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我本以為神明身上散發的氣息原本就類似於一種詛咒。現在看來，似乎和神明沒有關係，隻是單純的詛咒麽？”那維萊特的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這也是他第一次考慮這個方麵，倒是給了他一個新的思路。
    “那維萊特果然也有所察覺嗎？”旅行者點點頭，道“所以，芙寧娜……”
    “芙寧娜大人——隻是人類？”還未等旅行者把話說完，現場的那些觀眾就已經自行腦補了許多事情，今天發生的一切確實震碎了他們的三觀，也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正確的，有沒有道理，相信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這件事情在楓丹的熱度都會久高不下。
    “人類與神明……光靠肉眼確實沒辦法分辨，也有這種可能性吧？”就在這一刻，部分觀眾的信念出現了動搖。
    “好了，不要現在就沾沾自喜，就算我承認身上存在詛咒，也不代表我一定就是人類吧？”見到局勢之間的脫離自己的掌控，芙寧娜連忙開口打斷，“何況人類與神明，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權柄。神明可以做到人類所做不到的事，所以才叫神明。”
    “數百年來，楓丹大地上存在許多我的神跡……比如你們麵前的諭示栽定樞機，又比如你們每個人的生活都離不開的律償混能。”
    “等等……有件事證明了，芙寧娜根本不是諭示機的主人。”旅行者卻突然發現了對方語言之中的漏洞，“當時所有人都看見了，公子莫名被判處有罪的事，就連你也不清楚緣由吧？不然怎麽會直到現在都拿不出理由來解釋……”
    “關於這個，我當時就很明確地說過，神明的決斷本就不是凡人可以理解的，也不需要解釋……”芙寧娜顯得有些慌亂了，這個方麵她確實沒有考慮到。
    “不，芙寧娜女士，我必須提醒你認清當下的狀況。”那維萊特說道，“在審判庭，審判本身應高於一切。在你作為神明之前，首先應該是今天的辯方。如果不按照審判規則如實陳述你所知的情況，那麽形勢將會對你非常不利。”
    “居然用這種說辭……”那維萊特的話，芙寧娜根本就沒有辦法反駁。
    “這不是什麽說辭，芙寧娜女士。是任何人都應該敬畏的審判庭的規則。”那維萊特糾正道。
    “......”芙寧娜沉默了片刻，她也不知道這應該怎麽解釋。
    “所以你其實並不清楚公子有罪是怎麽回事，甚至也不清楚諭示裁定樞機的構造和原理……”旅行者說道，“你所謂的那些神跡，都應該歸屬於真正的水神吧？”
    “真正的水神，哪兒有這種東西……”芙寧娜冷哼一聲，“我的確不清楚公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公子有罪的定論是諭示機單方麵裁決的，而它自誕生以後就一直獨立運轉。”
    “不能，不能因為神的造物出了問題，就說神是假的啊……”
    “還在詭辯……她看來認定我們拿不出諭示機不屬於她的證明。”看著對方的反應，旅行者已經有了下一步的打算，“我們可以先不談那些神跡，不過作為水神，你應該不介意當著民眾的麵，展示一下你的實力吧？”
    “神明的力量？”芙寧娜咽了一口唾沫，強裝鎮定說道，“觀眾席上有那麽多一般民眾，我可不能貿然使用神明級別的力量……”
    “如有需要，我會去觀眾席的方向展開加護。”那維萊特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旅行者的請求。
    “這……這就不需要了吧。”芙寧娜眼神之中閃過一抹慌亂。
    “稍微展現一下水的元素力就好，就像我這樣，”旅行者乘勝追擊，甚至還做了個示範，在手中匯聚了一枚水球，輕輕的將水球打向地麵，隻是濺起一道水花，“這樣應該造不成什麽損失吧，難道堂堂水神連這麽簡單的程度都做不到嗎？我可是見過其他國家的神明的，他們對於自己所掌握的元素力都能夠如臂揮使的運用呢。”
    “我……這個……”芙寧娜真的有些慌了，她努力的想要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身為水神，別說神的權能，連水元素力都無法使用嗎？”
    “是律償混能，對，是律償混能。神明的力量源自於信仰，而楓丹人民對正義的信仰都被我轉化為了律償混能。為了給大家的生活帶來能量，我放棄了所有的神力，看，我是多麽大公無私的神明啊。”芙寧娜想要強行解釋，但現場的觀眾卻並不想買她的賬。
    “這就，有點牽強了吧？”質疑的聲音此起彼伏。
    “是啊，再怎麽大公無私，也不可能一點力量都沒有了吧？完全沒有力量的神明，還稱得上是神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