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9/4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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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婉心知再急也急不來,平複下心情轉去了黎府,毒如果是劉晉元借劉氏的手下的,不會要她的命,她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場景來,上輩子,秦牧隱以為她把紫晴推到她床上質問她的一番話,身子不好找大夫,身子不好找大夫……

    不由自主,禁出一身汗來!

    是了,玫瑰花茶有毒,可她還好生生活著,隻有她生不出孩子,在侯府日子舉步維艱,與秦牧隱關係漸行漸遠,與劉晉元的關係才會越來越親密,她拽緊了手臂,上輩子臨死她都不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是自己的問題,將一切怪在秦牧隱身上,無休止的爭吵怒罵……忍不住,她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外邊趕馬的二九瞥了眼簾子,心裏覺得奇怪,夫人差點被人算計了,怎麽還笑得出來,漸漸,他感覺笑聲消沉,甚至算得上是哽咽……

    二九心一沉,揮著鞭子,繞著街道多了一圈才拐去黎府。

    到了黎府,二九率先跳下馬車,將旁邊的凳子安置好,後邊的紫薯上前,掀開簾子時,二九朝她搖了搖頭,不一會,簾子被撩起,露出黎婉的手臂來,紫薯上前扶著,“主子,到了……”

    黎婉心緒難平,半斂著眸子,蓋住了情緒。

    直接去了劉氏的院子,黎忠卿附庸風雅,院子最多的就是蘭花和梅花,這種季節,梅花謝了,蘭花還未盛開倒有幾分蕭瑟之意。

    劉氏正在吩咐繡娘給黎城黎威做春衫,見著她來了,兩句把人潛退了,“你終於回來了,紫薯去門口等著,我有話與你家小姐說!”

    雲婆識趣的跟著紫薯出去了……

    劉氏拉著黎婉的手,才發現她眼眶微紅,“怎麽哭了?是不是在侯府受了委屈?我叫回來就是有件事問你,你也別瞞著我,這幾日我一直心神不寧,總怕你出了什麽意外。”

    兩人落座,黎婉抬眼看她,“出了什麽事?”

    劉氏一臉凝重,聲音也低了下去,“還記得夏府的大小姐落水不?那件事,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做的?”

    黎婉的視線從劉氏臉上掃過,目光冷凝,“誰亂說的,當年她自己不小心落了水,娘怎麽想起問這件事來了?”當年的事她不知道多少人清楚,可是,劉氏,沒理由能聽來這些,“誰在你麵前亂嚼舌根,你把人叫出來與我當麵對質即可。”

    劉氏仔細盯著她,確認她沒有說謊,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氣憤不已,“還能有誰?前些日子,刑部侍郎家的孫子滿月,宴會上,聽到兩個丫鬟嘀嘀咕咕,當時我也沒聽明白,直到說起你的名字時我才如夢初醒,想去侯府找你又擔心露出什麽把柄來,這才讓雲婆跟二九說一聲。”

    各個宅子都有不少肮髒事,背地裏鬥得你死我活,可擱到台麵上都和和氣氣包容大度,就是擔心損了名聲,劉氏擰著一張臉,“都是娘的錯,以前沒教你怎麽管家怎麽和內宅中的人打交道,不是你做的還好,要是你做的,被人傳出來,你的名聲就毀了……”

    黎婉不說話,一張臉冷了下來,黎忠卿走後,刑部侍郎是武昌侯府的世子,武墨,武墨是武昌侯府的長子,下邊有一個親弟弟,可是,沒聽說有與她相齡的小姐,即使有,也該出嫁了,她淡淡道,“估計是有人栽贓吧,以後娘再遇著了,別搭理就是,對了,娘,我想問問,您送我的玫瑰花茶,表哥幫您采摘或是曬過?”

    劉氏不疑有他,想了下,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該有吧,那時候你表哥性子還沒變,對你對我都好得很,聽說是你送你,還與我說了何時摘,怎麽曬的細節,怎麽突然問起這事了?”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黎婉的手在袖子裏握成團,指甲刮著手背,努力維持著臉上平靜,她怕,忍不住她會哭出來。

    說起劉晉元以前的為人,劉氏的話多了起來,黎婉心不在焉,難得沒打斷她。

    劉氏驚覺說得遠了,劉氏又說起花茶來。還與黎婉說今年院裏開的玫瑰花全給她留著,黎婉勉強扯出一個笑,“謝謝娘了。”

    黎婉全身冷得發抖,侯府還燒著地龍,她迫不及待想回去了,想著,就起身告辭了,劉氏看她臉色不太對,探了探她額頭,驚訝道,“怎麽還出虛汗了,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估計屋裏太冷了,我先回了,等爹生辰的時候再回來!”

    嗯,你好好過日子,爭取早日懷個孩子才好,與你說過很多次了,女人啊,還是有個孩子才好,趁著侯爺現在身邊沒人……”劉氏喋喋不休說著,黎婉出聲打斷她,“別說了,我心裏有數。”

    黎婉語氣稍顯惱怒,劉氏歎了口氣,把人送到門口,回來叫雲婆再把繡娘叫來,剛才還沒說完黎婉就來了。

    回了侯府,黎婉拽緊了披肩,弄堂,紫蘭心急如焚地候著,瞥著黎婉的人影,小跑著過來了,黎婉一張臉血色全無,“回到屋裏再說。”

    ……

    夫人,奴婢問過張大夫了,玫瑰花茶和茉莉花茶裏邊用水灑了粉末。”紫蘭想到張大夫說的一番話,聲音顫抖起來。

    黎婉從櫃子裏找出襖子,衣櫃中間,從鋪子買的褲子還疊在角落裏,秦牧隱即使打開櫃子也不會注意最裏邊的一條小褲子,她的手輕輕落在上邊,褲子很滑,那一條玉觸感溫潤,舒適宜人。

    關上櫃子,出了神。

    紫蘭反應過來,“夫人,您冷麽?”

    有點,接著說吧。”

    黎婉脫下披肩,穿上襖子,狐裘的襖子絲毫沒有溫暖她的身子,黎婉搓了搓手,“把我的手爐拿來!”

    紫蘭心底狐疑更重手爐前兩日才收起來鎖緊櫃子裏,夫人說眼看著春分了天會暖和起來,怎麽今日又需要了,還好,櫃子擱在屋裏,沒搬走,找出手爐,出去拿熱水灌上,回來了,黎婉躺在床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縮在被窩裏,繾綣著身子,拿後腦勺對著她。

    把手爐拿進來,繼續說今日的事,你怎麽問張大夫的?”

    紫蘭把手爐放進她抬起的手心,然後退後兩步,道,“奴婢說是有人想請奴婢在您身邊傳兩句話幫忙,她們賞了奴婢兩包花茶,您沒有答應可是她們還是把賞賜給奴婢了,奴婢覺得其中不對勁才讓張大夫看看……”

    張大夫怎麽說的?”

    張大夫說粉末裏有毒,因為花茶幹了,灑了粉也看不出來,那粉,男子吃了無事,是專門針對女子的!”紫蘭越說越氣憤,表少爺竟對夫人下如此狠手,侯爺身邊沒有人,老夫人也不說往侯爺身邊塞人,夫人和侯爺關係好,很容易就可以懷上孩子,可是,表少爺連這個都要扼殺,她當初,表少爺看不上小姐,如今,又巴巴來討好甚至因愛生恨要毀了小姐,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

    床上久久沒有動靜,紫蘭繼續道,“奴婢問過張大夫要是不小心不小心誤事了這麽辦,張大夫說要他親自看過把脈後才能知道怎麽調理,夫人,張大夫的意思,其中還可以調理回來,您要不要?”

    沒有回應,紫蘭不知道黎婉是不是睡著了,她站了一會,然後悄悄退了出去,走到門口,聽到被子裏傳來聲響,“讓紫晴給劉晉元說她成功了,至於其他,我再想想。”

    奴婢知道了。”紫蘭低著頭,撥開簾子,躡手躡腳走了出去。

    黎婉全身仍是冷,將手爐抵著小肚,閉著眼,腦子裏閃過許多場景,大多是她和秦牧隱的影子,糾纏了一輩子,都是她強求的結果,害得他家破人亡。

    秦牧隱回來得晚,天已經黑了,禁衛軍人多,一個一個輕點下來怕要好幾日,踏進門屋裏掃了一圈,空蕩蕩的,視線淡淡地從門口移開,紫蘭站在門口,黎婉在屋裏才是,撩起簾子,冷聲道,“天黑了怎麽不掌燈?”

    紫蘭屈膝蹲下,回道,“夫人在屋裏睡著,奴婢不敢進屋打擾。”

    實則,黎婉在屋裏睡了差不多一天了,午飯晚飯都沒有吃,她進去一次詢問被攆了出來。

    秦牧隱解下身上的大衣,動作輕了下來,“夫人可用過晚膳了?”

    黎婉沒有早睡的習慣,想必發生了什麽事,眼神示意門口的全安,全安小跑著,很快消失在黑夜裏。

    紫蘭搖頭。

    秦牧隱回到正屋,站了一會兒,去了西次間。

    全安回來得很快,今日夫人的行程一問就出來了,不過,中途卻有些奇怪。

    侯爺,二九說夫人的陪嫁紫晴給夫人下毒被夫人識破了,出來後,夫人情緒就不太對勁,再從黎府出來時,整個人都沒了精氣。”全安將二九的話全部轉達出來,補充道,“中途,紫蘭姑娘先回來,拿著東西去了趟張大夫住處,見著天黑了,奴才就沒去問張大夫!”

    張大夫性子怪,晚上喜歡喝兩杯,要是誰壞了他的雅興,之後幾天怕是做不成正事,隻能在茅坑待著,而且,張大夫是誰的麵子都不給,有次,二管家帶人搬東西,動靜大了,遇著坐在院子裏喝酒的張大夫,他硬說二管家擾了他賞月的興致,二管家多忙的一個人?硬是跑前跑後來來回回跑茅坑不下百次,張大夫才消了氣。

    秦牧隱手裏還拿著禁衛軍的冊子,上邊是禁衛軍的畫像,秦牧隱先看一遍再看人,遇著眼生的踢出來就是了,他慵懶的翻開一頁,不冷不熱道,“是這個原因麽?”

    全安心虛,扭曲著臉,糾結道“要不,奴才這就去問?”

    上首不吭聲了,全安苦著臉,愁眉不展走了,這次,用的時間稍微長了些,回來時麵色痛苦,“侯爺,張大夫說紫蘭姑娘拿了兩包花茶讓他看,花茶是別人拖紫蘭姑娘辦事送的,因為是紫蘭姑娘的私事,張大夫不願意多說!”

    秦牧隱挑了挑眉,全安訕訕一笑,“奴才好說歹說,張大夫才與我說了,花茶裏邊有毒,灑了一層粉,喝多人會導致人,絕育!”

    秦牧隱擱下畫冊,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全安神色也正經起來,猛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夫人喜歡和花茶,獨衷於玫瑰花茶,這才府裏基本不是什麽秘密了。

    接著往下說!”秦牧隱慢慢起身,聲音透著寒意。

    全安吞吞吐吐道,“張大夫說,說,其中一包是玫瑰花,該是陳茶了!”

    秦牧隱目光一滯,大步往外走去,全安反應過來,立馬蹲下身,“奴才這就去查……”

    秦牧隱丟下一句,“最近幾日不用換衣衫了”人已經箭步流星走了。

    全安楞楞點了點頭,回過神,像是知道什麽天大的秘密似的,嘴角咧出一個笑,難怪千防萬防都防不住張大夫,竟在衣服上搞鬼,誰會不換衣衫呢?回過神想起侯爺交代的事,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秦牧隱回到屋裏,內室已經掌了燈,他走進去,黎婉正在淨麵,紫蘭在旁邊整理她的衣衫,他腳步緩了下來,“紫蘭,去吩咐人傳膳。”

    紫蘭給秦牧隱行禮後退下。

    黎婉不知道怎麽與秦牧隱開口,這輩子,或許,她們還是不會有孩子了,與上輩子相同的結局,孩子意味著什麽,她再清楚不過,老夫人看重血脈,不會要一個妾和通房肚裏的孩子,否則,上輩子,老夫人早就逼著秦牧隱納妾了,老夫人眼裏,秦家的血脈隻可能是侯府女主人肚裏出來的,她與秦牧隱一樣,寧願侯府後繼無人也不會要一個妾生出來的孩子,她是他的原配!嫡妻,她沒了資格。

    侯爺回來了?”黎婉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將巾子放回盆裏,笑了笑,“吃飯了沒?”

    秦牧隱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黎婉扭頭看亂糟糟的床,“妾身今日身子不舒服,床上都亂了,待會讓紫蘭進屋收拾了。”又轉身拉秦牧隱的手,“出去吃飯吧?”

    她的睫毛還濕著,剛才他撩開簾子時沒注意她有沒有在哭,聽著她沙啞的嗓音,秦牧隱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疼得厲害,蹙了蹙眉“走吧,吃飯!”

    黎婉每日都要等秦牧隱回來,除非,他真的會回來得晚差全安回來說一聲她才會先吃,“妾身也還沒吃等著侯爺了,走吧。”

    之後,兩人默不作聲,飯桌上更是平靜,秦牧隱目光時不時掃過黎婉的側臉,她今日吃飯專心得緊,眼睛隻盯著碗裏的飯菜,目不斜視。秦牧隱從進屋後,她的目光沒有放在他臉上過,秦牧隱擱下筷子,手捂著腰,靜默得看著她。

    立馬,她的眼神落下了他手上,隨即,她抬眼看著他,手按在他手上,一臉急切,“是不是傷口疼了?估計變天了,我問過張大夫,張大夫說有的傷口一遇變天就是犯疼,這種不是病,沒有藥可以服用,隻得把身體底子練好了才會好。”

    臃腫的眼毫不掩飾關心,秦牧隱於心不忍,“無事,不是疼,有點癢,接著吃吧。”

    黎婉狐疑的點了點頭,收回手,重新拿起筷子,兩人皆沒有話說。

    吃完飯,黎婉在繡架前做針線,秦牧隱拿著畫冊去了書房,子時了全安才回來,說了查出來的事情,包括紫晴和劉晉元暗中勾結以及劉晉元在兵部的所有事。

    全安覺著他還是了解侯爺的,劉晉元打夫人的主意,侯爺不會放了他,“明日要不要請禦史的人來一趟?”

    劉晉元入朝為官不到一年,手中銀錢無數,其中稍微深究就能挖出來,況且,他已經查到劉晉元的銀錢從哪兒來的了。

    暫時不用,過幾天再說。”

    黎婉的反應奇怪,他覺著她以往不是藏得住這種心事的主。

    回到畫閑院,正屋燈火通明,紫蘭安安靜靜的坐在繡架前,熟練的穿針引線,神情專注,秦牧隱咳嗽兩聲走了過去,“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黎婉的目光仍落在手裏的針上,“妾身白日睡得久,現在不困,侯爺明日還要忙,快些去睡吧……”可能說話擾亂了心思,針穿過布料,穩穩的紮進了手指,黎婉快速縮回手,指間氤氳出一滴血,她拿帕子一蓋,血立馬就幹了,秦牧隱才注意到,手帕上染的血跡不隻一處,冷下臉,一把拽起她往屋裏去。

    黎婉垂著眼,他步子大,黎婉腳步踉蹌,坐下床上,聽他冷冷道,“脫鞋,睡覺!”

    秦牧隱脫下衣衫,蹭蹭兩下踢掉了腳上的鞋,翻身躺在床上他睡在了裏側,黎婉動作慢,腦子還沒轉過彎來,滿腦子全是老夫人溫和的笑臉,她拉扯秦牧隱長大,對人總溫聲細語不曾冷過臉,她怎麽能看著她沒有子孫。

    吸了吸發酸的鼻頭,躺下,側目,盯著他俊郎的容顏,忍不住,伸出手,按在他的臉上,原以為她可以一直陪著他,竟是癡人說夢,湊上去,輕輕啄了兩下他的唇,溫熱的感覺,她流連不舍。嘴唇移到他的耳根處,一字一字道,“侯爺,妾身想您了。”

    他身子一顫,黎婉輕輕舔了一口,心裏歡喜起來,起碼,他現在心裏裝著她,一路往下,埋在他的脖頸間。

    秦牧隱翻身,撐開兩人的距離,細細看著她,如畫的臉上帶著嬌羞的紅潤,眼神氤氳著水霧,波光瀲灩,平添了一份嫵媚,秦牧隱埋下頭,貼上一方嬌豔欲滴,她想了,他給,如此簡單。

    黎婉難得主動,放開了身子,攀著他的腰肢,手掐入了他後背的肉裏。

    她嫵媚動人,秦牧隱心神一動,動作比平時狠了幾分,她的聲音比平日要歡愉,秦牧隱食髓知味,越發狠了勁的折騰她,直到好像落入水裏,一波一波的水流湧來。

    屋裏燃著燈,她的一顰一笑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最後她眼中湧出的淚花好似滴落在他的心裏,灼傷了他的心,手撩開她汗膩濕掉的發,她睜開了眼,秦牧隱笑了,“不夠?”

    往回,她早就閉著眼睡過去了。

    黎婉伸出手,楚楚可憐的靠在他懷裏,秦牧隱按住她的手,沉吟道,“睡了,你受不住!”

    黎婉低頭咬在她肩膀上,不重不輕,說是咬,不如說是啃,這一次,秦牧隱動作輕柔了許多,黎婉不高興掐了他一把,咬著嘴唇,不說話,手指卻掐著她之前掐的地兒,秦牧隱本就食髓知味,哪舍得離開,既然她不擔憂,他也敞開了。

    室內的燭火漸漸燃盡最後一滴,屋裏暗了下來,隨即,又蒙蒙白了,床上的兩人才停下,秦牧隱簡單的給兩個擦拭了身子,躺在她身側,“睡了沒?”

    黎婉身子都麻了,然而心裏卻清醒著,“侯爺,會不會影響您去禁衛軍辦事?”

    秦牧隱側著身子,將她圈在懷裏,“無妨,今日我就不去了,到時辰了沒見著我,全安知道怎麽做。”

    黎婉過意不去,秦牧隱已經開口了,“睡吧,凡事有我。”

    嗯!”

    黎婉不說劉晉元的事,秦牧隱就不開口問。

    到時間了,全安沒見著秦牧隱出來,匆匆去宮門給正統領幫秦牧隱告了假,說是他病了,完了才折身回府,遇著張大夫,全安不怕他了,笑得格外高興,還與張大夫開了兩句玩笑。

    誰知,下午他就笑不出來了,還是中了計,蹲在茅坑,全安將張大夫祖上全問候了一遍。

    全安,你在裏邊呢……”張大夫估計也閑著了,在門口守著。

    全安咬咬牙,不應聲。

    對付旁人老夫還要多花一番心思,對付你,隨隨便便就夠了,你慢慢蹲著,我看看你院裏的好東西去。”

    全安一急,立馬求饒,“張叔,我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院裏埋了幾壇酒,是秦牧隱在外邊應酬旁人送的,秦牧隱不好酒,隨手賞了他們,他,全平全福幾人都有。

    下次再試試也無妨,侯爺在禁衛軍有些時日了吧,女兒紅肯定不差,你不要急,我先幫你嚐嚐……”說完,張大夫悠哉悠哉走了,全安有心無力,隻希望張大夫給他留一壇才好。

    在家歇了一日,秦牧隱出門了,黎婉吩咐把二九叫來。

    下次興樂侯府的人出門,你讓紫晴去她們麵前打打照麵,怎麽做不用我說吧?”黎婉臉上無波無瀾,好似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奴才知道怎麽做了……”二九等了一會,也沒等到黎婉接著說,思忖再三,將全安找過他的事說了,黎婉一怔,秦牧隱也知道了?他不說,是不知道怎麽辦吧。

    她沒想瞞著秦牧隱,隻不過,希望解決了劉晉元再親口與他說,給他生兒育女的人,注定不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