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已經就位，那麽審判就此開始……”那維萊特一如既往的開始說這些場麵話。
    “那些繁瑣的開場白就不用再重複了，那維萊特。”誰知芙寧娜卻突然打斷了他，“麻煩請快進到宣讀罪名的環節，我作為被審判的人，也就是今天的主角，還不清楚你們準備以什麽名義審判我呢。”
    “先說好，凡人無法理解神明的做法很正常，而這一點可並不能構成給神明定罪的理由……”
    “沒錯，但審判你的理由並非是你作為神明做了什麽，或者沒做什麽……”旅行者搖了搖頭，語不驚人死不休，“審判你的理由是——你根本不是神明吧，芙寧娜。”
    “等等，說什麽？芙寧娜大人不是神明？”全場的觀眾在震驚自己聽到了什麽驚世之語的同時大腦宕機了足足十秒。他們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過芙寧娜會不是水神。
    “喂！我本以為隻是要控訴水神的瀆職，可剛剛的指控，是認真的嗎？”此番說辭同樣引起了在場許多人的不滿，他們大多是芙寧娜的信徒，旅行者等人的行為無疑是在掘他們的信仰。
    “指控有效。”通常情況下，在觀眾反響如此劇烈的當下，這個指控很大可能被當做廢案直接跳過，但他們在進行這個計劃之前就考慮到了這種可能，那維萊特這一次鮮有的不打算再繼續按照規矩辦事了。“芙寧娜女士，你承認指控方提出的指控嗎？”
    芙寧娜沒有接話，她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瞬的迷茫，不過很快她便調整好心態。
    “芙寧娜女士？”這畢竟是在歌劇院的舞台之上，那維萊特出言提醒。
    “不承認，當然不承認。”這種事情當然不能承認，否則的話她堅持了500年有什麽意義呢？“我，芙卡洛斯，芙寧娜?德?楓丹，塵世七執政之一，眾水、眾方、眾民與眾律法的女王——毫無疑問是真正的神明！”
    “是啊！芙寧娜大人盡管性情乖僻，但要說她不是神明什麽的也有點……”許多的觀眾都為她打抱不平，哪怕那些最開始選擇支持那維萊特的觀眾，此刻整個歌劇院呈現了一邊倒的局勢。
    “我也好像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最多隻是抱怨她不幹正事吧，那個指控人為什麽要這麽說？”觀眾的質疑聲此起彼伏，就連諭示裁定樞機的天平都開始傾斜。
    “我想在座各位觀眾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很多人從出生開始就把我是神明這件事當做常識，他們也會支持我的。”芙寧娜對於舞台的把握感果然十分強大，雖然被旅行者打了個猝不及防，但反應過來之後，他很快便利用觀眾，反而向對方施壓，“看吧，就連諭示機都如此理所當然地倒向我的方向，你確定要進行這樣一場毫無勝算的辯駁麽？”
    “現在撤訴的話，我會以正義之神的名義承諾，不追究你誣告的罪名，隻把今天的一切視為一場人們喜聞樂見的鬧劇，如何？”
    “一開始就一麵倒的辯駁嗎，不僅要駁倒芙寧娜，還要撼動楓丹民眾的常識呢。”這也確實是最令眾人頭痛的一點，為了想到這個破局的方法，負責這一環的娜維婭可是接連了好幾個晚上沒睡。
    “人們認為你是神明……”
    “好吧，勸降無效。那麽我要發問了，如果我不是神明，那你們覺得我應該是什麽呢？”芙寧娜也很清楚，光憑自己的三言兩語，是不可能動搖對方的決心的，他們這麽多人為了這場審判準備了這麽久，在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在神位上五百年之久的我，又是靠什麽支撐起這至少五百年的壽命呢？”芙寧娜繼續發問。
    在仔細想想芙寧娜身上已知的特殊之處後，旅行者給出了自己的猜測，“首先，你可能是其他的長生種，壽命本身就很長。就算不是，應該也有其他辦法使你的壽命延長。比如——詛咒？”
    “嘁，是誰告訴你們這種說法的，難道是那個仆人？為了汙蔑我，你們甚至搬出愚人眾執行官的說辭嗎？”芙寧娜不屑一顧的說道，對於自己本身的情況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主要還是因為當初的芙卡洛斯也沒有跟她仔細解釋的打算，或者說，知道的太多，隻會加深芙寧娜內心的憂慮。
    “誰說的並不重要。”旅行者搖了搖頭，至少現在他們和愚人眾的立場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