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如光拿過紙條一看，鉛筆的寫的，還沒有一點散墨，便問道：
    “這是誰寫的？”
    “鯰魚。”
    弗蘭克說完，劉如光立刻凝重起來，繼續仔細看裏麵的內容。
    在劉如光的印象中，日本人的零式飛機就是無敵的，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多缺點，還可以利用這些缺點製定戰術。
    “紙條上的戰術如果是真的，那這張紙條可以抵得上一個師！”
    .......
    幾天後的除夕夜，林江和曾二牛、六子等人一起過的，地點就在酒廠內。
    幾個大圓桌擺在展示廳內，滿桌肉菜，喝的是自家的威士忌。
    “林廠長，有你的庇護，大家才在法租界立足下來，我們大家都敬你一杯。”
    曾二牛來到林江旁邊，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林江同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說：
    “大家都不容易，酒廠的未來還得靠大家撐起來。”
    喝完酒林江便坐下，腦子裏想著另外一件事。
    這段時間，春平太郎還是沒有和自己聯係過，想要獲得一點消息也得不到。
    就在此時，曾二牛開口道：
    “林廠長，聽說日本人在長沙慘敗後，現在每天都出動轟炸機轟炸昆明和重慶。
    你那麽有錢，要不要捐幾架飛機，支援抗日？”
    啥？
    怕自己死得不夠快？
    就算要捐，也不會用自己的名義捐啊！
    而曾二牛平時悶聲悶氣，突然今天提出這麽個問題，完全出乎了林江的預料。
    “莫談國事！”
    林江沉聲說道。
    “什麽莫談國事，我前幾天才捐了10個大洋，你那麽有錢，捐點錢怎麽了？”
    曾二牛再次開口。
    眾人的目光也集中在林江這裏。
    林江這一下算是明白了，這個曾二牛恐怕是在替日本人做事，這是在測試自己啊。
    “曾二牛，記得當初我們認識的時候，你還是一個搬運工，現如今你已經是廠子裏的高級工人。
    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能力強，天賦異稟，才有今天的成就？”
    不等他回答，林江冷哼一聲道：
    “不！不是你多有能力，而是你遇到了我，遇到了一個好的平台，才有你今天的成就。
    現在你每個月上百大洋的收入，讓你在法租界有得吃有得住，還有錢背著你老婆去嫖娼，難道不是因為酒廠給你的平台？”
    林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曾二牛的老婆在一旁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大腿。
    林江笑了笑繼續說：
    “我們酒廠是一個平台，我作為酒廠的廠長我就要保證大家生活的平穩。
    不管外麵發生什麽，我們酒廠都不參與。
    我林江就隻想在這個亂世裏好好活下去，也隻想讓跟著我的人好好活下去。
    如果你曾二牛想做什麽，我林江都不攔著，但是請不要影響大家的飯碗。”
    林江的話說完，眾人才反應過來曾二牛此前的話有多大問題。
    就在此時，弗蘭克來到門口，對林江招了招手，林江隨即離席而去。
    六子順勢來到曾二牛身邊問道：
    “曾老大，你今天是怎麽了？”
    “吃你的飯，沒什麽。”
    曾二牛歎了口氣，也出了門，他老婆帶著孩子跟了出去。
    “曾二牛，你個白眼狼，你是不是見不到林廠長好？”
    曾二牛的老婆氣不打一處來，此前他早就囑咐過曾二牛，讓他不要做對不起林江的事，可對方就是不聽。
    這一次曾二牛接受日本人的指使，讓他引誘林江去捐款捐飛機，隻要林江出手了，那他們就可以找到理由處理林江。
    這麽一來，克江酒廠就順理成章成為日本人的產業，布爾也沒有辦法阻攔。
    “你懂個屁！頭發長見識短。”
    曾二牛此刻滿臉怒色，繼續說：
    “之前我是第一個跟著他姓林的，結果他後來重用六子，現在還搞出個什麽技術定級製度，給我定了一個高級技工。
    高級技工有啥用，還他媽是一個工人，就工資多一點。
    以前跟著我的人，都去管車間了，我倒成了他們手下的工人，憑什麽？”
    “你小聲點，別被人聽見了。”
    “我害怕別人聽見？聽見又怎麽樣？現在有日本人給我撐腰，我什麽都不怕。”
    曾二牛手上一攤，隨後看向他老婆，說：
    “你就帶好娃，其他什麽都別管，我保證有你吃有你喝就完事了。”
    而此刻，在酒廠樓頂天台上，林江和弗蘭克正看著遠方路上的曾二牛一家人，雖然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麽，但大概也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這個曾二牛有問題，剛才我在門外聽到他說的話了。”
    “我知道。”
    “要不要我讓顏繼嵐把他開除？”
    “太刻意了，沒有必要，如果他之後不惹事就算了，如果惹事該怎麽辦怎麽辦。”
    林江突然想到曾二牛在車間內，隨時可能有動作，便對弗蘭克說：
    “對了，你讓顏繼嵐從明天開始對每一批封裝的酒增加一項生物檢測。”
    “生物檢測？”
    “就是給狗喝酒，檢測酒是否有問題。”
    “好，我知道了。”
    弗蘭克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他今天來找林江是有事，便說：
    “林江，今天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哦？”
    “你的那個零式戰機的理論確實有奇效，這次飛虎隊的飛機從雲南起飛攔截返程的日本飛機，以損失一架飛機的代價打下來12架飛機。”
    弗蘭克激動得兩眼放光。
    “哦，差不多。”
    林江沒有絲毫激動，因為這些都是理所當然。
    弗蘭克見林江沒有情緒波動，問道：
    “林江，你怎麽對零式戰機這麽了解，而且還知道應對之法？”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有長必有短，我隻是了解過日本零式戰機的性能，也了解過飛虎隊飛機的性能。
    他們之間沒有什麽技術代差，各有優缺點，自然就想到了應對之策。”
    林江一頓忽悠，弗蘭克點了點頭。
    要知道，這一次飛虎隊擊落日本飛機12架的戰果在以前想都不敢想，而這一次劉如光也逼問過他，想要把鯰魚引入紅黨。
    弗蘭克全都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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