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來到吳邪的麵前，把手搭在吳邪的肩上說：“怎麽了？天塌了？”
    “我還沒問你呢？到底怎麽回事？你和小哥是不是在密謀是什麽事情？”
    “哎呀，吳邪你這憑空捏造的本事見長啊？我根本沒有看到他去哪兒了，這都能賴到我頭上。”
    吳邪靠在車上看著黑眼鏡的反射著月光的眼鏡，說：“那他到底上哪兒去了？你真不知道？”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他能自己去就能自己回來，別瞎操心。”
    吳邪看了看黑眼鏡，他挑了挑眼鏡後麵的眉毛，本來是想從他的表情看出點什麽的，沒想到還是這副德性。
    黑眼鏡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行了行了，我們先回去再說，說不定他已經回來了。”
    吳邪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希望等他們回去，小哥已經在原地等著他們了。
    兩人回到了火堆邊，卻沒有如願的看到小哥，他真的不在。
    火已經有些微弱了，吳邪趕緊添了些柴，讓火勢重新旺起來。
    黑眼鏡卻根本沒當回事，他從包裏拿出一瓶酒，對吳邪：“來，先吃點東西，他肯定沒事的，說不定過會兒就回來了。”
    吳邪看了看那條烤的外焦裏嫩的魚，一點想吃的意思都沒有，他說：“我還是去找找他吧，你吃著。”
    黑眼鏡聳聳肩：“人是鐵飯是鋼，吃飽了才有力氣找啊，而且啞巴是需要你操心的人嗎？你就是愛瞎操心。”
    吳邪無奈地歎了口氣，他說的其實也不是麽沒有道理，小哥什麽時候需要人為他擔心了？
    他走過來在火堆邊坐下，眼睛卻始終盯著黑暗處，期待著小哥的身影出現。
    兩人吃著烤魚，吳邪沒有什麽胃口，吃的少，隻是喝了兩口黑眼鏡帶來的酒，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明天開車？
    到了一點多鍾，小哥仍然們沒有回來，吳邪心裏越來越焦躁，要是剛才和他一起留下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瞎子，你說小哥到底去哪兒了？都這麽久了還不回來，你真的沒有瞞著我什麽？”
    黑眼鏡嘴角一扯，說：“他走的時候我們可是在一起的，你怎麽什麽都能往我身上推。”
    黑眼鏡一邊吃著烤魚，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啞巴神出鬼沒的，說不定又碰上什麽邪門的事兒，自己玩去了，不過，要說邪門，誰能邪得過你啊？”
    兩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吳邪的心情卻始終無法平靜。
    突然，他湊到黑眼鏡旁邊說：“要不你給我算一卦吧，看看小哥到底在哪兒。”
    黑眼鏡差點被酒嗆到，他放下酒瓶，看著吳邪笑著說：“這你都信？”
    吳邪鄭重的點點頭說：“信。”
    黑眼鏡一拍吳邪的肩膀說：“行，我給你算一卦，你車上有茶葉。”
    吳邪有點驚訝的看著他，問：“你怎麽知道我車上有茶葉？”
    那些茶葉是胖子一個朋友送給他的，吳邪和小哥先回雨村，他就讓吳邪幫他把茶葉帶回雨村，他過幾天就回來。
    黑眼鏡隻是笑，還挑了兩下眉毛說：“去拿。”
    吳邪還是看著他，他心裏暗想，他要是耍我呢？
    但最後吳邪還是信了他的話，起身去車裏拿茶葉。
    吳邪來到車的麵前，又加了一件衣服，這天實在太冷了。
    吳邪拿著茶葉返回到火堆旁邊，把茶葉遞給黑眼鏡說：“算卦要喝茶？”
    黑眼鏡抬頭看著吳邪笑了笑，然後從包裏掏出一個白色的杯子，這是八九十年代流行的那種喝咖啡的杯子。
    他這包裏的東西還真不少。
    黑眼鏡把茶葉放了幾片在杯子裏，遞給吳邪說：“前麵那兩哥們兒那裏有開水，你去要一點。”
    吳邪真想把杯子摔在他臉上，但估計自己是打不過他，他壓下心裏的火點點頭說：“好。”
    吳邪拿著杯子轉身向上遊走，黑眼鏡又叫住他，吳邪回頭，黑眼鏡把烤魚肉用盒子裝了滿滿一盒，讓吳邪帶去給那倆哥們兒。
    吳邪從上遊端著茶水回到火堆邊，把茶水遞給黑眼鏡，發狠的說：“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今晚跟你同歸於盡。”
    讓我伺候你，想想都火大。
    黑眼鏡端著茶杯，也不喝，隻是對著茶杯看，看了一會兒對吳邪說：“你來看。”
    吳邪有點鬧不明白，黑眼鏡這人本來就神神叨叨的，他也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黑眼鏡這麽折騰，一會兒要茶葉，一會兒要開水，是在算卦？
    吳邪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蹲在黑眼鏡的旁邊，緊挨著他。
    他不像黑眼鏡，黑也能看得清，他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著杯子裏的茶葉。
    杯子裏的茶葉已經全部泡開了，但讓吳邪驚訝的是，茶葉泡開之後不是應該全部都在杯子底上嗎，可這杯茶的茶葉都漂著。
    茶葉四散在水裏，杯子底上隻有一根一厘米左右的茶葉莖，它在杯子底上慢慢地朝前移動。
    “他在動。”黑眼鏡突然說出這三個字，吳邪一時間沒有明白他說的是小哥還是這根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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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才走過來，茶杯裏的水會晃動，裏麵的茶葉會動本來就很正常。
    “你說什麽？”
    黑眼鏡用手在吳邪背上拍了一下說：“我說的是啞巴。”
    他指了指杯子裏那根茶葉，說：“這叫茶人，能從茶人看出要找的人的行蹤。”
    吳邪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也隻有黑眼鏡會這麽邪門的事，他沒打算問，問了黑眼鏡可能也不會說。
    吳邪直接問：“那你能看出他現在在哪兒嗎？”
    黑眼鏡盯著“茶人”看了一會兒，伸手算了一下說：“他在河的下遊，離我在八公裏以上。”
    “啊？他跑那麽遠幹什麽？”
    黑眼鏡攤了攤手，沒有說話。
    吳邪和他湊在茶杯前看著，緊盯著杯子裏的“茶人”，它在慢慢的往前漂，一直沒有停下來。
    吳邪到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畢竟黑眼鏡是能騙鬼的人，別看了半天是在哄自己的。
    時間過得緩慢，吳邪一直緊盯著茶杯，根本移不開眼，連那個“茶人”後麵什麽時候又出現一根茶葉，他都是後來才發現的。
    “哎，這怎麽還多了一根。”
    黑眼鏡已經去烤火了，聽到吳邪的話才湊過來看，但隻是看了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過了半天才說：“他不是一個人。”
    “什麽？”
    小哥不是一向獨來獨往的嗎？什麽時候還會和別人一起了。
    吳邪又看了幾分鍾，“茶人”突然就站住了，黑眼鏡也湊了上來，兩人緊挨著。
    吳邪問：“它怎麽停下了？”
    吳邪和黑眼鏡對視一眼，才把注意力從“茶人”身上轉移出來。
    突然感覺背後氣氛有點不對，吳邪猛的回頭，然後就看到小哥站在他身後五六米的地方看著他。
    更讓他驚訝的是，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渾身濕漉漉的長頭發女孩，像是剛從水裏爬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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