    接著是他的交代，他已經讓其他人帶她，她卻一口一個要和他學習，哪個新人會想在嚴厲上司眼皮底下幹活？麵對小王小宋，難道壓力不是更小？
    還是說，現在的年輕人和他們那個時代不一樣？
    周祁搖頭，推翻自己的猜測，林小玉的古怪之處不隻這些。
    雖然不明顯，但林小玉確實一身名牌，看她在公交車上臉色跟綠巨人一樣，說明她極少，甚至可能沒坐過公交。
    當然，這些是林小玉的私事，和工作無關，他隻是心裏覺得有些詭異，毛毛的。
    他現在隻希望林小玉要麽單純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出來玩票，要麽純粹缺心眼，總之別是什麽包藏禍心就行。
    辦公室有備用的衣服，他剛換好，宋秘書就敲門報備。
    “周大神，葉氏的項目負責人來訪，想和你談談。”
    葉氏？
    周祁立刻想起葉鳴，自從接風宴後，他們再沒有見過，聽說葉鳴回國後就一頭紮進公司的生意，忙得抽不開身。
    “帶他們到會議室，我還有五分鍾就過去。”
    可等周祁來到會議室，有那麽幾秒的驚訝。
    “葉少？你怎麽親自來了？”
    葉鳴站起身微笑，“不是說讓你喊我葉鳴就行？”
    他頓了頓，拿起桌麵上的文件，“我今天來是來談項目的，這剛回國，可要勞煩你多指點指點。”
    “好說，這個是自然的，合作嘛，互利互惠。”
    周祁大方落座，沒有扭捏，他象征性得打開文件，卻沒有怎麽看，全程脫離文件，卻沒有一個地方疏漏。
    一場談話下來，葉鳴心服口服。
    “行啊，看來這項目交給你們，我完全不用擔心，周祁，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周祁點頭，他抬腕一看，“時間差不多了，一起吃個飯再走。”
    葉鳴卻笑著拒絕，“不了，你不用跟我客氣，而且晚餐我約了溫念，就不叨擾你了。”
    約了溫念？
    看周祁臉色不對，葉鳴眸光一閃，笑容擴大。
    “我回國以後一直忙，還好有溫念伸出援手，幫了我不少忙，我可不得好好謝謝她。”
    “不過我和溫念青梅竹馬，其實也不用那麽客氣，你說是吧？”
    周祁皮笑肉不笑，“這倒是，她那麽忙還能分心幫你，確實很盡心。”
    “是啊，到底是有年少的情誼在，害，我倒是覺得和她不用分得太清，我家二老還一直想要邀請她去家裏作客，畢竟以後來往多了，見麵次數也會跟著增加。”
    這話說的，周祁忍不住抬眸，忍不住提醒。
    “葉少，有些話可要慎言。”
    話說的那麽歧義，這放在一個女人身上並不合適。
    葉鳴臉色有那麽一秒的僵凝，很快又笑了。
    “害，你想哪裏去了，我就是說兩家有交情，沒有其他意思。”
    周祁嗯了一聲，“希望葉少心口如一。”
    “......那當然，我先走了。”
    葉鳴臉色不太好，帶著秘書離開，等他們走後，宋秘書進來。
    “周大神，這項目出現什麽問題了？”
    “沒有，項目很順利。”
    “項目很順利？”宋秘書疑惑，“那剛才葉氏的負責人怎麽臉色那麽差勁？”
    他還以為談崩了。
    周祁抿唇，想到剛才葉鳴的話，他眉眼微黯。
    “宋秘書，你把其他幾個意向合作對象發給我，我想再看看。”
    這下宋秘書更加緊張，“周大神，是不是項目真的出現問題？我們還能做什麽補救嗎？”
    “不是項目的問題，你按我說的照做就行。”
    宋秘書滿腹疑雲，隻能聽話照辦，而周祁眉頭卻皺得更深。
    倒不是他小心眼，公私不分，而是葉鳴剛才說的話太失風度。
    那些話含糊不清，卻又句句曖昧，不知道的人隻會想入非非。
    他是男人，當然可以雙手一攤，無辜得說他沒有其他意思，但其他人呢？
    對此，葉鳴的人品問題，周祁保留懷疑態度。
    合作對象的人品問題，也是他們必須背調之一，畢竟合作對象人品的好壞事關合作項目是否能順利合作，融洽對接，包括後期的合作共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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