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國的手掌微微發抖，但臉上依然強裝鎮定。
    “大山哥，你這話什麽意思？秦煥滿臉是血？他一個小年輕，怎麽會滿臉是血？？”
    秦建國環顧四周，故作鎮定地問道。
    李大山冷冷地看著父子倆：“我正要問你們呢。我趕到這兒的時候，秦煥已經不見了。倒是你兒子，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我真的是來拿東西的……”
    秦野結結巴巴地說道，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大山叔，跟我無關啊！我什麽也沒做啊！？”
    所有人順著那聲音的方向看去，卻發現來人正是孫大光。
    孫大光的突然發聲讓現場的氣氛更加詭異。
    他渾身發抖，臉色慘白，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嚇破了膽。
    “你小子喊什麽喊，出什麽事兒了？”
    孫大光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道：“我……我是說，我什麽也沒看見，跟我無關，秦煥他……”
    “沒看見你在這裏發瘋？？”孫大光越聽越發現情況不對。
    他轉眼看去，卻見到秦野這邊，正死死盯著孫大光。
    這表情，明顯是在對孫大光施壓。
    “大光，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李大山眯起眼睛，表情陰沉。
    他往前邁了一步，一把把孫大光扯到身前。
    聲音低得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大光，你小子要是知道什麽，最好現在就說清楚，別等到時候出了事兒，你就脫不了幹係了！”
    孫大光被這話嚇得一哆嗦，腳下差點沒站穩，結結巴巴地擺手：“大山叔，我真沒幹啥！我就是……就是今晚路過秦煥家附近，聽見點動靜，遠遠瞅了一眼，啥也沒看清就跑了！”
    “動靜？”秦建國猛地插話，嗓門拔高了幾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啥動靜？你倒是說清楚啊，別在這兒裝神弄鬼！”
    孫大光被秦建國這一吼，臉色更白了，眼珠子亂轉，偷偷看向秦野。
    而秦野的目光，鎖定了孫大光，冷哼一聲道：“大光，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有些話，你亂說，是要負責任的！”
    孫大光被秦野冰涼的目光盯得雙腿發軟，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
    李大山回頭，發現秦野的眼神不太對，顯然是在對孫大光施壓。
    夜風卷著腥鹹的海味掠過脖頸。
    圍觀村民發出嗡嗡的議論聲，火把在風中劈啪炸響。
    “大光，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麽！”秦建國掄起膀子朝孫大光撲去，卻被李大山壯碩的手臂攔住。
    這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湊近孫大光，鼻孔噴出灼熱的氣：“你剛才說‘動靜’，到底是什麽動靜？”
    孫大光歎一口氣：“可能，可能就是秦野來秦煥家吧，我，我也不知道！”
    李大山的目光不斷在秦野和孫大光之間來回。
    他總是感覺，這兩小子像是隱瞞了什麽。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人群裏，一個聲音開口道：“主任，我剛剛聽人說，秦煥出事了！”
    李大山猛地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人群裏，一個瘦得像根竹竿的老頭顫巍巍地擠了出來，滿臉褶子抖得跟風中的破布似的。
    他叫徐老歪，是村裏出了名的碎嘴子，又窮又貧嘴，啥事兒都愛摻和兩句。
    “徐老歪，現在大家都頭疼，你最好想好了再說話！別在這裏瞎嚷嚷添亂，知道嗎？！”
    秦建國見是徐老歪，表情很不好看。
    “秦煥好好的，能出啥事？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然而下一刻，徐老歪嘴一歪：“哎，李大山，你這麽說我可不開心了！什麽叫我說話就是添亂！”
    “還有你，秦建國，你當然覺得不能出事了啊！”
    “說不準這事兒就是你整出來的！”
    秦建國臉色變得鐵青，指著徐老歪：“你……你這個老不死的，胡說八道什麽？！”
    李大山眉頭緊鎖，一把拉住了準備衝上前的秦建國，轉頭對徐老歪說：“老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到底知道些什麽，快說清楚！”
    徐老歪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我告訴你們，這大晚上的，秦煥人不見了，正常嗎？一點都不正常，為什麽呢？因為他人，沒了！！”
    這話一出，現場頓時炸開了鍋。
    而秦野這邊的表情變化最大，不過好在，夜色中，沒什麽人看見！
    他下意識地看向孫大光，後者也是一臉驚恐。
    李大山這邊，聽到徐老歪的話，表情一動：“老徐，你聽誰說的？”
    徐老歪撓了撓頭：“誰說的？當然是侯家那小子啊！他還說，就是秦野和孫大光幹的！”
    李大山眉頭一皺：“侯家小子？侯健康？”
    “對對對！”徐老歪興奮地點頭，“就是他！他親自說的，秦煥死在海邊了！”
    這話一出，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而李大山的臉，變得更沒有血色。
    他想起之前看到秦煥的模樣，隻覺得頭皮發麻！
    而下一刻，他轉過頭看向秦野，表情嚴肅！
    “聯防辦的來人了嗎？”
    “聯防辦的人還沒到，大晚上的，他們怕是得過一會兒。”
    眼見聯防辦的還沒到。
    李大山衝著秦野大聲質問道：“秦野，你之前說了，去海邊有你，有孫大光和侯健康！”
    “現在侯健康說秦煥死在了海裏，那你們三個，就是最後的目擊者了？！”
    “所以，你是趁著秦煥死了，才去他屋裏翻東西是嗎？”
    到了這個時候，李大山發現一切都說得通了！
    說不通的還是到底是哪個人關了門！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眼下的局麵，如果鬧出了人命！
    必須馬上出手將秦野和孫大光給控製住！
    秦野萬萬沒想到，今天的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李主任，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
    強壓著內心的慌亂，秦野拚命解釋：“我去秦煥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是找他商量還錢的事兒，這事兒孫大光可以作證。”
    孫大光站在一旁，渾身發抖，聽見秦野提起這事兒，趕緊點頭說道：“沒錯，沒錯，野哥今天中午就說了，現在秦煥不聽話，該還的錢，一定得找他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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