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狂歡還在繼續。
    在帳篷裏窩了幾個月的男男女女早已按捺不住躁動的心，借著幾分醉意肆意調情嬉笑。
    角落裏小桃紅忐忑地望向牙帳方向。
    “可敦視我如姐妹，我還這般……”
    蕭邢打斷道：“都蘭、達頭、隋國三方，都蘭、達頭皆為豺狼，隋國則如猛虎，古紮爾可敦妄想借伯脫之力火中取栗，豈能如她所願？你我這般實則是救她於水火。”
    “可敦真的不會有事？”小桃紅臉上盡顯憂慮之色。
    蕭邢抓住他冰涼的小手，悄聲道：“這已是最佳的辦法……”
    ……
    夜色漸濃，酒意更甚。
    突厥人曆來不管男女老少，皆嗜酒，善酒者卻不多。
    此時拔也古的草原上，隨處可以醉倒伏地而睡者。
    花脫和巴達兩人隻有略有醉意，尚還算清醒，原因無它，今日在這宴會上，他倆是最不受歡迎的人，除了伯脫和古紮爾可敦和他們倆喝過幾杯，其餘部落頭人根本不搭理他倆。
    花脫仰頭將杯中酒灌進口中，拉起還在旁邊喝悶酒的巴達道：“我……我帳中還有幾個姿色不錯的漢……漢奴，走，我們回去快……活快活，免得在這兒受窩囊氣。”
    巴達見伯脫和古紮爾可敦正望向這裏，訕笑道：“花脫這人酒量差，又喝多了，伯脫葉護你看要不……”
    伯脫此刻最不待見的就是這倆人，巴不得他倆快點走：“巴達，那你先護送花脫回去歇息。”
    巴達攙起花脫向古紮爾可敦請罪了一聲，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下返回大帳。
    剛才的白羊酒古紮爾可敦雖然隻是淺嚐一口，但那股羊血的膻味卻一直在鼻腔中揮之不去，剛才各部頭人都在，她才強壓胃中不適，此刻卻是再也控製不住，見花脫和巴達兩人離去，當下與各部頭人道聲歉意，便也鑽入了牙帳中。
    古紮爾可敦一走，場麵頓時輕鬆不少，雖說草原人沒有那麽多繁文縟節，但古紮爾身為都蘭的可敦，他們也不好太過放肆。
    “卡地力，我聽說你前此日子用二十頭牛，從達頭那邊的葛邏祿部買了十名龜茲舞姬，可有此事？”
    蘇農部頭人赫連骨一邊擦著胡須上的酒漬，一邊猥瑣笑問。
    卡地力含著一口羊肉，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你這消息倒是靈通……”他擦了擦手上的羊油，“那我今天就讓你們長長見識。”
    言罷朝身後的親兵耳語幾句，親兵受命而去。
    不多時，十二名赤足龜茲舞姬身著金線牡丹裙，隨著銀鈴樂聲走上波斯絨毯。
    這十名女子年紀相仿，十八、九歲，個個身姿曼妙，薄如蟬翼的輕紗將豐腴的胸部和結實的臀部完美地展現在眾人麵前。
    隨著輕快的手鼓節奏，十名龜茲舞姬賣力舞動，陣陣香風撲鼻，各位頭人的目光如同被拴在那些舞姬的身上，腦袋隨著舞姬們的動作整齊劃一的擺動著。
    一曲舞罷，舞女們正欲退下，卻被卡地力喝住。
    “今天難得大家高興，我……我也大方一……一回，那兩個狼崽子剛好不……不在，咱們正好十個……十個人，一人一個！”
    卡地力帶著醉意舌頭發直。
    早已望眼欲穿的各位頭人也不客氣，紛紛起身上前將心儀的舞姬拉入自己的懷中，一時間場麵變得香豔無比。
    卡地力親自將一個媚眼如絲的舞姬推入伯脫的懷中，嘿嘿一笑道：“聽族人講，葉護最是喜歡豐腴女子，不知這個合不合你的意？”
    說罷，也不管伯脫反應，與其它部落頭人摟著心愛的舞姬往自己的帳中走去。
    那龜茲舞姬見伯脫身份在場中最為尊貴，自是喜不自禁，若能博得這位葉護的喜愛，那往後的日子……
    一念至此，這名龜茲舞姬更是使出看家本領，在伯脫的懷裏猶如一條泥鰍死命扭動。
    伯脫隻覺一陣口幹舌燥，小腹猛然升起一股熱浪，一雙大手不可控的向著舞姬的兩條細軟之處摸去。
    當手馬上觸及舞姬的軀體時，伯脫突然瞥見不遠處牙帳窗戶透出的燭光，他猛然驚醒，一把將龜茲舞姬推出懷中。
    那名龜茲舞姬睜著秋水般的雙眸，不解地看著伯脫，明明對方氣喘如牛，一副按捺不住的樣子怎地突然就停了下來？
    “你……你過來！”
    伯脫向不遠處的阿班爾召至跟前，朝著龜茲舞姬一指道：“將她……她賞給你了。”
    阿班爾：“葉護……賞……賞給我了？”
    阿班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伯脫在突厥汗國雖貴為葉護，平日裏卻是出了名的小氣，阿班爾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名舞姬他說賞就賞？
    伯脫身上如同有炭火在炙烤，雙眼通紅，大怒道：“帶上她滾！”
    阿班爾見伯脫麵潮如赤，雙目圓睜，還以為是他喝多了，又見那名龜茲舞姬長相貌美，秉承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則，一把抱起龜茲舞姬跑向自己的帳房。
    原來熱鬧的牙帳前，一時變得安靜無比，隻有遠處草地上，還有不少年輕的男男女女在唱歌、跳舞。
    伯脫蹣跚地走向牙帳，猛然掀開帳簾鑽了進去……
    牙帳內的鮫綃紗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古紮爾可敦鬢邊的金步搖在掙紮中甩落，叮的一聲墜在波斯絨毯上。
    伯脫的獸皮大氅早已褪至腰間，雙目赤紅，眼球中的血絲都清晰可見，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喘息，雙手撐著白臘木做成的木床將古紮爾可敦抵在帳壁。
    “外頭……外頭都是人……”古紮爾可敦的指甲深深掐進伯脫肩胛，帳外遠處此起彼伏的敬酒聲與近處的火舌爆裂聲交織，她眼中驚惶更甚，“你瘋了不成？”
    伯脫如同瘋魔一樣，暴躁地扯開她的衣服，布帛的破裂聲不絕於耳，不消片刻，古紮爾可敦便脫得如同草原上的綿羊。
    “啪”帳內傳出一聲脆響，伯脫的臉上多了五道朱紅的手印。
    伯脫呆立當場，就當古紮爾可敦以為伯脫酒意退卻時，伯脫的眼中突然迸射出野獸一般的欲望，他猛然將古紮爾可敦撲倒在地。
    “都蘭的頭顱不久便會懸於拔也古的北山之上，我將是草原上的王。”他將頭深深埋入古紮爾可敦的胸間，“草原上的母狼若要偷人，也該尋頭真正的草原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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