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李大山怒道：“這根本就是兩碼事，你是看秦煥出了事兒，想著屋裏沒人，打算打秋風？難道不是嗎？”
    人群頓時一片嘩然。
    秦建國這邊也是臉色鐵青，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
    如果秦煥真死了，那這事兒問題就大了！
    這年頭，正是各處嚴厲打擊各種刑事犯罪的時候。
    這要是出了人命，秦野和孫大光這兩個小子，八成是小命不保！
    秦野心裏一沉，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他看了眼四周，黑暗中，村民們懷疑的眼神，顯然已經把他們當成了殺人凶手。
    海風陰冷，秦野卻嚇得滲出冷汗。
    孫大光抖得更厲害，腿肚子直打顫，眼珠子亂轉，像隻被逼到牆角的老鼠。
    隻能不斷看向秦野，一直以來，秦野都是幾個人中最會說話的！
    而人群裏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
    秦野咬緊牙關，腦子轉得飛快——
    這事兒要是坐實了，怕是小命都要搭上！
    “李叔，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秦野終於憋出一句：“我跟孫大光去海邊，就是為了找秦煥要賬，侯健康那小子也在場，他怎麽不說自己幹了啥？憑啥就賴我們頭上？”
    他故意把矛頭轉向侯健康，試圖把水攪渾。
    李大山冷笑一聲，眯著眼盯著他：“秦野，別跟我耍花招。侯健康那小子雖然不靠譜，可他沒理由編這麽大的謊。再說就他吃不飽飯的身板，村裏的狗都敢騎在他身上撒尿！秦煥折在他手上，能信？”
    秦野心裏一咯噔，這問題他根本答不上來。
    村裏人也是頻頻點頭。
    他下意識瞥了眼孫大光，這家夥已經啥都不知道了被秦野狠狠瞪了一眼，大氣也不敢喘。
    就在這時，人群後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聯防辦的人來了”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幾個穿著製服的聯防辦幹事大步走了進來。
    領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表情嚴肅。
    “怎麽回事？誰報的案？”
    中年人環視四周，目光在秦野和孫大光身上停留了幾秒。
    李大山趕緊上前，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那中年人聽完，眉頭緊鎖：“死者在哪？”
    “還沒找到屍體。”李大山說，“但侯健康親眼看見人掉進海裏了。”
    “帶我去現場看看。”
    中年人說著，又轉向其他幹事，“把這兩個人先控製起來。”
    其他兩個人剛打算動手，一邊的秦建國急了！
    這可是自己的寶貝兒子！
    都還沒娶媳婦呢？！
    真要送去法辦了，那老秦家不就絕後了？
    秦建國一個箭步擋在兒子麵前，枯槁的手掌死死攥住聯防辦中年人的衣袖：“同誌，這事兒沒個準頭吧？秦煥那孩子最老實巴交的，咋能出這事兒？”
    中年人後退半步，腕表在月光下劃出冷光：“秦建國，聯防辦隻是暫時控製嫌疑人，如果沒事，自然放了，你可不要影響執法！”
    “兄弟，我兒子怎麽可能殺人啊？他殺魚都費勁啊！”
    秦建國急得滿頭大汗，一個勁兒地搖頭，手裏還死死攥著聯防辦中年人的衣袖不放。
    “你先鬆手。”
    中年人皺眉，語氣嚴厲了幾分，“這是程序問題，必須按規矩辦事。”
    就在這時，人群外一陣騷動。
    “讓讓！都讓讓！”
    人群分開一條路，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
    直接給聯防辦的人給跪下了。
    是孫老二，孫大光的二叔！
    “各位兄弟們啊，你們可得先查清楚再動手啊！我孫老二可就這一個兒……侄子！”
    孫老二哭喪著臉跪在聯防辦中年人麵前，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同誌啊，俺孫家就這一個獨苗了，俺侄子真要是犯了事，俺老了你們聯防辦養活我啊？！”
    聯防辦的中年人皺著眉，低頭瞅了眼跪在地上的孫老二，又抬頭掃了掃圍觀的村民，表情不爽。
    他甩了甩被秦建國攥得發皺的衣袖，冷哼一聲：“都別在這兒演戲了，查清楚是咱們的本分，哭天喊地也改不了事實。”
    說完，他一揮手，示意手下把秦野和孫大光押起來。
    “放開我！我啥也沒幹！”
    秦野掙紮著吼了一聲，嗓子都啞了，可那兩個幹事手勁跟鐵鉗似的，紋絲不動。
    聯防辦的中年人轉過身，眯著眼打量他，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絲嘲弄：“沒幹？幹沒幹，要等我們查清楚？小子，別跟我耍橫，到了地方有你開口的時候。”
    秦野被兩個幹事架著胳膊，硬生生被拖向人群外頭。
    身後孫大光，一疊聲大喊著：“疼疼疼，輕點！”
    也同樣被聯防辦幹事給拘住了！
    眼看著自己現在要被帶走審問了。
    秦野無路可逃，忽然抬起手大聲說道：“幾位叔叔哥哥哎，你們容我說一句，先立個功好嗎？”
    聯防辦的中年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眯著眼上下打量秦野。
    他冷笑一聲：“立功？小子，你倒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下。說吧，什麽功勞，非得現在說？”
    秦野被兩個幹事架著胳膊，疼得齜牙咧嘴，可他硬是咬著牙擠出一抹笑，喘著粗氣道：“叔，我……我真不是瞎說！下午海邊，我們一起是三個人，你不能隻抓我跟孫大光，侯健康那家夥跑不掉！”
    “我要舉報侯健康！”
    秦野大聲道。
    而秦野話剛說完，孫大光也反應過來：“沒錯，我也要舉報侯健康！當時明明他也動手了！”
    “動手？”
    聽著這兩個字，聯防辦的頭頭神色一動。
    “我就說你們確實瞞著我吧！都動手了，還說跟你們沒關係！？”
    秦野這邊，絕望閉上了眼睛，早知道，還不如不舉報侯健康！
    結果讓孫大光這個狗東西，給說漏了嘴！
    到時候要是把秦煥屍體給找到，他們幾個，有嘴也說不清了！
    聯防辦中年人眼神一凜，朝身後的幹事使了個眼色。
    兩個幹事立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得秦野和孫大光直抽冷氣。
    “好啊，既然你們都承認動手了，那就跟我們回去，把事情從頭到尾說清楚。”
    “至於侯健康，我們自然也會帶回去！”
    “就不勞你們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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