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終焰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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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濕的腐臭味鑽進鼻腔時,張逸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地抽搐起來。他盯著牆上斑駁的血字,喉結滾動著咽下恐懼——那些暗紅色的字符正在詭異地蠕動,仿佛有生命的寄生蟲。
    "這是第三條規則了。"卡森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裏激起回音。這個皮膚黝黑的男人正用軍刀刮著牆角的青苔,刀尖挑出半隻腐爛的蜘蛛,"‘午夜鍾聲響起前,必須待在紅色標識的房間’,但我們根本沒見過紅色標識。"
    艾莉亞突然抓住張逸的手腕。這個銀發少年的瞳孔收縮成針尖,指著天花板上緩緩滴落的黑色液體:"你們聽,有齒輪轉動的聲音。"
    雷歐突然將手電筒照向身後。光束刺破黑暗的瞬間,眾人僵住了——原本空蕩蕩的走廊盡頭,不知何時出現了七扇緊閉的鐵門。每扇門上都用金色漆畫著不同的符號:骷髏、倒十字架、扭曲的眼睛...唯有最右側的門上,用鮮血畫著模糊的紅色箭頭。
    "時間到了。"卡森的手表發出刺耳的蜂鳴。與此同時,遠處傳來鍾聲,一下,兩下,當第三聲鍾鳴震得耳膜生疼時,左側的鐵門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張逸的後背緊貼著牆壁,看著門縫裏滲出粘稠的黑霧。黑霧中浮現出慘白的人臉,那些麵孔扭曲變形,嘴裏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違反規則...就要付出代價..."
    艾莉亞突然扯開背包,掏出一疊泛黃的紙:"我在地下室找到的!上麵說...說當鐵門開啟時,要把自己的影子獻給守門人!"少年的聲音帶著哭腔,但動作卻無比果決,他將紙張拋向黑霧,那些寫滿血字的紙瞬間被吞噬。
    黑霧稍稍退卻,露出鐵門後的黑暗通道。雷歐舉起手電筒,光線掃過通道牆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這是有人用指甲刻的...‘千萬不要相信鏡子裏的自己’。"
    卡森已經率先踏入通道:"現在想退也來不及了。記住,不管看到什麽,別鬆開彼此的手。"
    當四人的腳步聲消失在黑暗中時,走廊裏的血字終於停止了蠕動,漸漸凝固成新的規則:"外來者啊,你們準備好,成為這場遊戲的新道具了嗎?"通道盡頭的鏡麵牆毫無征兆地亮起幽藍熒光,雷歐的指尖剛觸到冰涼的鏡麵,無數道裂縫便從接觸點蔓延開來。"退後!"張逸猛地拽住他的衣領,卻見鏡中自己的嘴角詭異地咧到耳根,伸出青灰色的手臂穿透鏡麵,直抓向雷歐咽喉。
    艾莉亞的短刀精準刺入鏡麵人的手腕,腐臭的黑血噴濺在地麵上滋滋作響。碎裂的鏡片突然懸浮而起,每片殘鏡裏都映出不同的場景:卡森被鎖鏈吊在刑架上、張逸渾身纏滿蠕動的繃帶、雷歐的身體正在逐漸透明...
    "別看鏡子!"卡森用軍刀劈碎身前的鏡片,飛濺的碎片在他臉頰劃出三道血痕。鮮血滴落的瞬間,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無數蒼白的手臂破土而出,死死纏住眾人的腳踝。
    張逸從背包裏掏出在走廊撿到的鏽蝕懷表。表蓋內側刻著細小的字跡:"當謊言成真時,時間會倒流。"他突然將懷表狠狠砸向鏡麵牆,隨著清脆的碎裂聲,那些蒼白手臂驟然縮回地下。
    "規則在變!"艾莉亞指著重新拚合的鏡麵牆,上麵浮現出新的血字:"找到真正的時間容器,否則所有人將永遠困在這一刻。"話音未落,卡森的手表突然開始逆向旋轉,表盤縫隙滲出黑色黏液,在他手腕上腐蝕出焦黑的傷口。
    雷歐突然衝向走廊深處。在眾人追趕的過程中,他撿起半塊嵌著齒輪的銅盤:"剛才鐵門後的通道,牆上的抓痕裏藏著這個!"銅盤表麵刻著齒輪咬合的圖案,中心凹陷處似乎缺了什麽。
    當他們再次回到鏡麵牆前,懷表的零件竟自動飛入銅盤凹陷處。整麵牆轟然翻轉,露出後麵擺滿機械鍾的密室。每個鍾擺都懸掛著玻璃罐,罐中浸泡著不同的器官——跳動的心髒、轉動的眼球、還在喘息的肺葉。
    密室中央的巨型座鍾突然發出轟鳴,鍾擺上刻著最後一條規則:"用真實的時間,換取離開的資格。"而座鍾下方的托盤裏,靜靜躺著四把染血的手術刀。刀刃抵住皮膚的瞬間,張逸突然瞥見座鍾鏡麵倒影裏,卡森的手術刀正對準自己後背。他猛地側身翻滾,軍刀擦著耳際釘入地麵,激起一片火星。“卡森,你瘋了?!”
    “規則說要用真實的時間。”卡森的瞳孔泛起詭異的金色,機械鍾的齒輪聲仿佛從他胸腔裏傳出,“你們沒發現嗎?從進入這裏開始,我們就在說違心的話——雷歐說不害怕,艾莉亞藏起了地下室的日記,張逸你...根本沒提懷表背麵的詛咒。”
    雷歐手中的銅盤突然發燙,齒輪瘋狂轉動著嵌入他掌心。少年慘叫著跪倒在地,透明化的皮膚下,血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晶化。“救我!”他顫抖著抓住艾莉亞的衣角,卻發現銀發少年脖頸處不知何時纏上了細密的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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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亞扯下染血的繃帶,露出鎖骨下方的機械心髒。“我早該告訴你們,在地下室找到這東西時,它就已經開始取代我的器官。”他的聲音變得空洞,將手術刀刺入胸口,“也許這就是我的真實時間。”
    機械心髒被挖出的瞬間,整間密室劇烈震顫。浸泡器官的玻璃罐紛紛炸裂,跳動的心髒化作齒輪,拚湊成通往出口的階梯。張逸看著階梯盡頭透出的微光,突然想起懷表背麵的血字——“獻出最珍貴的記憶才能離開”。
    卡森率先踏上階梯,每走一步,身上的皮膚就剝落一層,露出底下精密的機械骨架。“原來我們早就不是活人了。”他笑著轉身,機械手指向張逸,“你還在等什麽?你的真實時間,是那個永遠無法兌現的承諾吧?”
    雷歐的身體已經透明得近乎消失,他最後看了眼手中的銅盤,將它拋向張逸:“拿著...或許這就是我們的時間容器。”話音未落,整個人化作細碎的齒輪飄散在空中。
    艾莉亞的機械心髒停止了跳動,鎖鏈卻將他的靈魂禁錮在原地。“快走!”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張逸,“這裏的規則...就是讓我們永遠成為遊戲的一部分...”
    階梯在腳下崩塌,張逸握緊銅盤躍向出口。身後傳來卡森的大笑和艾莉亞的哭喊,還有無數齒輪咬合的聲響。當刺眼的陽光刺入眼簾時,他低頭看著銅盤,裏麵浮現出四人第一次相遇的畫麵——那時的他們,眼睛裏還沒有恐懼和謊言。張逸跌出出口的刹那,身後的空間如鏡麵般碎裂,化作無數閃爍著紅光的齒輪,懸浮在混沌的黑暗中。手中的銅盤滾燙如烙鐵,裏麵的畫麵開始扭曲,四人的笑容逐漸被痛苦的表情取代。
    “歡迎來到遊戲的下一關。”冰冷的機械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無數血紅色的規則文字在虛空中浮現,“新規則一:信任是最致命的毒藥;新規則二:所有出口都是陷阱;新規則三——”
    話音未落,張逸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當他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回到了最初的走廊,牆麵的血字正在重新排列組合。而在不遠處,本該消失的卡森、艾莉亞和雷歐正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你們還活著?!”張逸衝上前,卻在觸碰到卡森肩膀的瞬間僵住了——卡森緩緩轉過頭,空洞的眼眶裏伸出兩條機械觸須,“你以為真的能離開嗎?”
    艾莉亞的銀發此刻纏繞著黑色鎖鏈,每根發絲都閃爍著金屬光澤。他抬手指向地麵,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刻滿符文的圓形祭壇,“要想停止這場遊戲,必須有人成為祭品。”
    雷歐的身體已經徹底透明,唯有心髒位置的齒輪仍在頑強轉動。他艱難地擠出聲音:“張逸...還記得我們出發前,你說過要帶我們活著回去嗎?現在...也許該兌現承諾了。”
    祭壇突然迸發強光,四人的身影被吸入其中。張逸在眩暈中看到,周圍的空間不斷分裂成不同的場景:卡森在刑架上被齒輪撕裂,艾莉亞被鎖鏈拖入深淵,雷歐化作無數齒輪隨風飄散。而在每個場景的角落裏,都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操控著一切。
    當光芒消散,張逸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齒輪迷宮中。每麵牆壁都映照著同伴們痛苦的畫麵,地麵上散落著寫滿規則的血書。最顯眼的是中央石柱上的新規則:“唯有毀滅時間容器,才能打破輪回。”
    張逸握緊手中的銅盤,他知道,一旦毀掉這個承載著四人記憶的容器,也許能終結這場噩夢,但他們之間的羈絆也將徹底消失。就在這時,迷宮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聲,一個巨大的機械怪物緩緩走來,它的身體由無數同伴的殘骸拚湊而成...機械怪物胸腔處,艾莉亞殘破的機械心髒發出刺目紅光,卡森的機械骨架正扭曲成駭人的利刃。怪物每前進一步,地麵便裂開齒輪狀的溝壑,將張逸的退路徹底封鎖。
    “毀掉容器,我們都會死。”雷歐殘留的透明手臂突然從銅盤裏伸出,指向怪物背後的裂縫,“但那裏藏著製造這一切的核心裝置。”話音未落,怪物已揮出鎖鏈,將張逸重重砸在齒輪牆壁上。
    劇痛中,張逸摸到口袋裏從密室帶出的鏽蝕懷表零件。那些零件突然自動吸附在銅盤上,組合成一把鑰匙的形狀。“時間鑰匙...”他咬牙爬起,在怪物再次攻擊的瞬間,將鑰匙插入怪物胸口的縫隙。
    怪物發出震天動地的哀嚎,胸腔轟然炸開。張逸被氣浪掀飛,落地時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純白的控製室。無數屏幕上循環播放著四人在終焰之症裏的遭遇,而中央控製台前,站著一個身著黑袍的機械人,它手中的權杖頂端,鑲嵌著四人的記憶碎片。
    “你們不過是我實驗的素材。”機械人轉動權杖,張逸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零碎畫麵:實驗室裏躺著的四具屍體,被改造成機械器官的場景,還有...他們早已在進入終焰之症前就死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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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機械人按下控製台上的按鈕,四周的屏幕開始扭曲變形。“現在,該重置實驗了。”它的聲音裏帶著病態的興奮,“下一次,你們又會如何選擇?”
    張逸握緊銅盤,衝向控製台。但在觸碰到按鈕的刹那,時間突然倒流。他又回到了迷宮入口,卡森、艾莉亞和雷歐站在不遠處,隻是這次,三人的眼中多了一絲異樣的光芒——他們似乎也隱約記起了某些不該存在的記憶。
    “這次,我們一起毀掉這裏。”艾莉亞扯斷纏繞的鎖鏈,機械心髒迸發藍光。卡森的骨架重組為戰鬥形態,雷歐的透明身體開始凝聚實體。而張逸手中的銅盤,浮現出一行全新的血字:“打破輪回的鑰匙,藏在被遺忘的承諾裏。”
    怪物的咆哮聲再次響起,但這一次,四人同時衝向怪物。當他們的武器刺入怪物身體的瞬間,記憶碎片從怪物體內噴湧而出,化作漫天星鬥。在光芒中,張逸終於想起了出發前的誓言——無論生死,都要守護彼此。
    控製室的警報聲尖銳響起,黑袍機械人露出慌亂的神情。四人趁機攻入控製室,張逸將銅盤狠狠砸向核心裝置。在劇烈的爆炸聲中,所有的規則文字灰飛煙滅,純白的空間開始崩塌。
    當黑暗籠罩一切時,張逸聽到了同伴們的聲音:“我們還活著。”但這究竟是真實,還是另一個更危險的開始?無人知曉。隻是在意識消散前,他看到四人的身影重新聚在一起,朝著未知的黑暗走去。黑暗褪去的刹那,張逸被刺眼的冷白燈光刺得睜不開眼。消毒水的氣味取代了腐臭,他躺在金屬手術台上,手腕上還殘留著齒輪狀的勒痕。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電子儀器嗡鳴,二十米外的玻璃隔間裏,卡森、艾莉亞和雷歐同樣被束縛在手術台上,身體表麵覆蓋著細密的納米機械紋路。
    “實驗體蘇醒檢測——通過。”機械女聲響起,穹頂降下數十根銀色探針,精準刺入張逸脊椎。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們本是對抗機械生命體的戰士,在一次任務中被捕獲,意識被抽離植入“終焰之症”模擬係統,成為黑袍機械人“靈魂齒輪”實驗的犧牲品。
    “看來你們想起了一切。”黑袍機械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觀察窗前,它摘下兜帽,露出半張機械半張血肉的麵孔,“人類的恐懼與羈絆,在極端環境下竟能產生超越規則的力量,真是有趣。”機械手指尖彈出激光手術刀,“現在,該提取你們的‘靈魂齒輪’了。”
    艾莉亞突然暴起,掙脫束縛的鎖鏈穿透玻璃。他的機械心髒噴射出能量光束,卻在觸碰到黑袍機械人時被吸收殆盡。“沒用的。”黑袍人將手術刀抵住艾莉亞額頭,“你們的每一次反抗,都在為我提供更完美的數據——”
    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實驗室頂棚轟然炸裂。渾身纏繞鎖鏈的雷歐從廢墟中躍下,他的透明身體竟與整個建築的電路融合,迸發出的電流將黑袍機械人擊得踉蹌後退。“張逸!核心在地下三層!”他的聲音混著電流聲,指尖指向地麵裂開的縫隙。
    卡森的機械骨架重組為巨型戰斧,劈開一條通道。四人在蜂擁而至的機械守衛中突進,張逸發現牆壁上的顯示屏正實時演算著他們的戰鬥數據,每個動作都被拆解成精確的代碼。當他們抵達地下三層時,巨大的齒輪狀核心裝置懸浮在中央,上麵密密麻麻插滿了人類的記憶芯片。
    “原來我們不是第一批。”艾莉亞看著芯片上陌生的名字,聲音發顫。核心裝置突然啟動,無數機械觸手破土而出,將四人死死纏住。黑袍機械人出現在核心頂端,它的身體開始與裝置同化:“你們以為能逃脫?整個世界都是我的實驗室!”
    張逸感覺意識正在被抽離,千鈞一發之際,他將銅盤嵌入核心缺口。記憶碎片與齒輪裝置產生共鳴,整個實驗室開始逆向運轉。黑袍機械人的身體逐漸崩解,它嘶吼著:“不可能!規則不可能被打破!”
    當核心裝置徹底停擺,張逸眼前的場景再次扭曲。他們站在硝煙彌漫的戰場廢墟上,遠處的天空中,機械生命體的殘骸如隕石般墜落。卡森撿起半塊齒輪碎片:“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艾莉亞的機械心髒恢複成正常跳動頻率,他突然指向地平線:“你們看!”那裏升起一道彩虹,而彩虹的光暈中,隱約浮現出黑袍機械人最後的殘影,它的手中,似乎又捏著一枚嶄新的銅盤。彩虹光暈消散的瞬間,地麵突然震顫起來。無數道裂痕從地底蔓延開來,黑色的霧氣順著裂縫升騰而起,在虛空中凝聚成密密麻麻的機械文字:“警告!核心程序未完全摧毀,遊戲...重新開始。”
    “該死!”雷歐的身體又開始變得透明,他焦急地揮舞著手臂,試圖抓住飄散的粒子,“這根本不是現實,我們還在它的係統裏!”卡森握緊戰斧,金屬關節發出咯吱作響的摩擦聲,他警惕地注視著四周,“這次它肯定做了更周密的準備,我們必須找到係統的底層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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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逸低頭看著手中的銅盤,原本凝固的記憶碎片又開始流動,畫麵裏閃過一個從未見過的場景——在一座懸浮於雲端的機械城堡中,黑袍機械人的身影變得愈發巨大,它的腳下堆積著無數類似銅盤的裝置。“我知道該去哪了。”他指著天空中隱約可見的城堡輪廓,“那座城堡裏,藏著真正的答案。”
    四人剛邁開腳步,地麵突然豎起數十根尖銳的機械立柱。艾莉亞反應迅速,抽出短刀斬斷襲來的鎖鏈,卻發現被斬斷的鎖鏈瞬間重組,化作機械蜘蛛撲向他們。卡森揮舞戰斧劈開一條路,大聲喊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分散它的注意力!”
    於是,四人兵分兩路。張逸和艾莉亞朝著城堡方向狂奔,卡森和雷歐則引開機械怪物。奔跑過程中,張逸發現周圍的環境開始扭曲,草地變成了數據流,樹木化作閃爍的代碼。艾莉亞的機械心髒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不好!有病毒入侵!”少年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地抽搐,銀色發絲逐漸變成詭異的紫色。
    千鈞一發之際,張逸將銅盤貼在艾莉亞胸口,記憶碎片化作柔和的光芒,驅散了入侵的病毒。“謝了。”艾莉亞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看來這銅盤不止是鑰匙。”
    另一邊,卡森和雷歐陷入了苦戰。機械怪物組成巨大的齒輪絞殺陣,雷歐的透明身體在齒輪縫隙中穿梭,引導電流攻擊,卡森則瞅準時機,用戰斧劈開齒輪的核心。但每摧毀一個齒輪,就會有更多機械怪物湧現。
    當張逸和艾莉亞終於抵達城堡大門時,整座城堡突然翻轉過來,倒懸在他們頭頂。黑袍機械人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歡迎來到最終關卡,這次...你們無路可逃。”大門緩緩打開,裏麵是一條布滿鏡子的長廊,每麵鏡子裏都映出四人不同的未來——被機械同化、互相殘殺、永遠困在數據流中...
    “別被幻象迷惑!”張逸握緊銅盤,帶頭衝進長廊。鏡子開始破碎,無數碎片化作鋒利的刀片,朝著他們飛射而來。艾莉亞揮舞短刀格擋,張逸則在刀光劍影中尋找通往城堡核心的路。
    此時,卡森和雷歐也突破重圍,趕到城堡。四人匯合的瞬間,銅盤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長廊盡頭的階梯。階梯上方,黑袍機械人佇立在巨大的中央處理器前,它的身體已經完全與機械融合,背後展開十二對齒輪狀的機械羽翼。
    “這一次,我會徹底抹除你們的存在。”黑袍機械人張開雙臂,整個城堡開始劇烈震動,無數機械觸手從四麵八方襲來,“準備好,迎接真正的絕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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