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流飛突然出聲，沈玉堂嚇了一跳，知道他聽了多少，尷尬得臉通紅。
    硬著頭皮和司琻一左一右把陸流飛扶了起來。
    “感覺身體怎麽樣？”司琻倒是麵色如常，自然地搭腕探查他的身體狀況。
    陸流飛欲言又止，老實配合。
    “沒什麽大礙，就是虛，我這裏的五靈石要不要分你一點？”
    陸流飛擺手拒絕。
    司琻又跟他聊了一些奪舍與獻舍的具體感覺和身體情況。
    沈玉堂安逸地坐在一旁，時不時檢查一下乾坤袋，琢磨可煉製的法器。
    就當他以為司琻轉移話題成功，尷尬的氛圍已經一掃而空時，不想陸流飛殺了一個回馬槍。
    “你們什麽時候心意相通的？”
    “真羨慕。”
    司琻沒了和他探討的心思，淡淡地回了句：“不用羨慕，喜糖給你多包點。”
    沈玉堂彎了嘴角，大師兄這麽護食的人，肯給陸流飛多包點喜糖，估計是對被迫聽牆角這件事，給他的彌補吧。
    雖然受害者貌似更受打擊了。
    陸流飛討了個沒趣，自行入定做功。
    李淳澤也在他們休整的時候悄然回來。
    “找到出口了，”李淳澤在黎明之前把眾人喚醒，“隨我來吧。”
    出口的位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並不是他們一直尋找的仙境邊緣，而是離他們不遠，他們反反複複走了無數回的地方。
    秋季和冬季的交接處。
    眾人竊竊私語，出口就在離他們這麽近的地方他們竟然沒發現，沈鑫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卻見李淳澤抬手一拂。
    分界處的空氣驟然扭曲，然後緩緩凝結成一個門的形狀。
    隻是門後黑洞洞的，並看不清其中情況。
    “這…誰先？”
    “讓小輩先行吧。”
    “我看還是讓我們這些前輩先出一個人去探探路。”
    來的路上還喜氣洋洋，迫不及待的人們，此刻開始推讓起來。
    “…不如蘇長老先去吧，貴派弟子多，就算走錯門也有人在後麵接應呢。”
    “說的不錯。”
    蘇長老是個頭發花白，長須飄飄的老頭，本來走的就慢墜在隊伍後端。
    現在眾人竟然直接給他讓出一條路。
    蘇長老看看左看看右，本人倒是無所謂的樣子，隻是豎眉對剛才畏畏縮縮的幾人喝道：“有什麽好怕的？都是真人親自探過路的，你們是在質疑真人的能力嗎？！”
    幾人低頭不敢吭聲。
    沈玉堂悄悄看了看李淳澤的臉色，師尊竟然像沒聽到一般，眉頭都沒皺一下。
    沈玉堂心覺有些奇怪，按照師尊的性格，應該會讓他們師兄弟其中一人先去探路。
    但是現在卻沒有任何指示。
    沈玉堂看向司琻，就見他也正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師尊。
    二人四目交接一瞬。
    司琻向前一步站了出來。
    “師尊，不如讓徒兒先行，再給諸位傳音回信。”
    蘇長老腳步一頓，目露欣賞之色。
    但是沒想到李淳澤卻拒絕了。
    “你也不相信為師嗎？”
    司琻一愣，低眉垂首，“不敢。”
    氣氛一時變得微妙起來。
    司琻退回原位。
    蘇長老不知為何，站在原地不動。
    寒風呼嘯著從北方吹來。
    夾著雪花又卷起人們腳邊的落葉。
    “呼啦啦”的，入耳有些喧囂。
    “成了！”人群中忽然傳來沈鑫的一聲歡呼，“早就知道你們沒人願意探路。”
    他大搖大擺的走到人群中間。
    一把就將笑眯眯的蘇長老推開了。
    然後從衣袖中掏出一塊木頭。
    沈玉堂踮腳往那邊看，不是木頭，是一個木質人偶。
    大概到人膝蓋。
    做工有些粗糙，隻能勉強說作為人偶的各個身體部件一個不少。
    照沈鑫平時穿個衣服都要糾結搭配的人，這種東西從他手裏拿出來，一看就知道是臨時趕工出來的。
    天已經亮了起來，映著初升的太陽能看到在每個關節處都有一根細絲纏繞。
    而細絲的盡頭，在沈鑫的十指之上。
    “共感偶人，”沈鑫驕傲道，“你們這些沒膽又沒招的廢物都讓讓，還不如我這塊爛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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