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鳳衛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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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衛營勝了,可眾人卻沒有一絲開心,有的隻有哀傷,三千人的鳳衛營,兩千五百人參戰,甲堅器利,卻還是傷亡了六百人,看著一個個死去的姐妹,有人開始小聲抽涕,哀傷是會感染的,很快剩下的人一個個開始抽涕,雖然華佗教了很多救護兵,可這些人醫術並不高明。
還是有很多重傷的人沒挺過去。
張寧和朱雀心裏也不好受 ,隻有趙敏一臉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張寧忍不住的問趙敏:“趙敏姐,你不難過嗎?”
“大小姐應該是沒上過戰場 ,黃巾初期的時候,隻要有口飯吃,人們就會爭先恐後的拚命, 那時候不隻有青壯,還有老弱婦孺,我們拿著棍棒 ,石頭,農具,攻打縣城, 攻打郡城 ,那時候死人都是成千上萬,不隻是打仗死的,還有被餓死的,病死的,要不是少將軍讓他們向冀州送人,我們這些人也早就死了,比起那時候,我們現在要好多了,不必再忍饑挨餓,拿著石頭和人拚命,現在我們有上好的皮甲,鋒銳的利器,一日三餐的飽飯,偶爾還能吃到肉,比起當時的場景,要好多了,還有什麽不知足的,死人嘛,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朱雀輕歎一口氣說:“我和我哥不曾挨過餓,那時候我和我哥手下有一萬多人,而真正能戰的也不過1000多人,其他的都是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 ,對方人多了我們不敢搶, 對方人少了我們才敢搶,我也沒有經曆過你說的那種慘烈,看來張遠說的對,隻有經曆過生死的人,才會蛻變。 ”
“大小姐,少將軍跟我說過一句話,3000人隻留800 。”
兩人震驚的看著趙敏。
趙敏冷冷的說道 :“凡精銳不得稱營,少將軍早就給我們命名為鳳衛營,就表明了他的心意,鳳衛營以後的職責,就是守護大小姐和女眷,若隻是花瓶,少將軍會將其裁撤掉。”
“我,我,我哥真說隻留800人。”
“少將軍的意思是,經過戰陣廝殺後,能留800人足矣。 ”
看著二人擔心的模樣,趙敏勸慰道:“大小姐,夫人,你們不必擔心,多經曆幾次戰陣後,她們就不會害怕了。”
張寧不忍心的說:“可那會死傷多少人?”
“如果大小姐不忍心,你就讓她們自願去留。”
“好”
趙敏對著那些還在傷心的女兵喊道:“鳳衛營,集結。”
除了重傷不能動的,其她活著的人快速集結完畢。
“大小姐,請。”
張寧上前對眾人喊道:“大家都明白了戰場的殘酷,若是想離開的,我不會怪罪。”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動。
“沒事,我不會怪罪的,別擔心。”
終於有人受不了,站了出來,有一個就有人跟隨,稀稀拉拉的站出來上百人。
張寧雖然心裏有準備,不過還是不好受,對這些人說:“你們走吧!好好過日子去吧!”
“謝大小姐。”
這些人謝過後轉身想離開被趙敏叫住了。
“慢著,既然已經脫離了鳳衛營,鎧甲兵器留下。”
眾人放下兵器,脫去鎧甲。
“走吧!”
“謝統領。”
趙敏對剩下的人喊道:“弓箭手何在。”
“嗬”
“將離開的全部射殺。”
那些轉身離開的心裏一緊,弓箭手猶豫不決。
“我再重申一遍,將離開的全部射殺,違令者,軍法從事。”
張寧急了,對趙敏著急的說:“趙敏姐,你幹什麽,我都答應放過她們了。”
“大小姐,慈不掌兵,所有罪名我一人承擔。”
“不行,你不能殺她們。”
那些準備離開的,連忙撒腿就跑。
“弓箭手,放箭。”
弓箭手忍著悲傷向曾經的姐妹放出了箭。
弓箭的破空聲響起,那些想離開的被全部射殺。
張寧憤怒的說:“趙敏,你幹什麽,還有你們,誰讓你們放箭的。”
“大小姐,這些人知道我軍的一切秘密,若是讓她們活著離開,就是對少將軍的不負責,對其她活著的姐妹不負責。”
“那,那也不能殺了啊!”
“既入鳳衛,要麽戰死,要麽少將軍同意,不然,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離開的。”
“朱雀姐。”張寧哭著喊朱雀。
“阿寧,預先製兵,必先選將,不然,鳳衛營將不複存在。”
“你也同意她的做法。”
“趙敏是你哥給你選中的親衛統領,咱們黃巾中隻有你和你哥有親衛,其他人不允許私自招募親衛,你還不明白你哥的意思嗎?”
“我哥什麽意思?”
“主將戰死,親衛陪葬,這些人生死都不能離開。”
趙敏冷著臉下令:“鳳衛營,將所有姐妹的鎧甲,兵器收拾起來,挖坑就地掩埋。”
“嗬”
趙敏對張寧行了一禮說道:“大小姐,等見到少將軍,我願意接受你任何懲罰。”
張寧生氣的一轉頭說道:“哼,我不和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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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勸慰道:“阿寧,趙敏做的沒錯,你不該怨恨她。”
“連自己人都殺,我討厭她。”
那邊眾人忙著掩埋屍體,這邊朱雀在勸張寧。
“大小姐,屍體都掩埋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吧!”
張寧沒有理趙敏,氣呼呼的騎上馬帶著眾人離開。
一戰,鳳衛營損失七八百人,算是讓這些姑娘知道了戰場的殘酷。
要想活下去,就不能害怕,不能有仁慈之心,相信再次上戰場的時候,她們會不一樣。
鳳衛營離開半天後,三國最強男人,騎著馬,帶著一百騎兵趕到發生戰事的地方。
若是鳳衛營再晚一點,就這個男人一個人,就能衝散她們這些人的陣型。
看著滿地都是自己人的屍體,呂布對宋憲說:“真是一群飯桶,被一群女子給擊敗了。”
宋憲羞愧的說:“是末將無能。”
呂布看著地上的腳印說:“看樣子人已經離開了。”
宋憲連忙追問:“那我們還追不追。”
呂布搖了搖頭說:“義父說此時不能和張絕戶的人發生衝突,不然我們就會被人說私通異族。”
“那些女兵怎麽辦?”
“原本我想過來殺光她們,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先回去告訴義父,看義父如何定奪。”
“讓人先將兄弟們的屍體掩埋。”
眾人下馬開始掩埋屍體。
不一會兒宋憲跑過來說:“奉先,那邊發現了她們掩埋的屍體,看來她們並沒走多遠,我們快馬加鞭應該能追上她們,我們追不追。”
呂布猶豫了一下,立刻說道:“留下十人掩埋屍體,其他人隨我追。”
很快,呂布率領著騎兵,沿著鳳衛營的腳印追了過去。
鳳衛營正在行軍,可她們裏麵有傷員,嚴重影響了她們的速度,半天時間走了不過四十裏。
一名騎兵斥候急忙跑過來對張寧說:“啟稟大小姐,我們後麵十裏的地方發現追兵,馬上就追過來了。”
張寧心裏一慌,著急的問朱雀:“朱雀姐,我們怎麽辦?”
趙敏對張寧說“大小姐不必驚慌,你和夫人先走,我帶人擋住他們。”
“我才不用你保護。”
朱雀對張寧說:“阿寧,你別胡鬧,趕快帶人離開,我和趙敏擋住追兵,你要是出事了,這些人一個也活不了。”
“可是……”
“別可是了,快走。”
“你們幾個,帶著大小姐快走。”
“朱雀姐。”
還不等張寧離開,不遠處塵土飛揚,呂布帶著騎兵追了上來。
趙敏眼見無法避免,對鳳衛營下令:“列圓形防禦陣。”
一麵麵圓盾疊起,圍成一個圓形,長槍兵緊隨其後,中間夾雜著刀盾兵,弓箭手在後彎弓搭箭,指向前方。
看著一瞬間就列陣完畢的鳳衛營,呂布方天畫戟朝天一舉,騎兵開始減速,慢慢停在五百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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