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想跑,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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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蘭,你要和郭登建配合好,確保所有保安分批次、有序地解除勞動合同,切記不要鬧出任何亂子。另外,工資和補償金要嚴格按照勞動法規定發放,大家都是打工人,不要為難他們。手續要做紮實,不要落人口實。”
    趙蘭邁著輕快的腳步出了辦公室,她本以為梅明聰會趁機賴下那幾十人的賠償金,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沒想到他還挺有人情味,畢竟,沒有人願意跟隨一個冷酷無情的領導。
    梅明聰雖然窮,但他窮有窮誌氣,不想拿這種缺德錢,怕天打五雷轟、斷子絕孫遭報應。
    而另一邊,陳建國卻焦急地在張益安的辦公室裏走來走去,“老張,劉偉明也被逼著簽了還款協議,接下來可能就輪到我們了,我們真的要坐以待斃嗎?”
    他從最近一係列的變化中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先是代二星、童萬青,現在是劉偉明,想到自己的貪汙數額,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張益安半閉著眼睛,輕輕撚動佛珠,口中念念有詞,有如老僧入定,對陳建國的話毫無反應。
    陳建國走到辦公桌前重重地拍了一下,麵目猙獰的吼道:“當初大夥都是因為聽你的才跟梅明聰作對,現在我們坐牢的坐牢,被開除的被開除,你卻像沒事人一樣。你們是不是早就串通好的?姓張的,你今天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張益安將奇楠佛珠放到絲綢手帕上,一雙死魚眼冷冷瞪著陳建國,“你想要什麽說法?”
    老虎垂暮,餘威仍在。
    一股如山般的氣勢迎麵壓來,陳建國打了個哆嗦,嚇得訥訥不敢說話。
    長久以來形成的威壓,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消散,必須經過一係列的試探和衝突才能逐步瓦解。
    正如蘇國解體後,即便大毛處於最虛弱的時候,也沒人敢輕易撩動它的虎須。花旗國也是在一步步東擴的過程中,才逐漸認清大毛虛弱的本質。布局三十餘年,最終借二毛之手,一舉將大毛第二軍事大國的底褲扒了下來。
    隻是如此一來,東方某神秘大國就再也無法隱藏其龐大的身形,徹底暴露在以花旗國為首的西方邪惡勢力眼中。
    誰是東方某神秘大國?
    印國一拍胸脯:沒錯,正是在下。
    張益安收斂了氣勢,痛心疾首地說道:“老陳,何至於此啊。你我多年兄弟,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哪次分豬肉少了你們的份?你這樣無端猜忌我,真的讓我很傷心,也傷了我們多年的情分。
    董事長那裏我去求了,沒用啊,這麽多年過去,當年的情分早就淡了。
    唉!看著老師畢生的心血,即將毀在一個黃口孺子手裏,如果不是因為身體原因,我早就和他拚命了。”
    陳建國的臉色陰晴不定,眼神逐漸變的陰鷙,“老張,你說得對,隻要除掉那個小白臉,我們的工作生活就能回到正軌。”
    “我可什麽都沒聽見。”張益安打了個嗬欠,拿起佛珠輕輕撚動,口中念念有詞,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梅明聰才來幾天,他手裏的證據是從哪兒來的。老張,希望不是你把我們給賣了。”
    “老陳,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出賣你們對我有什麽好處?”
    “那就隻有你們自己知道了。”
    陳建國並沒有猜錯,梅明聰手中的大部分證據正是從張益安那裏得來的。
    那天院常務辦公會結束後,張益安打開保險櫃時發現,裏麵的證據袋、十多萬現金以及金表等貴重物品全都不翼而飛。查看監控錄像無果後,他隻能默默祈禱這些東西是被小偷盜走了。但當梅明聰準確無誤地說出童萬青等人的貪汙數額時,他徹底沒了僥幸心理。
    當時他的一顆心沉到了穀底,報警是萬萬不敢的,一旦裏麵的某些視頻泄露出去,他將立刻死無葬身之地。隻是他始終想不明白,梅明聰是如何在不被監控發現的情況下拿到證據的。
    陳建國握住門把手,回過頭陰惻惻地說道:“老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些事情,你們做得並不是天衣無縫。”
    張益安的手微微一顫,但他仍強裝鎮定,直到聽到關門聲後才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爍著駭人的光芒。
    張益安顫抖著手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部老式諾基亞按鍵手機,那手機的外殼已經磨得發亮,透露出歲月的痕跡。他笨拙的按下開機鍵,等待片刻後,向通訊錄裏唯一的聯係人發送了一條短信。
    做完這一切後,他疲憊地靠在椅子上。他並非沒有嚐試過挽回局麵,甚至帶人到老院長的墓前哭墳,隻是任憑他們哭啞了嗓子,說出多麽難聽的話,梅明聰都不為所動。
    從那以後,原本門庭若市的副院長辦公室變得冷冷清清,仿佛所有人都忘記了他的存在。
    深夜,萬籟俱寂,小樹林裏飄起了一層淡淡的薄霧,白天的蟲鳴鳥叫此刻也都安靜下來,隻剩下腳踩在落葉上發出的沙沙聲。
    當張益安走進紅樓時,他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腰酸背痛。對於他這種體重超過三百斤的胖人而言,爬山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他將登山杖扔到角落裏,坐到沙發上就不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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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該減肥了。”
    背後傳來一個怪異的聲音,聲音雌雄難辨,似乎使用了某種變聲裝置。
    這個聲音來自房間角落裏的一個黑影。黑影身穿一件異常肥大的黑色連體雨衣,雨衣的兜帽遮住了他的麵容,加之室內光線昏暗,使得他的長相無從辨認。隻能從體型上隱約看出這是個成年男性。
    若不是張益安已經習慣了黑影這種突如其來的出現方式,剛才黑影一開口說,他就能被嚇個半死。盡管張益安多次提出以後不要再用這種方式見麵,但黑影我行我素,並不把張益安的話放在心上。
    “沒辦法,喝涼水都長肉,我認命了。”張益安拍了拍自己那像孕婦九個月大的肚子,苦笑著回應。
    他嚐試過各種減肥方法,包括吃藥、運動、針灸、抽脂,甚至考慮過切胃,但是因為怕疼沒敢去,結果,越減越肥,越肥越減,最終徹底擺爛。
    後來他也想開了,女人又不是因為他的外表才跟的他,哪怕他變成一座肉山,隻要手裏還有錢,就不愁沒有年輕貌美的女人。
    “你又破壞規矩,我早就說過隻能我找你,你不能找我。”黑影很不高興,語氣很是不善。
    他討厭破壞規則的人,失去規則就意味著混亂,而混亂可能會顛倒捕食者與被捕食者間的關係,顯然,他不想成為被捕食者。
    張益安捏了捏拳頭,最終還是無奈地放開了,他根本拿這個黑影沒有辦法。等了片刻,他將陳建國的話複述了一遍後,便不再多言。
    房間內彌漫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沉默,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良久,黑影終於開口,“不管他是否有那個意圖,為了所有人的安全,我們隻能請他做出犧牲。”
    張益安渾身一顫,冷汗順著額角滑落,“我說過想要離開療養院,你有沒有告訴你的老板?”
    黑影咧開嘴,發出無聲的嘲笑,白森森的牙齒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老板希望你能繼續留在這裏,你知道的,現在又到了生意繁忙的季節。”
    “我在這裏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能不能讓我見見你的老板?我當麵跟他說。”
    “我已經說過,不要破壞規矩。”黑影的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悅,“你以為你是誰?老板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見黑影如此傲慢無禮,張益安很想學學梅明聰的樣子,掀桌子不幹了,但一想到自己的家人,以及那麽多的把柄還捏在對方手中,他隻能頹喪的點了點頭。當他提出讓黑影幫他除掉梅明聰的時候,黑影想都不想就斷然拒絕。
    黑影輕描淡寫地說:“老張,我們隻是商業上的合作夥伴,不負責替你行凶殺人。梅明聰的嶽父不是簡單人物,我們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他不就是想要錢嗎,給他。這些年,你從我們手裏賺了幾千萬,手指縫稍微漏一點,都夠他吃幾輩子的了。”
    張益安氣的想罵娘。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兩千多萬是小錢,你們替我出這筆錢嗎?
    黑影似乎知道張益安在想什麽,嘿嘿一聲怪笑,“小錢不去,大錢不來。老張,人生要學會取舍。
    老板說了,不管用什麽辦法,你都必須留下來,你兒子很快就要從普林斯頓畢業,老板會將他安排進華爾街工作,不久的將來他就能成為花旗國人,而你,將成為一個花旗國公民的爹。多風光啊。”
    張益安總感覺黑衣人的話有哪裏不對,但他沒有時間去深究,他正急速思考如何能夠繼續留在療養院。
    自從發現保險櫃裏的證據不翼而飛,張益安就一直在苦思冥想如何能夠全身而退。他甚至考慮過忍辱負重,請梅明聰高抬貴手,放他一馬。然而,梅明聰的一係列舉動徹底粉碎了他的幻想。還款協議上然而,,無不表明證據的丟失與梅明聰脫不了幹係。
    蘇婕的背叛更是給了張益安沉重的一擊。這個女人跟隨他多年,知道他太多的秘密,隨便說出幾條都夠他喝一壺的,張益安仿佛已經看到了監獄的大門在向他招手。
    以梅明聰的行事手段,自己肯定是凶多吉少。看來,隻能動用最後一張人情牌了。同時,他還得盡快安排老婆和小姨子出國,不能繼續留在國內。想到蘇婕,他一陣惱怒。這個賤人,早晚要她好看。
    等他回過神來,黑影早已消失不見。張益安歎了口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他拿起登山杖,步履蹣跚地走出小紅樓,肥胖的身影在薄霧中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小樹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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