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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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捕阿姨再見。”
    “你這個壞分子,我早晚會抓到你。”丁未未咬牙切齒地衝著梅明聰的背影喊道,恨不得立刻將他繩之以法,過一遍老虎凳,辣椒水,讓他嚐嚐人民政鐵拳的滋味。
    “師父,為什麽把那個犯罪分子放了?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把他所有的犯罪事實都挖出來。”
    丁未未對梅明聰等人被釋放非常不理解,氣咻咻的向中年巡捕表達自己的不滿。
    “小丁,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在法官沒有定罪前,隻能稱呼為犯罪嫌疑人,不能叫犯罪分子,怎麽老是記不住。”
    中年巡捕笑嗬嗬的糾正丁未未的不規範的稱呼。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小丁啊,辦案不能光憑一股子衝勁,得講證據、講法律。”
    對於這個徒弟,中年巡捕是真的很喜歡。漂亮,聰明,充滿正義感,對工作滿腔熱忱,這一切都像極了當年的自己。但就是做事一根筋,不懂得變通。
    他耐心的解釋道:“既然雙方已經達成和解,又沒有造成嚴重後果,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梅明聰確實傷人了。”丁未未仍然不服氣。
    看到丁未未還是不理解,他隻能把話說的更直白點,“未未,我們做巡捕呢,當然要堅決與犯罪分子作鬥爭,但有的時候需要知道如何變通。對待不同的人和事,要學會采取不同的手段和方法。畢竟,我們隻是巡捕,不是法官,不能決定人的生死。巡捕也是人,也要在社會上生存,你自己再好好想想。”
    丁未未跌坐回椅子上,陷入了沉思。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對她的三觀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在警校裏,教官們總是說要除惡務盡,與一切犯罪分子作堅決鬥爭;可在實際工作中,師父卻說做事要靈活,要懂得變通。丁未未感覺自己二十多年的認知變得十分混亂,她不知道誰說的才是正確的。
    中年巡捕微微一笑,戴上警帽,大步走出了辦公室。當年自己想明白這些事情是多少歲來著,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要靠自己去領悟。
    車裏,李向斐恨鐵不成鋼的數落著梅明聰,“你都多大的人了,跟人打架,還咬人,你可真有出息。你知不知道爸爸費了多大勁才把你撈出來,幸虧範輝沒出事,否則有你好看的。”
    龍周一郎看向後視鏡,語帶嘲諷地說道:“姑爺,以後打架記得叫上我,您是貴人,和那幫混混動手,沒得辱沒了您的身份。”
    梅明聰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那你又算什麽身份?我怎麽做事,輪得到你一個司機來指手畫腳?”
    李家都養了些什麽玩意,這個司機一直看他不順眼,逮到機會就挖苦兩句,還有那條叫波比的破狗,早晚把它給燉了。
    龍周一郎看了李向斐一眼,沒再說話,諷刺小白臉這種事,他總是樂此不疲。
    “一郎說得對,你但凡能聽人一句勸,也不至於到現在一事無成。你明天就給我去大青山,不叫你不要回來。”
    梅明聰毫不客氣地回懟一句,“你放心,我也沒興趣在你麵前晃悠。”
    除了法律上的名義,這個女人無論是情感還是身體,都與他毫無瓜葛。等攢夠了錢,他就離開這個鬼地方,讓李家、梅家通通見鬼去。
    “你就這點出息,你就不能表現出一點上進心嗎?你什麽時候能夠成熟一點?”李向斐憤怒地斥責道。
    “很抱歉,我就這樣了。”
    “不可理喻。”
    李向斐扭頭看向窗外,覺得這人徹底沒救了。
    李家別墅,書房內。
    “爸,趕緊把梅明聰送走吧,我一秒鍾都不想再看到他,他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回想起下午的糟心事,李向斐猶自憤憤不平。
    李威摘下眼鏡,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語重心長的說道:“丈夫是你自己選的,他的家庭狀況你心裏沒有數?他遇到難處的時候,你有沒有伸過手?你在外麵胡搞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明聰變成如今的模樣,向斐,你是要負一定責任的。”
    “爸…”李向斐臉色不愉,她認為自己作為妻子,已經做得足夠好了。除了身子沒給梅明聰,她在其他方麵已經盡可能地照顧到了梅明聰的自尊。
    李威離開書桌,在李向斐身邊坐了下來,“向斐,有些話爸爸早就想跟你談,隻是一直忙於工作,疏忽了。我真的沒想到你們的關係會惡化到這個地步。
    不瞞你說,直到現在,我依然不後悔當初拆散你和江浩。他的心太大,大到想要一口吞了李家,他不是你的良配。
    你是不是想說江浩不是那種人?爸爸混跡商場這麽多年,閱人無數,自問這點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雖然他掩飾得極好,但我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野心。
    當初放不下自尊心做上門女婿,選擇去考公務員,現在被單位開除,又來破壞你們的家庭,你覺得他的人品有沒有問題?
    孩子,明聰才是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人,是能陪你白頭到老的人。少年夫妻老來伴,你一直瞧不起明聰,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你給過他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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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擔心你和孩子,我是不會把他放逐到療養院的,這樣也好,你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考慮你們未來的關係。”
    李威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對李向斐揮了揮手,“我過兩天要去花旗國,你好好想想我的話。”
    梅明聰切斷對蒼蠅的控製,收回心靈之眼,視野從李威的書房退出。
    對於這位便宜老丈人,梅明聰打心眼裏佩服。李威對前身的性格分析得頗為透徹,說的話也能直擊人心,隻可惜這一切都來得太晚了。
    第二天,梅明聰在集團律師的陪同下,驅車直奔房產交易中心,順利辦好了房子的過戶手續。
    或許是與桑塔納有緣,剛撞壞了一輛桑塔納,又來了一輛桑塔納2000,不過好在用上了電噴。梅明聰很期待,下次會不會是桑塔納3000。
    手續一辦完,梅明聰興衝衝地直奔紫竹園小區。
    上次的車禍最終沒有得到任何賠償,渣土車司機比他還窮。不過後來他也想開了,能從那樣的事故中撿回一條命,還有什麽可奢求的呢。
    小區的綠化很好,因為沒有物業打理,植物瘋長,枝條交錯,盤根錯節,有的甚至已經蔓延到了路上。
    要是東南亞的那些美食主播來了,估摸著都不用去買菜了,直接啃綠化帶,每年能省下一大筆錢呢。
    灰色的水泥牆麵上斑駁陸離,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變遷。綠化帶裏,有人種上了蔬菜,整整齊齊,與周圍的景致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邊角處,幾根光禿禿的細竹子隨風搖曳,偶爾傳來的雞鳴狗吠聲,無一不表明這個小區已經有些年頭了。
    剝落的水泥牆麵裏,紅磚若隱若現。這個小區房子的建造年代可能比他的年齡還要大。
    房子位於三樓,是一個標準的兩室兩廳格局。由於戶型設計的原因,客廳的光線略顯昏暗,加上長時間沒有通風,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黴味。地麵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足以留下清晰的腳印。隨手摸了一把牆麵,手上沾滿了灰塵,顯然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一麵茶色玻璃鏡匾掛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上麵用油漆寫了許多字,由於時間久遠,油漆已經大部分剝落,依稀可辨的是祝賀喬遷之喜的字樣和一串人名。牆麵上貼了一圈木質牆裙,正是八九十年代非常流行的裝修風格。
    灶台上的油漬厚的能炒一盤菜,不時能看到小強在櫥櫃的縫隙中鑽來鑽去。拿起早已褪色的熱水瓶晃了晃,隻聽“哢嚓”一聲,把手斷裂,水瓶內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這些老物件,經過這麽長時間,幾乎都能當古董賣了。
    打開主臥的衣櫃,一個隻剩半拉腦袋的塑料娃娃突然掉了出來,嚇了梅明聰一跳。
    不過話說回來,這房子雖然老了點,但位置還不錯,市區繁華地段,學區也還行,附近不遠就是熱鬧的夜市一條街。等有時間好好拾掇拾掇,這房子應該能賣出一個不錯的價錢。
    梅明聰在樓道牆麵上密密麻麻的牛皮癬小廣告中,挑選了一家保潔公司,問明價錢後,對方承諾半個小時後上門進行清潔服務。
    前世和父母爭吵後,梅明聰離家出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居無定所的生活,出租屋,橋洞,立交橋,都曾是他的“家”。如今,再次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那份喜悅是實實在在的,盡管這套房子來得並不光彩。
    梅明聰拿起電話,想要與人分享這份喜悅,卻不知該打給誰。前身一直努力討好李家人,導致曾經的朋友和同學早已疏遠。而梅家人,他是萬萬不敢告訴的。以他們吸血鬼般的貪婪本性,這房子若是讓他們知道了,十有八九會被搶去,即使他有房產證也無濟於事。有時候,法律文書和廢紙沒什麽區別。
    說不定還會有某個電視台的情感調解員上門,勸他要大度,要包容,要主動放棄房子,好滿足調解員那奇葩的三觀。
    對於那些無論什麽情況下都勸你要大度的人,一定要躲著點,因為雷劈他的時候會連累到你。
    在保潔人員幽怨的目光中,梅明聰掃碼付了錢。他心中並沒有絲毫愧疚,房子越髒,越能凸顯保潔工作的勞動價值。
    房子裏能扔的東西都被清理出去了,尤其是那張茶色玻璃鏡匾,是他強烈要求必須扔掉的,為此還額外支付了一些費用。
    清理後的房子顯得空曠了許多,下次再來時,隻需稍作整理,添置一些碗筷和被褥,
    雖然房子得來得很不光彩,但至少他現在有了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窩。
    梅明聰最後環視了一遍房子,然後驅車直奔大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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