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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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名年長者激動地附和。
    “我們這些人多年寒窗苦讀,不就是為了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能夠安定富足,將曆代聖賢即將失傳的經典學說延續下去,並為千秋萬代開創長久太平的偉大事業嗎?”
    一位官員語氣深沉地問道。
    殿中眾多士大夫們聽後不禁紛紛拍案而起,內心的喜悅難以掩飾,一個個發出由衷的讚歎聲。
    僅僅憑借蘇翰所樹立的這個偉大的誌向,他們便能夠篤定——蘇翰絕對不是莊墨韓口中那個殘酷暴虐之人!
    相反,這恰恰是他們這群讀書人一生追尋的夢想,一旦蘇翰實現自己的宏願,那麽他將成為當之無愧的新一代聖人!
    “莊先生!我們尊敬您為天下文宗、學問界的精神領袖,如今卻要詆毀像蘇將軍這般卓越的人物!你的用意究竟何在?莫非要毀掉未來的一位聖人?”
    一個脾氣較為直率的慶國官員憤然質問正呆愣中的莊墨韓。
    鑒於慶國在文學領域的實力相對北齊而言稍遜一籌,現在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極有可能成為文壇巨擘甚至聖人的蘇翰,而身為北齊文宗的莊墨韓竟想要摧毀這一切!作為一名慶國臣子,他又怎麽可能坐視不管?
    若非考慮到莊墨韓身份特殊,怕不是當場便不止言語攻擊,早就衝過去動武了。
    “如此看來,確實如長公主所說無誤!您號稱文壇大師,居然會這般打壓晚輩!你根本不配得到‘文宗’這一榮譽!”
    又有幾人站出斥責道。
    “如果像蘇將軍這種人都算是殘忍無情,那又該怎樣評價我等?你該站在哪個位置呢?整個天下的讀書人都該處於怎樣的處境?”
    另一個人憤怒追問。
    “吾等讀書人,豈能與此等人並肩而立,深以為恥!”
    現場氣氛逐漸升溫,幾乎所有慶國官員全都滿麵憤慨盯著莊墨韓,眼神充斥著輕蔑與失望。
    即便同是北齊來使的成員,他們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沒有人敢替莊墨韓開脫辯解。
    大家心中同樣明白今天這事確確實實是莊墨韓處理失當。
    倘若在此之前蘇翰未曾表露出這般崇高的理想,莊墨韓的說法或許還能說得通,但此刻這個宏願已經超越了一個普通的願望,它代表著全體讀書人最根本的願望與價值追求。
    此時,蘇翰轉向莊墨韓淡淡一笑:“我剛才念出的四句話是我畢生的理想,也是我的決心,您覺得如何?”
    這話字字鏗鏘,震撼人心,乃是流傳千古的佳句!
    “噗——!”
    驟聞蘇翰的話語後,莊墨韓猛然回過神來,頓時感覺胸口發悶,臉色煞白如紙,身體輕輕顫抖,嘴巴張合間試圖回應卻又說不出來。
    下一瞬間,一股血箭竟自他的喉間噴湧而出,落在了麵前案幾之上,染紅了上麵的菜肴,身體隨之搖搖欲墜。
    其臉色此刻已沒有半分血色,虛弱得幾乎站不住腳。
    看到這一突發變故,祈年殿中的群臣一時呆若木雞,驚愕地看著場內慘況。
    “快,快來人幫忙!”
    “立即派人通知太醫院趕快來!”
    “莊先生,你還好嗎?”
    數人急忙圍上前,一片混亂的呼聲在空氣中交織響起。
    慶國的大臣們回過神後,神色盡皆慌亂起來,齊聲喊道。
    莊墨韓今日的所作所為,確實失當,也讓眾人自覺羞恥。
    然而罪不至死。
    更何況,他終究是天下的文宗,是各國公認的文壇泰鬥,地位超然脫俗。
    就算該死,也絕不能死在慶國,更不能死在皇宮大殿之上。
    要不然消息傳出,世人會如何看待慶國?會不會認為慶國逼死了這樣一位文壇巨匠?
    高坐龍椅的慶帝始終默然,隻冷眼旁觀。
    北齊使團那邊則快步走出兩名使臣來到莊墨韓兩側,想要攙扶起這位文宗暫時坐下等候太醫。
    “無需相扶,今日之事確實乃老夫之錯。”
    莊墨韓推開兩邊的手,緩緩走下席位,望向蘇翰,眼中帶著些許欣慰與欣賞,輕輕咳嗽了幾聲,“從將軍剛剛立下的那個大誌向,老夫明白了,你並非心性狠辣之人。
    老夫確實看錯了。”
    “本就不該接受我大齊太後的旨意。
    方才若計謀得逞,世間或許將痛失一位聖人。”
    “老夫也將成為千古罪人。
    對不住了,蘇將軍。”
    僅僅根據蘇翰許下的那個宏願,莊墨韓便能感覺到蘇翰胸中存有遠大誌向。
    心中也有些自責懊悔,自己當初竟會為了北齊太後去算計一名可能成為聖人的文士。
    好在事情未成,讓其鬆了一口氣但也追悔莫及。
    若是得逞,那可真是死不足惜。
    莊墨韓這一番話令滿堂嘩然。
    眾人此刻恍然大悟,怪不得莊先生今日多次針對蘇將軍。
    原來是北齊太後密令所迫。
    幸好計劃失敗,否則可能錯過一位未來的聖人。
    同時,眾人對於莊墨韓此舉也是敬佩萬分,在這諸多目光注視之下承認自己的錯誤,這是常人難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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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知道回國之後必然受到北齊太後責罰也毫不隱瞞。
    一旁的北齊使臣欲言又止,雖名聲受損但也無可奈何。
    蘇翰微微頷首,對莊墨韓說道:“既然如此,改日到訪北齊時定當與太後詳談一二。”
    雖知其行為出自太後的授意,但蘇翰對其人卻並無惡感。
    然而,他居然能夠這般坦蕩地將所有內情盡數道出,確實讓蘇翰頗感意外。
    莊墨韓不愧為當代文壇巨擘,然而那位北齊太後——這個女子著實可恨。
    若將來有機會前往北齊,蘇翰定要好好懲戒她一番,以解今日之恨。
    「莊先生剛才所言,恐怕有損貴國太後的名望,難道就不擔心回去之後會被治罪嗎?」坐在龍椅上的慶帝冷笑著看向莊墨韓。
    「治罪便治罪,我今日所說所做的,無非是為了我大齊的將來!」莊墨韓輕歎一聲,並未因慶帝的嘲諷而有所介意。
    「倘若因我的疏忽,導致聖人遲遲無法問世,那我與太後皆難辭其咎!」
    天下有幸得見蘇將軍在此,也許未來真能從讀書人之中再誕生一位聖賢!這不僅是蘇將軍的理想,更是我們這些學子終生追求的願望!此刻,我就向蘇將軍叩謝這一偉大願景!」隨即,莊墨韓恭敬轉身麵對蘇翰,恭肅地拜倒在地,行此拜師之禮。
    這一拜,不僅拜的是蘇翰,也是對那份宏願致以最高敬意——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此八字箴言,正是所有讀書人心中的至高理想。
    莊墨韓的一番話深深觸動了殿內眾位文人士大夫的心弦。
    無論是北齊還是慶國的才子賢臣,皆不由自主起身離席,紛紛站列成兩隊,齊聲道:「我等拜謝蘇將軍今日立下之願,這也正是我輩讀書人共同的夢想!」隨即,在莊重神色下,他們麵向蘇翰的方向,雙膝跪地,同樣施以師禮。
    如此舉動不僅是在感謝蘇翰的大願,更代表著他們共同見證了新一代聖人的誕生。
    而蘇翰亦神色安然地接受百官叩拜,毫不推脫。
    曆史上享受過百官行拜師禮的人,屈指可數,無不成為流傳千古的聖賢大家。
    這場晚宴之後,蘇翰之名聲必將響徹四方,而莊墨韓作為當今文宗的地位,則將成為襯托他的墊腳石,聲名遠不如前者耀眼;至於北齊太後,更會因其行為失德而在曆史長河中留下恥辱標記,以至於連自己的子民都願意站出來反抗她……
    「簽到成功,任務獎勵:六庫仙賊熟練度增加10。
    」
    係統提示在蘇翰腦海中響起。
    頓時之間,他的六庫仙賊熟練度從62躍升至72,足足增長十分之一。
    與此同時,體內的氣勁翻倍,甚至就連他自身身體素質也增強了兩倍以上。
    稍加感應,蘇翰瞥了一眼個人麵板:
    【六庫仙賊大成):熟練度72】
    「看來六庫仙賊離圓滿也不遠了啊……」感受著體內源源不斷湧動的力量,蘇翰嘴角微揚。
    目前八奇技之一·六庫仙賊僅剩3距離滿級。
    一旦跨入圓滿境地,實力將實現質的飛躍,足以正麵與大宗師一戰!
    依蘇翰估計,如無額外簽到機會加持,完成最後這3仍需費些時日。
    依當前六庫仙賊的行進速度來看,預計需要三十天左右才能抵達。
    三十天的時間,既不會覺得過於漫長,也不會感覺特別短暫。
    蘇翰也不再糾結於此,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至於幫助莊墨韓療傷的事情,蘇翰能接受他的道歉且不追究已屬難得,又怎會主動巴結去幫忙療傷呢?這豈不是太掉價了?
    大殿裏的官員們紛紛起身,看到蘇翰歸座後,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
    這時,慶帝坐在龍椅之上,麵帶笑意地說:“今日宴席精彩紛呈,朕看得頗為開心!我慶國有蘇將軍這樣的棟梁之才,實乃一大幸事。
    來人啊,趕快送莊先生前往太醫院治療。”
    接著,慶帝輕輕拂了拂衣袖,站起身走向一旁,候公公緊隨其後。
    待慶帝離開祈年殿,眾官員們也逐漸放鬆下來,各自邀請好友暢飲閑談。
    而莊墨韓則在北齊使團與幾位禁軍的護送下前往太醫院。
    隨著慶帝離去,二皇子李承澤和太子李承乾也陸續離開。
    李承澤在離開之前,仍友好地向蘇翰打了個招呼,畢竟在這眾人注視之下,直接交談恐有不妥,萬一傳到慶帝耳中引起反感就不好了。
    辛其物漲紅著臉,端起一杯酒對蘇翰恭敬地道:“蘇大人的才華真是讓下官欽佩不已。”
    蘇翰淡然一笑回應:“不過是立下一個宏願罷了。”
    範閑看著蘇翰,一臉複雜地說道:“今天你可算是風光無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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