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和林惠茜一路往西北的舊公路行進，此處本是末世前通向一個郊區水電站的小路，如今早已雜草叢生，廢棄車輛橫七豎八地倒在路旁。山林逐漸稀疏之後，前方的地勢陡然變得開闊，一道斑駁鐵柵欄被撕開了口子，後麵隱約是幾棟低矮建築群，像是以前的休閑山莊。林風頓住了腳步，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他嗅到了血腥味。
    林惠茜也察覺到了異常，立刻收起剛才微妙的情緒，低聲問：“怎麽了？”“有人。”林風蹲下查看地麵，指了指幾道隱約的腳印，“人數不少，而且，有人被拖拽的痕跡。”兩人立即展開行動，林風命令怪物隊列分散，悄然包圍建築群。他們沒有直接衝進去，而是先在外圍隱蔽觀測。
    透過破裂的窗戶和門縫，林風看見了裏麵的一幕：幾名穿著雜亂、麵容猙獰的男人正圍坐在一處火堆旁，啃著從不知哪裏搶來的罐頭和烤肉。而更令人憤怒的是，他們腳下、角落裏，被鐵鏈鎖著十幾名衣衫不整、眼神麻木的女人，有的不過二十出頭，有的甚至更年輕。這幾個應該是從獵食者基地逃跑出來的漏網之魚，或者逃兵，看來獵食者也不都是莽夫。
    這些女人中，應該是此前從渭山市失蹤的人員或者他們從其他地方擄掠過來的。而更令人作嘔的是，幾個獵食者正放肆地談論著：“那女人是我的，昨天才馴服，今天不許你碰……這群人真香，比那些腐臭的野屍好多了。”“嘖，一個人多分幾個，別藏著掖著，這都末世了，女人又不是人了。”
    林惠茜聽得牙關緊咬，手已經按住了腰間的武器，眼圈微紅，聲音壓得極低：“這群畜生……”林風眼神徹底冰冷了。那一刻，他心中沒有猶豫，沒有動搖，隻有滔天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氣，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殺了。”
    不等天色完全黑透，林風就帶著怪物們發起了突襲。這不是戰鬥，更像是清算。他不需要計劃太複雜，十幾隻d級禁地怪物配合他的精準指令，一下子撕裂了獵食者的防線。林風率先衝進主屋，親手斬殺那個所謂“首領”，他連哀嚎都沒來得及發出，喉嚨就被穿透。
    林惠茜如鬼魅般出現在另一側，輕靈迅捷，幾個獵食者剛想反應過來，就已被她利落地踹翻在地，筋骨盡斷。
    戰鬥不到五分鍾就已結束。林風蹲在一名女人麵前，緩緩解開她手上的鐵鏈。那女人驚恐地往後縮，但在看清林風的臉後，眼淚奪眶而出，啞聲喊道：“終於有人殺了這群天殺的……”其他女人也慢慢回過神，哭泣聲、抽噎聲、壓抑的啜泣響成一片。林風輕聲安慰幾句，指揮手下將這些女人集中起來安置。林惠茜站在林風身旁，看著這一切，沉默了很久，終於低聲開口：“這就是末世……隻要你不夠強，就隻能任人宰割。”
    就在剛剛林風一聲令下，禁地怪物們如幽影般躍入廢墟之中。那十幾隻怪物形態各異，氣勢卻出奇地一致。最前方的是那頭體型巨大的獸型怪物，四肢粗壯，渾身覆滿黑金色的鱗甲，它一躍而起，重重砸在一名試圖逃竄的獵食者身上，瞬間將對方壓成一灘血泥，怒吼聲如同雷鳴般回蕩在山穀間。
    另一側，一隻人形怪物身軀瘦長，動作卻極其迅捷，手臂猶如蛇信，在黑暗中甩出，精準擊碎了一個獵食者的頭顱。它沒有多餘的動作，殺伐果斷，每一次出手都像經過精密計算。這些怪物本是禁地中冷血無情的掠食者，但此時卻如林風手中的利刃，毫不猶豫地執行著命令。他們不像曾經那樣狂暴、不可控，而是在林風的意誌下行動有序，宛如一支詭異卻極具戰鬥素養的部隊。
    林風注意到，幾隻性格偏暴躁的怪物在接觸戰中一度有些失控，眼中紅光乍現，甚至想要撕裂那些被俘的女人，但就在那一瞬間，他的精神力猛地壓下，一道命令在腦海中發出：“住手。”
    那幾隻怪物猛地一震，似乎在本能與命令之間掙紮了一瞬，最後還是緩緩後退，站回林風身後，低吼一聲，仿佛不甘，卻沒有違抗。林風心中一鬆。這是一次關鍵的測試。他在檢驗晶核的掌控效果，也在試探這些怪物對他“規則”的服從程度。結果還算不錯——怪物沒有傷及無辜，被壓製住了本能。
    在戰鬥接近尾聲時，那頭最初受林風控製的“首領級”怪物緩緩走到林風麵前，昂起頭發出低沉而複雜的咆哮，仿佛在詢問：“我們已經完成了獵殺，接下來呢？”林風看著它，緩緩點頭，道：“這就是你要學會的——殺，不是目的，是手段。你們要真正成為‘強者’，就必須分清敵人和弱者的區別。”
    怪物沒有回應，隻是低低地咕噥了一聲，隨後帶著其他怪物退到一旁，半蹲半臥，警惕地守著四周，卻不再出手。那一刻，林風從怪物們的眼中，第一次看到了一點模糊的……“秩序”的影子。它們還不是軍隊，但它們已經不再是野獸。——它們是林風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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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頭被林風親手馴服的 c 級別禁地怪物，在這次突襲獵食者據點的行動中，表現得尤為突出。它一開始並沒有立即出手，而是悄無聲息地站在林風的身側，仿佛一尊沉默的戰神，雙眸緊緊鎖定著獵食者的防線。那種冷峻的壓迫感，哪怕隔著百米遠，也能讓敵人不寒而栗。
    當林風輕輕一點頭，它才猛然動身——它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在夜色中略顯緩慢，但每一步落下，地麵都微微震動。獵食者中一名異能者剛剛提起精神試圖反擊，卻隻來得及看清一雙燃燒著猩紅光芒的豎瞳——下一秒，那人就被它一掌拍碎了半邊胸膛，鮮血噴灑在牆壁上，連慘叫都沒能發出。
    隨後，它並未繼續追擊那些已經驚恐逃竄的敵人，而是站定原地，沉默地注視著林風的方向，像是在等待下一道命令。當林風以精神力傳達出“留下活口”的意圖時，它很明顯頓了頓。過去的它不會理解“活口”這個概念，甚至會覺得那是“獵物未完成的處理”，是恥辱。但現在，它沒有違逆，而是將那雙布滿裂痕的手指輕輕收回，身形一轉，揮出一道橫掃，將幾名試圖自爆的獵食者直接震暈，丟到林風腳下。
    這種精準的控製與行為判斷，令林風心中暗自驚訝。——它變得更聰明了。或許是晶核強化，也或許是在和林風的接觸中，意識開始覺醒，那股單純的破壞本能被逐漸壓縮，轉而發展出了模糊的“判斷力”。
    在整個據點肅清結束後，這頭怪物緩緩走到林風身邊，像是完成使命的戰士，微微低下頭，紅眸中一閃而過的情緒，不再隻是饑渴與殺意，而是一種……渴望回應的忠誠。林風凝視著它。他知道，這種忠誠不是建立在信仰之上，而是建立在規則、力量與某種潛在契約的平衡中。但哪怕隻是這種“理性支配”，也足以讓這頭怪物，成為他對抗獵食者未來風暴的真正王牌。——這頭禁地怪物，正慢慢不再是單純的“怪物”。
    林風從幾具獵食者改造的 d 級別人體內，熟練地提取出幾枚晶核。晶核在他掌中緩緩跳動，宛如微型的心髒，散發著淡淡的藍光與熱量。雖然等級不高，但依舊蘊含著生命與力量的精華。站在他不遠處的 c 級怪物早已注意到了這一幕。
    它的眼睛猛地一亮，瞳孔劇烈收縮，身體甚至微微前傾，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咕噥聲，仿佛一頭看見獵物的野獸，連它身後的那十幾頭 d 級的部下也開始躁動起來。它們本能地被晶核吸引，氣息變得粗重，仿佛下一秒就要撲過來哄搶。林風眯起眼睛，目光冷冷掃了過去。
    這一眼，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怪物們頭上。那頭 c 級怪物原本已經微微弓起的脊背立刻放鬆下來，竟然罕見地低下頭，像是在表達一種近似“臣服”的安靜。它身後的那些 d 級也瞬間停住動作，有幾個甚至退後了幾步，不敢再表現出絲毫貪婪。
    林風沉默片刻，緩緩走了過去，將兩枚晶核丟到那頭怪物腳下。“你做得不錯，這是你的獎勵。”他說道，語氣平靜，帶著幾分不動聲色的試探。怪物似乎怔了一下，接著才小心地彎下身，將那兩枚晶核捧了起來。它沒有立刻吞噬，而是抬頭看了林風一眼，那眼神裏，少了原本的野性，多了一絲……思考。像是在衡量，也像是在確認。林風微微一笑。“想要更多，就繼續表現出你的價值。晶核不是施舍，是交換。”
    怪物似懂非懂地低吼了一聲，隨後才緩緩將一枚晶核吞入體內，另一枚則被它小心翼翼地收進了胸前鱗甲下方的縫隙裏——它，居然學會了“儲存”。林風看著它的一舉一動，心中愈發確信一件事：這個怪物，正在“變得像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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