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別打死了,打死了就便宜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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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中,楊誌望見糧道上緩緩移動的車隊。
    不是高麗的牛車,而是梁山的馬車,車篷上印著“義倉”二字。
    “都指揮,是自己人!”親衛驚呼。
    “誰他娘的是自己人?”楊誌的刀抵住親衛咽喉,“奉將令,但凡靠近全州的糧車,一律視為資敵——動手!”
    兵丁們愣了一瞬,隨即舉起木棍衝向馬車。
    駕車的梁山士兵驚惶失措,有人口中喊著高麗語,不少人剛想拔刀,卻被亂棍砸斷手腕。
    “高麗人!”楊誌雙眼一眯,上前便是一刀梟首,“去問他們是誰的人!”
    “都指揮,他們是全州城裏的!車裏裝的都是粟米!”少年兵捧著一把糧食,眼裏閃著光。
    “燒了。”楊誌低聲道。
    “燒了?”少年兵以為自己聽錯了。
    “燒了!”楊誌忽然怒吼,短刀劈向少年兵手中的糧食,“讓全州的人看看,跟著王俁的下場,就是餓死!”
    火焰騰起時,楊誌看見粟米在火中爆裂,發出“劈啪”聲!
    夜幕降臨時,糧道兩側的槐樹上,掛滿了偽裝成梁山士兵的高麗兵丁的屍體,楊誌麾下的兵丁們啃著搶來的粟米餅,臉上沾著血與麵渣。
    他望著遠處全州方向,“斷糧之後,王俁的全州會像被抽了筋的蛇,任人宰割。”
    “廂都指揮,”少年兵遞來半塊餅,“您也吃點吧。”
    楊誌搖頭,江水倒映著他的臉,比三天前在禁閉室時更加蒼白,卻多了幾分狠戾,那是被梁山軍法與亂世共同鍛造出的狠戾。
    “傳令下去,” 他翻身上馬,“今夜沿江布防,明日繼續劫糧,讓王俁看看,什麽叫‘梁山的規矩’。敢殺梁山的清丈隊,那就餓死在全州城裏!”
    耽羅島的海風卷著鹹腥撲麵而來,侯發捏著調令的手被曬得黝黑,看著調令上鮮紅的鎮東將軍大印,有些不可思議。
    他望著孫新,“讓我去仁川港主政?”
    侯發的山東口音混著海風,顯得有些模糊。
    “沒錯,郎君的意思,如今快要開春了,需要抓緊時間治理地方,而先生有著不少地方為官的經驗,主政仁川,沒人說不行!”孫新的笑裏帶著梁山特有的豪爽,“不過,其中有些關鍵,要和先生說明白!”
    侯發立刻正色起來,拱手道:“請說!”
    “仁川為港口,連接登州和高麗,所以碼頭整頓和日常維護為重中之重,當為首要之事!”孫新從袖中摸出一張牛皮地圖,上麵用朱砂標著《仁川港水深圖》,“去年冬天,登州的海鰍船在港內觸礁,郎君說了,那些水道要好生清理,不然就把管碼頭的扔進海裏喂魚。”
    “自是如此!”侯發接過地圖,看見圖上密密麻麻的標記,想起在登州時梁山港口的管理場景,他自問自己不比他們要差,打仗自己不行,但治政地方,自己還是有把握的!
    “其次,仁川之內雖然沒有豪族為惡,但是,那些鄉紳,還是要好好注意些,有不軌者,定是不可容情!”孫新忽然壓低聲音,“上個月,有個姓金的鄉紳在碼頭私設‘過路費’,被武二郎一刀劈了—— 郎君要的是‘碼頭之外無稅吏,商船之上無苛捐’!”
    侯發點頭,“此事也簡單,隻要那些商船遇到苛捐直接舉報便是!”
    初春的漢城還沾著冬雪殘屑,呼延慶便已經開始率兵出城!
    他胯下的馬噴著白氣,混著路邊凍僵的屍體,構成一幅殘酷的征服者圖景。
    “報!前方山上三十裏內的穀中,發現崔氏暗莊!”斥候的甲胄上結著冰碴,“莊內有私兵三百,據險而守!”
    呼延慶勒住馬。
    暗莊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外牆三丈高的夯土上布滿箭孔,牆角堆著滾木礌石,分明是個易守難攻的堡壘。
    他想起之前審的那些豪族俘虜,聽著他們叫囂暗莊固若金湯。
    “傳火器營,”他擦了擦武器刃口的霜花,“用震天雷轟開正門,再讓徐寧從西側佯攻。”
    頓了頓,又補一句:“盡量活捉!這些人,可都是好勞力啊!”
    震天雷的轟鳴撕裂晨霧時,火光映得呼延慶瞳孔通紅,暗莊正門轟然倒塌,碎石飛濺中,徐寧的暴喝聲傳來,“區區三百人,還需俺來佯攻?呼延慶,你這是打的什麽仗?”
    三百私兵舉著竹槍衝出來,卻迎麵撞上呼延慶親率的騎兵。
    “殺!”
    隻是一個衝鋒,那些死士,便被馬衝撞的胸骨塌陷,口中吐血,倒地不起!
    “暗莊固若金湯?”呼延慶冷笑,“那是沒碰到咱梁山的兵卒!”
    初春午後的太陽蒼白無力,數百青壯被鐵鏈串成三列,在監工的皮鞭下向勞工營行進。
    他們穿著粗布的高麗短打,脖子上係著粗麻繩,繩子另一頭攥在呼延慶親衛手中——每個親衛負責五十人,繩子上係著木牌編號,若有逃脫,五十人同罪。
    “走快點!沒吃飽嗎?”監工揚起皮鞭,鞭梢卷著碎冰,抽在一名青年後背,立刻綻出血痕。
    青年踉蹌著撞向同伴,卻聽見對方低聲咒罵:“狗東西!我崔家待你們不薄!”
    “就因為你們的不薄,老子才成了監工!”那監工雙眼一瞪,“老子的軍功,軍籍,都毀在了你們的不薄裏!”
    夜幕降臨時,勞工營的篝火亮起。
    崔氏族人蜷縮在麻繩堆裏,聽著身邊此起彼伏的呻吟。
    監工坐在篝火旁,用從莊子裏翻出的酒壺喝著梁山軍的糙酒,忽然唱起俚曲:“豪族的肉,填咱的鍋;豪族的血,澆咱的田……”
    崔氏族人摸出藏在袖中的碎瓷片,鋒利的邊緣割破掌心。
    他握緊碎瓷片,此時卻沒有勇氣劃破麻繩,因為他知道,便是逃了這一時,被抓住了,死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是那些同族!
    而在不遠處的篝火旁,監工用銀酒壺砸向試圖貪吃的勞工,酒壺磕在對方額角,綻開血花。
    “別打死了,打死了就便宜他們了,這些可是送到礦坑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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