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呢，商易忽然又聞到了那股子血腥味兒。
    “什麽味兒？”商易皺眉道。
    “豆漿味兒，多好聞這味道……”高岸渾然不覺商易的變化。
    “昨晚…半夜回來的人多嗎？”商易冷不丁問了一句。
    高岸咽下口中的食物，搖搖頭：“不多，昨天夜裏回來的少，基本上天黑之前就回來全了。嗯…你們六號樓那個美女差不多是十點回來的，然後就是九號樓那個男的…再就沒人了…”
    商易陷入了沉思，他隱隱覺得自己窺探到了什麽事，但他希望這是假的。
    昨晚十點多商易送回林娜小姐，之後吃了頓宵夜，才去巡的夜，那時候剛好是十一點半。
    “九號樓那男的大概幾點鍾回來的？”商易又問。
    “他倆啊，十一點。”高岸不假思索地回答。
    商易一愣，問：“這麽確定？”
    高岸肯定道：“對呀，我每天十一點準時吃夜宵，他們打擾了我，所以我才記得這麽清楚的！”
    原來如此。
    吃好了早飯，商易和高岸脫下工服準備下班了，剛走出小區門不到幾分鍾，高岸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呂經理！哦，對，是…啊？！這怎麽…不關我的事啊…我什麽也不知道……”高岸的情緒一下子就混亂了。
    商易剛好在他身邊，便問：“什麽事？”
    高岸神情複雜，慌張道：“哥，警察要審我！怎麽辦，我什麽也沒幹啊？！哥，你信不信我……”
    商易皺眉，心中暗暗覺得不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冷靜，到底怎麽了？慢慢說！”
    原來，警察找到了他們小區，說是有個女孩失蹤了，據有關人員透露，她昨晚來過這裏。
    “這有什麽可怕的，人家問你什麽就答什麽就是了！”商易轉身，道：“走，我陪你一起去。”
    高岸心裏踏實了不少，兩人緊忙趕回小區，發現警察正在呂經理的辦公室裏調監控。
    商易兩人走進去，呂經理麵色如常，並未有任何不悅。
    “高岸，商易，這是我們夜班的保安，你們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呂經理淡淡地說，仿佛一切與自己無關緊要。
    兩個警察看了看兩人，正色道：“誰是大門崗？”
    高岸緊張道：“我…我是，咋的了？”
    “昨天有個女孩來過這裏，我們看了監控，她好像認識你！”警員不由分說。
    高岸一愣，猛地搖搖頭，道：“我誰也不認識，我晚上上班，白天回家睡覺，我能認識什麽人？！”
    呂經理也點了點頭，道：“這個我可以作證，他才來到這裏上班不到半年，確實不認識什麽人。我想…嗬嗬，可能是女孩見他長得好看，所以就多看了他兩眼吧！”
    警察半信半疑，從手機裏翻出一張照片，問：“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高岸和商易齊齊湊過去，高岸辨認了許久，也辨認不出所以然來。
    照片上的女孩一臉素淨，並無妝容，顯得幹淨淡雅，可昨天夜裏經過大門崗的女人，一個六號樓的林娜，再一個就是九號樓男人帶回來的那個女孩，都是濃妝豔抹，身上的香氣都能給人熏個跟頭。
    商易看了這個女孩照片許久，大概判斷出了個所以然。
    雖然照片上的人物天真無邪，一臉的純真與無知，可是那雙眸子透出的光，是不安分的光，那是對世俗的渴求，是對繁華的欲望。但凡是她想要的，她都要得到。
    “不好意思，警官，這個女孩是…偷盜了什麽東西嗎？”商易這話合情合理，因為他的身份是保安，本職工作就是保護好小區財產的。
    警員一愣，道：“是的，她確實是盜竊過東西，同時，她也是失蹤人員，再多的，我們不便透露。”
    另外一個警員對商易很感興趣，問道：“昨晚，你在小區院裏停留了一會，做了什麽？”
    這明顯就是看過了監控才有的問話，商易如實回答：“在巡夜，每晚必須要走的流程。”
    “我是問，為什麽走走停停，然後你繞到了一個盲區，做了什麽？”警員又問。
    總不能說是見到了“飄”吧，商易回答：“有貓，在喂貓。”
    “你…呃，冒昧問一句，你以前是做什麽的？”警員問。
    自己有那麽可疑嗎，至於這麽問？！
    “錢幣…鑒定師。”
    此話一出，呂經理和高岸皆是一愣，還有這種職業，有夠冷門了，跟商易的人一樣冷！
    警員點點頭，對著高岸問道：“陌生人員來這裏，你都登記了嗎？”
    高岸變了臉色，瞄了一眼呂經理，怯生生地說：“業主…刷卡進來，不用登記的。”
    “你再仔細看看，昨晚有沒有見過這個人！”警員催促道。
    高岸說：“昨天半夜回來的人少，不像往常那麽多，十點鍾是十三樓的業主，我認得她，跟她說了兩句話。十一點是…一個男業主，帶著妻子回來的，我不太熟悉他們，頭一回見，但是人家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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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警員相視一眼，道：“妻子？！人家的妻子怎麽會上來挽你的胳膊，摸你的頭，還回頭看著你？！”
    高岸急道：“警官大人，我真不知道，她就是一個勁兒地說我長得大，像泰山，非要跟我合影，我就想吧，大半夜的合啥影啊，我媽說半夜不能照相，我就沒幹！她…她好像是喝多了！”
    “呃…可不可以讓我們看看那位男業主進入小區後的監控？”警員問。
    呂經理正猶豫著，門就被敲響了。
    九號樓九樓的那個男業主走了進來。
    商易裝作不經意地掃視了他一圈，發現他眼下黑氣很重，耳朵也是。
    他不請自來是什麽意思？！
    隻見他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呂經理，道：“二位警員是來抓小偷的吧？我正好昨晚被盜了！”
    商易皺眉，嚴重懷疑他的說辭。
    沒等警察盤問，九號樓的男人就把將女人帶回來的經過敘述了一遍，極力地想證明自己的清白無辜。
    “等等，你說你就是昨晚開車回來的業主，你帶女孩回家就是為了…品酒？！”警官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男人一副正派的模樣，回答道：“對，她說她是高級品酒師，可以鑒別真假，正好我有幾瓶酒，高價買的，不知道是不是贗品，正好她拍著胸脯說自己是內行，我就帶她回家了，結果，她喝光了我的酒，趁我暈倒了，她還順走了我的手表和現金……”
    商易厭惡地看著男人的表演，揉了揉太陽穴，道：“經理，我和大個兒能回去了嗎？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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