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綱手的眉頭再次皺起：
    "隻是……團藏那邊，恐怕不會輕易罷休。"
    卡卡西的目光一沉："那邊……確實是個麻煩。
    "團藏的眼線遍布村子，常規手段很難完全避開。"卡卡西告誡著。
    綱手冷哼一聲，指尖敲擊著桌麵："這老東西，手伸得倒是夠長。"
    兩人低聲商議著對策，派出完全可信的忍者，反向監視團藏的一舉一動。
    當夜深之後，兩人的密議終於告一段落。
    卡卡西站起身時，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晃——連續的高強度任務，即使是他這樣的精英上忍也到了極限。
    "去休息吧。" 綱手的語氣罕見地柔和下來，"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
    卡卡西微微頷首，轉身走向門口。在推門的瞬間，他突然停住："火影大人......"
    "嗯？"
    "曉組織內有一個人，我可能認識。"
    "如果確認了那個人的身份，我會第一時間匯報。"
    綱手凝視著卡卡西，沒有追問這個"那個人"究竟是誰，隻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離開火影大樓後，卡卡西不知不覺來到了慰靈碑前，手指顫抖著撫過那個熟悉的名字。
    宇智波帶土
    夜露打濕了石碑表麵，帶土的名字在月光下泛著濕潤的光澤。十二年來，他無數次站在這個位置，但從未像此刻這般心神不寧。
    "帶土......"
    手指撫過冰冷的石刻，寫輪眼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恍惚間，他似乎又看見那個總愛遲到的少年，看見神無毗橋坍塌的瞬間，看見染血的手將寫輪眼托付給他的那一刻......
    "如果真的是你......"
    "如果真的是你..."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為什麽...要站在木葉的對立麵？"
    夜風吹過慰靈碑前的白花，恰巧蓋住了寫輪眼的位置。
    “我會查清楚這一切的，帶土。”
    “不管是不是你，都會得到答案。”
    ……
    火影大樓的特別醫療室內，慘白的燈光映照著病床上蒼白的臉龐。
    鼬的呼吸平穩，黑色的長發散落在枕上。
    他的麵容比佐助記憶中更加消瘦，眉宇間那道深深的皺紋卻舒展開來，仿佛終於卸下了某種沉重的負擔。
    佐助站在床邊，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本該感到痛快——這個屠戮全族的男人，如今就躺在他麵前，毫無反抗之力。
    他等待這一刻已經太久，久到曾經將這份仇恨刻進了骨髓裏。
    “為什麽……我感受不到喜悅？”
    胸口泛起一陣酸澀，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他猛地別過頭，三勾玉的寫輪眼在陰影中微微發亮。
    “不能哭……宇智波佐助，你不能在這種地方軟弱！”
    醫療儀器發出規律的"滴滴"聲，佐助強迫自己轉回視線。
    房間角落，凱靠牆而立，雙臂抱胸。平日裏總是熱血沸騰的他，此刻卻異常沉默。他的目光在佐助和鼬之間來回掃視，既是守護，也是戒備。
    佐助能感受到那道視線。不久前，木葉的封印班在鼬身上施加了複雜的咒印術式——說是為了"穩定查克拉"，但誰都明白，這是枷鎖。
    “果然……木葉從未真正信任過宇智波。”
    如果綱手現在翻臉……”
    佐助的評估著局勢鼬重傷未愈，自己麵對整個木葉的圍剿，毫無反抗之力。
    "卡卡西。" 佐助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告訴火影——"
    他故意停頓，確保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卡普先生說過，有機會還會來看我。"
    這句話看似平常，卻暗藏鋒芒。
    佐助確信以卡卡西的敏銳，一定能聽懂其中的警告——如果他們敢對宇智波兄弟不利，那個能一拳轟碎地爆天星的怪物，很可能會成為木葉的噩夢。
    卡卡西望著佐助冷峻的側臉，深深歎了口氣。他伸手想拍拍佐助的肩膀，卻在半空中停住，最終緩緩收回。
    "佐助......" 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許多，"我向你保證，木葉不會再對不起你們。"
    佐助沒有回頭，隻是冷笑一寫輪眼在陰影中泛著寒光："保證？"
    這個簡單的詞匯裏包含著太多諷刺。
    卡卡西感到一陣窒息，在宇智波滅族的血案麵前，任何保證都顯得蒼白無力。
    “三代目，團藏......”
    卡卡西的獨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作為暗部出身的上忍，他比誰都清楚木葉高層的黑暗。
    那些被以"村子利益"為名的犧牲......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 卡卡西摘下護額，露出那隻帶土的寫輪眼，"但至少......請相信我這個老師。"
    佐助轉過頭來他看著卡卡西那隻與自己同源的寫輪眼，眼神略微鬆動，但很快又恢複冰冷：
    "你個人......我信得過。" 他的聲音像是淬了冰，"但木葉？嗬。"
    卡卡西沒有立即反駁。他沉默地走到窗邊，與佐助並肩而立。
    "你知道嗎......" 他突然開口，"我父親，木葉白牙，是自殺的。"
    佐助的瞳孔微微一縮。
    "因為一次任務中，他選擇了救同伴而放棄任務......結果給村子造成巨大損失。"
    卡卡西的聲音平靜得可怕，"輿論、指責、排擠......最終他用自己的短刀，結束了一切。"
    夜風吹動兩人的衣袍。佐助第一次認真打量起這個總是懶散的老師。
    原來在那副玩世不恭的表象下，也藏著如此深刻的傷痕。
    "我不是在為自己開脫。" 卡卡西重新戴好護額，"隻是想告訴你......我比任何人都理解，被村子背叛是什麽滋味。"
    長久的沉默後，卡卡西突然轉身，直視佐助的眼睛：
    "如果......我是說如果......" 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木葉真的要對你們不利，我會幫你。"
    佐助的呼吸一滯。這個承諾的分量太重。
    "為什麽？" 佐助下意識追問。
    卡卡西的獨眼彎成月牙，雖然戴著麵罩，但能看出他在笑："因為......"
    "你是我的學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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