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怎麽不認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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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迪氣呼呼地從車裏鑽出來,用力把車門一摔,那聲音仿佛能把整個停車場震得晃三晃。他低著頭,邁著大步,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一樣朝公司大樓衝去。司機見狀,趕緊從駕駛座上跳下來,一路小跑追上去,嘴裏喊著:“吳總,您不回家嗎?”
    “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住公司了,不回家了。”吳迪頭也不回,聲音裏帶著一股子倔勁兒,仿佛身後有個追債的在攆他似的。
    司機一臉懵,站在原地撓了撓頭,嘀咕著:“這吳總今天這是怎麽了?吃槍藥了?”
    吳迪一路風風火火地進了大樓,電梯裏還一路按著急脾氣的按鈕,好像那按鈕欠了他八百萬似的。到了辦公室,他“砰”地一聲把門鎖上,然後像脫了線的木偶一樣,把西服往地上一扔,領帶隨手一丟,正好掛在了衣架上,襯衫的第一個扣子也被他解開,露出了一小截白花花的胸膛。他走到落地窗前,猛地拉開窗簾,外麵的城市夜景瞬間撲麵而來,可他卻皺著眉頭,好像外麵的霓虹燈都在嘲笑他似的。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鎖有擰動的聲音,突然輕輕開了,一個人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這人走路輕得像隻貓,悄無聲息地蹭到吳迪的辦公椅上,大大方方地一屁股坐下,還晃了晃腿。
    “吳總,這麽晚了還不休息呀。”這人笑嘻嘻地說。
    吳迪正看著窗外發呆呢,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沒從窗台上跳下去。他猛地轉過身,看到坐在辦公椅上的人,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你是誰?怎麽進來的?誰讓你進來的?”
    那人挑了挑眉毛,一臉無辜地說:“怎麽,吳總貴人多忘事啊,幾年不見就不認識我啦?”
    吳迪定睛一看,頓時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怎麽是你?你怎麽……”
    “怎麽,我不能來嗎?”那人挑著嘴角,一臉壞笑。
    “啊不不不,我我我我不是這意思。”吳迪趕緊擺手,一邊解釋,一邊慌慌張張地去關辦公室的門,還哢噠一聲上了鎖。
    這時,秦朗也就是那個神秘人)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走到會客的茶幾前,一屁股坐下,還故意晃了晃腿,發出“嘎吱”一聲響。
    “有好茶嗎?給我泡一壺。”秦朗翹著二郎腿,一副大爺做派。
    “啊?有有有。”吳迪趕緊跑到茶幾前,手忙腳亂地開始燒水。
    “您稍稍等,我燒水。”吳迪一邊說著,一邊把水壺放在電爐上,還特意把壺嘴對著秦朗,好像生怕他看不見似的。
    秦朗看著吳迪忙活,臉上露出一絲調侃的笑容:“哎呀,有錢就是好,享受著生活,你說是吧,吳總。”
    “哎,是是是。”吳迪尷尬地著笑了,臉上肌肉都快抽筋了。
    “你這是什麽笑啊,皮笑肉不笑的,坐呀,你站著幹嗎?這不是你的地盤嗎?你怎麽還不好意思呢?”秦朗笑得更歡了。
    吳迪沒回話,隻是尷尬地笑了笑,緩緩地坐在了秦朗的對麵。他坐下的時候,椅子還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吱呀”,好像也在嘲笑他的窘迫。
    秦朗看著吳迪,故意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是怕我?”
    “啊?是,啊?不不不……不是?”吳迪尷尬得頭上都開始冒汗了,汗水順著額頭流下來,滴在了茶幾上,形成一個小水漬。
    “嗬嗬嗬,為了緩解尷尬,我問你答行嗎?”秦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哎,行行行。”吳迪趕緊點頭,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今晚喝了多少酒?”秦朗隨口問。
    “大概有一斤白酒吧。”吳迪想了想,撓了撓頭。
    “嗯,酒量不錯呀。一斤白酒沒倒下,還能這麽氣憤地站在那看夜景,看來事情辦得不是很順利。”秦朗故意拖長了聲音,好像在說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吳迪聽完,嘴巴張得老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好像見了鬼一樣:“你……你怎麽知道?”
    秦朗哈哈一笑,拍了拍吳迪的肩膀:“怎麽,看上我啦?我的取向很正常啊,你死了這條心吧。”
    吳迪尷尬得臉都紅了,趕緊擺手:“啊?對不起,我剛才有點失禮了。”
    “不用那麽緊張,拿出你在戰場的那種氣勢就行。”秦朗拍了拍吳迪的肩膀,一本正經地說,“我今天來沒有別的事,就是來看看你,喝喝茶聊聊天,增加一下咱倆之間的友誼,順便想讓你再向前邁一步。”
    “戰場?”吳迪一臉懵。
    “商場不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嗎?怎麽我說的不對嗎?”秦朗挑了挑眉毛,一臉認真。
    “啊,嗬嗬嗬嗬,對對對。”吳迪尷尬地笑了笑,嘴角抽搐了幾下。
    “那……那既然是增加友誼,我……我能不能問您一些問題?”吳迪陪著笑,臉上肌肉都快僵硬了。
    “嗯,問吧,盡管問。”秦朗大大方方地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這時水燒開了,壺裏的水“咕嘟咕嘟”地冒著泡,發出“嗚嗚”的聲音。秦朗伸手要去拿水壺,吳迪一下子跳起來:“我來我來,您坐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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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行,我也享受一下。”秦朗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您叫什麽?我能知道嗎?”吳迪一邊燒水,一邊小心翼翼地問。
    “啊,我現在叫張傑,張良的張,狄仁傑的傑。”秦朗故意拖長了聲音,好像在說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吳迪停頓了一下手裏的動作,然後又繼續笑了笑:“這個解釋夠霸氣。”
    “您現在做什麽?”吳迪繼續問,聲音裏帶著一絲討好。
    “哦,我經營了一家裝修公司,賺的不多,但餓不著。”秦朗輕描淡寫地說,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啊,那還行。”吳迪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羨慕。
    “我這個小本買賣,在你麵前不值一提。”秦朗謙虛地擺了擺手。
    “哎呦,您就別笑話我了。”吳迪趕緊擺手,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
    吳迪泡完茶,給張傑倒了一杯,雙手遞到張傑麵前,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您嚐嚐,別人送的。”
    張傑拿起杯子聞了聞,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嗯,確實不錯。哎,一會兒我走的時候給我帶點啊。”
    “哎哎哎,行,沒問題。”吳迪聽完,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好像撿到了寶一樣。
    吳迪突然想起什麽,猛地站起來:“您先喝茶,我去拿點東西。”
    “嗯,去吧。”張傑點點頭,繼續喝著茶,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吳迪站起身,一路小跑來到一個櫃子前,打開櫃子,裏麵是一個保險櫃。他輸入密碼,保險櫃“哢噠”一聲開了,他從裏麵拿出了一些材料,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裏,好像捧著一件寶貝似的。
    他來到張傑麵前,把材料遞過去:“這是這三年公司的變化,每上一個台階,我都會記錄一下,您看一下。”
    張傑瞅了一眼,喝了口茶,擺了擺手:“我不看了,我沒學曆看不懂。”
    “那那我說給您聽。”吳迪趕緊說,臉上露出一絲急切。
    “你也別說了,你那些專業的名詞我也聽不懂。”張傑繼續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不是,那……那您總得說點什麽吧,我心裏懸著難受啊。”吳迪急得直撓頭,臉上露出一絲可憐巴巴的表情。
    “心本來就在半空,你難受什麽。”張傑笑了笑,臉上露出一絲調侃。
    “哎呦,您就別逗我了,行嗎?”吳迪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張傑,眼睛都快擠成一條縫了。
    張傑看著吳迪,臉上露出一絲壞笑:“你就不想知道我之前是幹什麽的嗎?”
    “不想,跟我沒關係。”吳迪有點不高興了,聲音裏帶著一絲賭氣。
    “怎麽,不高興啦。”張傑故意挑了挑眉毛,一臉調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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