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你剛才那樣，我還以為你一個人在這兒躲清淨呢，既然有朋友，那你先陪你朋友吧，有空的話，待會兒過來坐坐！”張曉華顯得十分通情達理。
    沈主任眼裏也閃過了一絲心願得逞的快意，立馬補充到：“就是，就是，你先陪朋友，先陪朋友！”隻字不提剛才張曉華後麵說的“有空過來坐坐”的事兒。
    張曉華和沈主任離開後，趙主編第一個回到了座位，他起來原本也隻是偶然，見楊燕和方語都過去看，他這才過去，現在見看了沒什麽新鮮事兒，自然是第一時間坐了回去。
    楊燕和方語卻圍著周揚，你一言我一語問個不停，顯然她們對周揚的一切都是充滿好奇，都想第一時間了解周揚。
    等周揚他們再次回到座位，趙主編才再次坐到楊燕對麵，滿臉堆笑的問楊燕：“楊小姐，你喝點什麽？”
    見楊燕依然隻顧著問周揚問題，或者和方言有說有笑的，並沒有理睬自己，趙主編依然覥著臉，笑著又在楊燕和方語麵前挪動了一下位置，力求讓兩人至少有一位能注意到他，視線也從未離開過她們，他就像一個，會捕捉陽光的葵花一樣，不停搖擺著自己的腦袋，追隨者眼前這兩位閃耀著光芒，光彩奪目的人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燕的目光終於被趙主編有些滑稽可笑的模樣吸引，短暫地停留在了他身上，還沒等楊燕開口問趙主編為什麽總是在那裏晃來晃去，趙主編就像剛剛才見麵一樣，伸出一隻手，遠遠地就想去握住楊燕的一隻手，一雙眼睛更加貪婪地死死盯著楊燕，嘴裏用十分曖昧的語氣說道：“楊總，楊總啊！沒想到今天這麽幸運，能再次見到你！你知道嗎，你可是個大忙人，平時想要見到你一麵，有多不容易嗎？”
    “趙主編，你可別這麽說，我也很榮幸見到您！”楊燕順著趙主編的話回道，但她的臉上卻完全沒了剛才和周揚、方語聊天時候的笑容。
    “周主任，剛才那是哪位啊？”方語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性格，她見周揚有些百無聊賴的樣子，湊過來對便問。
    “哦，那兩位都是我的領導，一位是市衛生局辦公室主任，一位是我的直接領導，市醫院醫務部主任。”
    “哦，那位先來的是辦公室主任還是醫院的？”
    “那位是辦公室主任！”
    “哦？我曾經在市政府辦公室見過他嘞！不會是人家已經升職了你不知道吧？”方語笑著說道。
    “啊？應該不會吧……”周揚有些沒底氣地說道，他也知道這隻是他自己想當然罷了，別人是否生前的事，他一個呆在醫院裏的人哪會知道。
    “看吧，我沒說錯吧，這話連自己都不會相信吧！”方語繼續笑著說道，臉上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周揚無奈，突然間，他想到了張磊，他剛把手機掏出來，猶豫了一會兒，又放了回去。就算從張磊那兒得到求證，人家的確是高升了，那又怎麽樣？自己幹嘛這麽殷勤呢？這跟自己又有什麽關係呢，想罷這些，周揚又要把手機放回了兜裏。
    “周主任，要不你還是問問吧！這事還是弄清楚，比較好一些！”趙主編到什麽時候已經湊到了這樣旁邊。
    “啊……呃……”周揚但是沒太在意趙主編那隻又肥厚油膩的手掌放在自己腿上帶來的厭惡感，腦袋飛快的運轉著，考慮著到底有沒有必要找誰在求證一下？周揚突然想到了張軍。
    周揚往邊上，挪了一個位置，躲開趙主編那隻不請自來的手掌：“喂，張……院長！”
    “老周，是你啊！你怎麽了？你今天說話怎麽怪怪的？”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張軍大舌頭、大嗓門的聲音，旁邊還有一些嘈雜的聲音，看來張院長這會兒也並沒有閑著，他正在應酬、喝酒呢。
    “老張，是這樣的，我想給你打聽個事兒！”這樣低沉著嗓音，甕聲甕氣地說道。
    “啊？什麽？老周你大點聲……你說什麽？x的，你稍等啊，我這兒有點吵，等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給你回過去！”
    “好，那行，不急！”周揚有些失落地說道，他已經打消了一會兒再給張軍打電話的念頭，如果張軍忘了回電話，這事也就算了了。
    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往往事與願違，你心裏越是不想它發生，它就越容易發生。短短兩分鍾後，張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喂，老周！你剛才說有事，到底什麽事啊？”
    “呃，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管他x什麽事，你倒是先說呀！”
    “就是……你那個遠房表哥張曉華，他是不是已經不在市衛生局辦公室了？”周揚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那句話問了出來。
    “是的，我聽說他現在在市府辦上班了！怎麽了老周，你問他做什麽？”
    “哦，剛才碰到他了，就隨便問問！”周揚並沒有表現出十分驚訝的樣子，隻是依然語氣平淡地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怎麽樣？你小子最近在忙什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改天我們聚聚，好好聊聊，好久沒見了，還怪想念的！”張軍的舌頭又大了起來，依舊大著嗓門說道，看來今天他也沒少喝。
    “你是大忙人啊！就怕我有時間，你卻沒空啊！”周揚也有些感慨道。
    “好了老周，要是沒其他什麽事兒，那就先這樣了，改天我約你……哦，還有，我那表哥過去之後，現在具體什麽職務我也不是很清楚啊，你知道的，上次那個事鬧得我們兩家都不是很高興……我知道的就這些，那就先掛了啊！”
    周揚“哦”了一聲，就聽見張軍電話那頭已經傳來“嘀嘀”的聲音，電話已經掛了。周揚有些後悔打這個電話，不是因為沒有了解到更多的信息，而是張軍的聲音和他忙碌的樣子，讓他陷入了一種更加無盡的孤獨和寂寥裏，心情也是更加無所事事，百無聊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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