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沉默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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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裏的夜晚一片漆黑,沿途除了車燈照亮的道路外,四周沒有一絲光亮。
梅明聰駕駛車輛來到了療養院,打開後車門,發現徐佳妮睡得正香,正發出輕柔的鼾聲,座椅上還有一灘口水。
這個女孩的心真夠大的。
療養院裏靜悄悄的,隻有偶爾跑過的小動物帶來些許響動,除了門衛室和病區的燈光外,幾乎看不到任何光亮。
梅明聰扛著徐佳妮來到病區的後門,用鑰匙打開了一扇厚重的鐵門,進入了重症病區。一股潮濕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其中還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
梅明聰很少來病區,為了避免外行領導內行,他除了做好後勤工作外,很少過問病區的具體工作,他在這方麵還是相當有自知之明的。
陰森的走廊筆直空蕩,仿佛沒有盡頭,不時閃過的厚重鐵門和門後的眼神直刺徐佳妮的內心,讓她體會到了什麽叫麻木、憤怒、貪婪、乃至絕望。
徐佳妮早就醒了,隻是在默默地觀察四周的情況,尋找逃跑的機會。走廊裏彌漫的黴味和臭味令她很不舒服,不停地想要打噴嚏,但又怕驚動梅明聰,隻能拚命地強忍著。
《沉默的羔羊》、《人皮客棧》、《人肉叉燒包》、《夜勤病棟》......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幕幕恐怖驚悚的畫麵,恐慌在心底滋生、蔓延,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皮鞭?還是電鋸?難道他打算殺死自己,或是囚禁她,供他發泄獸欲,甚至......給他生孩子?
突如其來的尿意讓徐佳妮有些羞恥,感覺括約肌有鬆動的跡象,她急忙夾緊雙腿,小臉憋得通紅。
她有心想提醒梅明聰放她下來方便一下,但嘴被堵住了,隻能不停地扭動身體,試圖緩解越來越急的尿意。
梅明聰察覺到徐佳妮的不安分,在她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徐佳妮立刻老實了下來。
梅明聰來到一間病房門口,輕輕將徐佳妮從肩頭放下,解開繩子,一臉壞笑地將她推了進去。
梅明聰站在病房外,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裏麵的動靜。這個年紀的女孩,打又不能打,罵未必罵得過,講大道理又聽不進去,隻能另辟蹊徑,不走尋常路了。
五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病房內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
不會出事了吧?
梅明聰有點慌,扒在觀察窗上努力向裏麵張望,但裏麵太暗,什麽都看不見。正當他忍不住想衝進去的時候。
“嗷嗷嗷....”
觀察窗後麵突然探出一張慘白的人臉,嚇了梅明聰一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張臉倏地一下又消失了。緊接著,病房內就傳來了徐佳妮那殺豬般的慘叫聲,以及另一個瘋癲的女人聲音。
“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
壞了,真出事了。
梅明聰打開病房門衝了進去,隻見徐佳妮躺在地板上,雙眼翻白,雙腿亂蹬,一個女病人正騎在她的身上,麵目猙獰地掐住她的脖子。
梅明聰抓起地上的布娃娃,塞進女病人的手中。女病人一拿到布娃娃,立刻縮進黑暗的角落裏。
走廊裏響起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是值班的醫生和護士聽到動靜後趕了過來。
梅明聰抱起徐佳妮躲進了安全通道,同時緊緊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發出任何聲音。
“張醫生,聲音好像是從312病房傳出來的。”一名護士焦急地說。
“束縛帶和鎮靜劑都帶了嗎?”
“都帶了。”
梅明聰看了一下手表,對值班人員的反應速度非常滿意,這表明他之前推行的改革措施已經取得了成效,現在沒有人敢在值夜班時偷懶睡覺了,療養院的管理和應急響應能力得到了顯著提升。
等醫生和護士離開後,梅明聰長出口氣,男性院長加少女、年輕女病人,深更半夜,共處一室,這要是傳出去,立刻就能有作者將之展開成一部十萬字的香豔小說。
梅明聰剛鬆開捂住徐佳妮嘴巴的手,被她的臉嚇了一跳,一個“鬼”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昏暗的燈光下,徐佳妮的煙熏妝被淚水衝刷得一道一道的,臉上黑一塊白一塊,乍一看還真像是見了鬼。
徐佳妮哽咽著說道:“我就是拿娃娃看一下,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那麽大。”
......
夜色已深,梅明聰不可能再送徐佳妮回市區,隻能暫時將她帶回自己的宿舍。好在他住的是別墅,有的是空房間。
為了安全起見,梅明聰沒收了徐佳妮身上所有的金屬物品,催促她趕緊洗漱休息。
徐佳妮渾渾噩噩的,顯然被那個女病人嚇得不輕。雖然梅明聰做得有些過分,但是如果能夠幫助她重新走上正途,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洗完澡後,梅明聰躺在床上,腦子裏想著有的沒的,沒一會兒,眼皮開始打架,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夢。
梅明聰早上起床時,會習慣性的想要上廁所。他迷迷糊糊地感覺懷裏有什麽東西,溫溫的,軟乎乎的,還有股香味。他睜開眼睛,驚訝地發現一個陌生的女孩正蜷縮在他的懷裏,睡得十分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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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
梅明聰嚇得一蹦三尺高,連忙懷裏的女孩推了出去,他迅速檢查自己的睡衣和身體,確認沒有發生什麽意外,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清醒後,他仍有些驚魂未定,“小姑娘,你是誰啊?是怎麽進來的?”
女孩揉著惺忪的睡眼,從地上爬起來,起床氣大得很,“大清早的吵什麽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女孩留著一頭烏黑的齊耳短發,皮膚白淨,清爽的瓜子臉上眉眼分明,相貌依稀有幾分熟悉。她的身上套著一件大號襯衣,襯衣下擺剛好遮住......晃得人眼暈。
梅明聰默念著阿彌陀佛,努力將視線從女孩身上移開,重新聚焦在她的臉上,“你是……徐佳妮?”
“當然是我,難道是你媽?”徐佳妮沒好氣地回答。
這嗓音,這說話風格,沒跑了,就是她。
梅明聰戳著她的額頭,氣急敗壞地罵道:“你不知羞,你不知恥。你說你才多大,就往男人的被窩裏鑽,你這是要瘋啊!作為一個女孩子,一定要自尊、自愛、自重......”
徐佳妮不耐煩地拍開他的手,“得了得了,你比我姐還囉嗦,真是老土。老娘送上門你都沒半點反應,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簡直禽獸不如。”
現在的零零後都這麽狂的嗎?
梅明聰隻覺一股無名業火直衝頭頂,他感覺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受到了冒犯。
他揪住徐佳妮的領子,口水噴的她滿臉都是,“你以為我什麽都不懂嗎?我可是東江大學畢業的,正兒八經的本科生,還有學士學位,懂法律的。你想通過這種方式報複我,把我送進監獄,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徐佳妮捏著鼻子,聲音嗡嗡地回應:“大叔,你是不是本科生我不知道,但你有口臭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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