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部分炮兵順勢把看守他們的兩名憲兵的槍繳了，防止對方幫忙。
    副官被打了個半死，炮兵門才停手。
    這一下倒好，遲遲沒有等來炮兵支援的土肥圓賢二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看著遠處不時冒起的火光和濃煙，而炮兵還沒有來，他知道出事了。
    此刻他後悔調查炮兵小隊長賣炮彈的事。
    也怪自己眼裏容不得沙子，遇到這樣的事第一時間想的是處罰到底。
    可沒想到卻引起了反作用。
    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自己完全沒想到進攻的紅黨和忠義救國軍竟然有那麽多迫擊炮炮彈。
    從他安排退守第三道防線後，一發發迫擊炮炮彈壓製住了機槍手的火力，還不時造成傷亡。
    截至目前，對方中國發射了超過80發迫擊炮炮彈。
    也就是說，有很大的可能性，炮兵小隊長的100發迫擊炮炮彈完全有可能早就到了對方手上。
    而法租界現在又被圍得水泄不通，想要運出來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炮兵小隊長和他的手下騙了自己！
    一開始這些炮彈就沒有送到法租界，而是直接送到了嘉定的敵人手裏。
    想到這裏，土肥圓賢二隻感覺天塌了。
    因為這麽算下來，對方手裏還有50多發迫擊炮炮彈。
    如今對方的迫擊炮炮彈隻是為了壓製這邊的陣地，消耗並不大，算算時間完全可以撐到所有的工廠被搗毀。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一鼓作氣把第二層防禦陣地拿下，把他們困在封閉工廠。
    封閉工廠其他三麵都是高牆，沒有重武器沒有炸彈根本就沒有辦法破開高牆。
    就算破開高牆，高牆外麵可是埋設了大量地雷，出去也是死。
    前後倒是可以出去，但他相信這些人不會選擇去後方。
    因為後麵山上的製高點有機槍碉堡，從後麵過去首先要穿越炮兵營地，而且一直在機槍碉堡的火力覆蓋範圍之內。
    所以，隻要奪回第二道防禦工事，這場仗就沒有輸。
    顧不得那麽多，土肥圓賢二來到後方拿起剛拉好線的電話機撥通了機槍碉堡的電話：
    “調兩挺機槍下來，要快！”
    炮兵陣地的爛事他不想管，等戰後再去解決，眼下要做的是奪回第二道防線陣地。
    10分鍾後，兩挺機槍到位，加上本來的3挺機槍，火力瞬間壓製住了對方。
    他把剩下的10多名隊員組織起一個突擊隊，在機槍的掩護下直撲第二道防線陣地。
    第二道防線陣地上的紅黨和忠義救國軍並沒有拚死抵抗，而是全麵撤出。
    他們撤退的方向並不是第一道防線陣地，而是封閉工廠內部。
    “這是要和我們打巷戰？”
    這是土肥圓賢二的第一反應。
    不過現在他手上的兵力壓根就沒有辦法進行巷戰，隻能被動防守。
    把這批人困在封閉工廠內，等待支援。
    這裏的戰鬥剛開始，求援信號便發到了南京，正常情況下4個小時內支援部隊會趕到。
    就算封閉工廠全部損失，但殲滅幾百號抗日分子遊擊隊，也是大功一件。
    最起碼功過相抵。
    可萬萬沒想到，此刻封閉工廠外又響起了衝鋒號！
    土肥圓賢二趕緊安排了一挺機槍去第一道防線部署，防止被抄後路，並且安排人員前出偵查。
    幾分鍾後，偵查兵回來報告道：
    “將軍，外麵的衝鋒號是一群農民，他們用人力推石碾在排雷。
    還有牛和騾子，已經炸死了一頭牛，還有人受傷，我們要不要派人前去阻止？”
    “不行，不能再分散兵力了！他們排雷也不可能沒人掩護，我們現在出去很有可能中埋伏。”
    土肥圓賢二非常理智，他知道，就算對方安排幾杆長槍，依靠有利地形就可以防守住，這個時候分散兵力就是死。
    唯一能祈禱的就是他們排雷排慢一點。
    想到這裏，土肥圓賢二“啪”地給自己一巴掌，他知道要是他沒有動炮兵小隊，如今根本不可能是這個局麵。
    “將軍。”
    “我沒事....”
    土肥圓賢二此刻感受到了小鬆代洋二當時的困局，感受到了麵對這幫抗日分子的無力。
    不多時，一聲巨響傳來，磚石瓦礫飛揚，高牆被炸開。
    封閉工廠內的紅黨和忠義救國軍從被炸開處有序撤離，而土肥圓賢二隻能目送他們離開。
    “將軍，11家工廠的機器全部被毀，能燒的都被燒得差不多了。”
    “將軍，他們離開的時候把他們的傷員和屍體全部帶走了。”
    “將軍，軍部來電，支援部隊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到。”
    “將軍.......”
    一條條消息傳入土肥圓賢二的耳朵裏，但他充耳不聞，他知道這一次他和小鬆代洋二一樣失敗了。
    隻是小鬆代洋二的失敗是因為其他原因，而他的失敗完全是自己的原因。
    如果他對倒賣炮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不會造成現在的後果。
    說到底，炮兵小隊長心裏還是有數的。
    中國440發炮彈，他隻賣出去100多發，算下來不到一半。
    依托有利地形，怎麽算也是己方的炮兵占優勢。
    自己對炮兵的處罰，並不是保密的，想必也被對方知道了，所以才在這個檔口上發動進攻。
    一切都是一環扣一環。
    他漫無目的地一個人走著，不多時來到炮兵營地。
    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副官和被綁在一旁的兩名憲兵，他總算知道了為什麽這些炮兵沒有來支援了。
    “將軍，這幫炮兵他們反了，你要注意安全。”
    副官無法起身，嘴裏念叨著。
    土肥圓賢二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十幾名炮兵，冷哼一聲：
    “你們誰要我的命，現在就來，就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這些炮兵麵麵相覷，他們最終沒有選擇對土肥圓賢二動手，眼睜睜看著土肥圓賢二把副官扶起來帶走。
    沒過多久，支援部隊趕到，所有的炮兵也被全數羈押。
    “將軍，獨立混成第11旅團獨立步兵第46大隊第5中隊隊長三益和男前來報到。”
    “好，帶你的人收拾殘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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