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日本人明白出了什麽事，這才穿上鞋往封閉工廠後方跑去。
    他知道，土肥圓賢二在後方，那裏肯定是最安全的。
    土肥圓賢二這邊一直在炮兵營地，他要看著這些炮兵，防止他們暴動。
    他算了算，這些遊擊隊手裏最多就幾十發迫擊炮炮彈，所以這段時間他對封閉工廠正麵的防守都是采用梯隊作戰。
    第一梯隊是炮灰，等到對方迫擊炮炮彈用完了，也就沒有進攻能力了。
    第二梯隊則是緊急培養了一部分憲兵，給他們配備了1門迫擊炮。
    至於迫擊炮炮兵，除非迫不得已才會安排迫擊炮炮兵上去作戰。
    而且，他並不覺得對方會在這個階段發起進攻。
    如今對方開始進攻已經出乎了他的預料。
    “去陣地！”
    土肥圓賢二沒有猶豫，除了留下兩名憲兵看著炮兵營地，其他幾人全部帶上前往支援。
    來到第二梯隊，看著前方10米處的前沿陣地，塵土飛揚，便問道：
    “他們到現在打了多少發迫擊炮？”
    “將軍，總共41發，他們有4門迫擊炮，我們就1門，第一道防線已經損失了8人，再打下去恐怕頂不住。”
    “放心，他們上次進攻迫擊炮都沒有，應該是沒有炮彈，現在手裏麵滿打滿算就51發。
    等他們炮彈打完，我就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哈依！”
    聽完土肥圓賢二的話，眾人精神大震，調整好唯一的一門迫擊炮，對準封閉工廠前方的那座橋。
    橋的兩邊都是此前挖的溝渠，如果掉進溝渠就會成為他們的靶子。
    唯一進攻的辦法就是快速通過那座橋。
    所以，隻要在對方衝上橋的那一刻，迫擊炮炮彈落地，然後機槍掃射，對方根本就沒有辦法過來。
    “一、二、三.....十。”
    果然，在他數到第10發的時候，對方的迫擊炮停了。
    衝鋒號響起。
    按照此前約定好的，第一道防線還活著的士兵拖著戰友的屍體回到了後方。
    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防守任務給到了第二道防線的隊友。
    土肥圓賢二用望遠鏡看著對方衝鋒的路線，嘴裏高喊：
    “聽我指揮，他們上橋後再火力全開！他們沒有迫擊炮炮彈了，我們所有人都是安全的。”
    “哈依！”
    所有憲兵士氣一振，他們手中有3挺機槍，還有十幾把三八大蓋，守住一個小小的橋那還不是輕輕鬆鬆。
    可就在他們準備開火的時候，對方衝鋒的隊伍在橋頭停了下來，全部臥倒開始架設迫擊炮。
    “將軍，他們還在架迫擊炮，要不要衝到前麵去和他們拚了？”
    步兵小隊長前來詢問土肥圓賢二的意見。
    “不用，他們就是故意的，沒有炮彈，架迫擊炮就是嚇唬我們的。”
    土肥圓賢二始終相信對方不可能有更多炮彈了，畢竟剛才51發打完就停了，正正好好。
    可下一秒，4發迫擊炮炮彈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陣地上。
    瞬間死傷6名憲兵，其他人紛紛找掩體後撤。
    好在他們把架設好的迫擊炮也順便帶走了，隻是留下了10發炮彈來不及搬運。
    土肥圓賢二懵了，他是知道這次的主力是忠義救國軍，而衝鋒號這是紅黨的特色。
    所以這次又是和上次一樣，是紅黨和忠義救國軍聯合行動。
    多出來的迫擊炮炮彈，大概率是從其他地方運過來的。
    “退到第三道防線，立刻馬上！”
    土肥圓賢二知道，對方手裏肯定還有炮彈，不敢托大。
    果然，當他們撤出陣地後的下一秒，又是4發炮彈落在陣地上。
    第三道防線已經在封閉工廠內部了，沒有辦法阻止對方的人員進入廠區，隻能遏製。
    他們隻能眼看著對方的部隊衝過橋，一部分湧入封閉工廠，一部分和他們對射。
    好在他們的第三道防線地勢比第二道防線高，雙方的戰鬥中互有傷亡，總算穩住陣腳了。
    但迫擊炮一對四的劣勢還是無法扭轉。
    此刻的土肥圓賢二知道，如果不把炮兵解禁，讓他們支援戰場，那這次封閉工廠又要被全部摧毀了。
    隻要讓炮兵支援，把第二道防線占領回來，切斷對方的退路，來一個甕中捉鱉，這場戰鬥就贏定了。
    想到這裏，土肥圓賢二對旁邊的副官說：
    “立刻去把炮兵全部調過來，讓他們帶上迫擊炮和炮彈過來，就說天皇陛下需要他們為帝國盡忠。
    要快！”
    此時的戰況已經變得膠著。
    封閉工廠區域內每一個工廠都有少量士兵在做零星的抵抗，但這些人在大量湧入的紅黨和忠義救國軍麵前也抗不了多久。
    最多1個小時，所有的工廠都會被點燃。
    因為此前這裏被摧毀過一次，所以工人們早就輕車熟路，早就撤離到後方的山上看熱鬧。
    要是這一次在這些工人麵前丟臉了，不用說，這件事立刻會傳得人盡皆知。
    可副官到了炮兵營地，傳達了土肥圓賢二的命令後，整個營地的炮兵無動於衷。
    “啥意思？你們連將軍的命令都不聽了？”
    “你們不怕被送到南京軍法處嗎？”
    副官怒斥。
    可整個營地裏的炮兵依然一言不發，他們坐在地上靜靜地看著前方，整整齊齊。
    “八嘎！”
    副官急了，抓起其中一名炮兵，怒吼道：
    “什麽意思，說句話啊，有什麽事可以商量，現在敵人都打到門上來了，其他事有那麽重要嗎？”
    這名炮兵怒目圓睜，盯著副官，冷哼一聲道：
    “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你的兄弟被送到南京，被押送到前線，編入衝鋒隊。
    活下來沒有功勞，死了沒有撫恤，你會怎麽想？
    我現在隻想弄死土肥圓賢二！”
    這名炮兵的哥哥就在那批送往南京的炮兵裏麵，如今已經被送往長沙前線，編入了衝鋒隊。
    簡單來說，就是炮灰。
    這對於他來說，完全就是致命打擊，根本沒有任何作戰的動力，擺爛就完事了。
    “八嘎！”
    副官麵子下不去，一巴掌扇在這個炮兵的臉上。
    可他還沒來得及收手，便被炮兵抓住了手，其他炮兵也圍了上來，按住副官就是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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