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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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乾啟元元年三月十七日,居庸關的晨霧尚未散盡,關下已響起震天的馬蹄聲。
    蕭幹身著銀色鎧甲,率領三萬奚族兵馬,正從居庸關緩緩出關,這支兵馬是薑齊從奚族征召的精銳,戰士們大多身著皮甲,手持弓箭與彎刀,胯下戰馬健壯,眼神中滿是悍勇之氣。
    “弟兄們!逆賊完顏阿骨打殘部躲在大同!此次咱們出兵,不僅是為朝廷掃清敵寇,更是為咱們奚族奪回被金人侵占的草場!拿下大同,陛下承諾給咱們的牛羊與草場,定不會少!”蕭幹勒馬站在隊伍前,高聲呐喊,聲音穿透晨霧,傳入每一位奚族戰士耳中。
    戰士們紛紛舉起兵器,高聲呼應:“殺金人!奪草場!”
    呐喊聲在隊伍中回蕩,士氣高漲。
    奚族與金國素有舊怨,早年金國崛起時,曾多次劫掠奚族的草場與牲畜,如今有機會報仇雪恨,還能獲得薑齊承諾的好處,這些奚族勇士自然奮勇爭先,尤其是蕭幹還要在新主子麵前顯擺一下自己部族的武力,為之後在朝堂爭奪話語權打下根基!
    蕭幹揮手下令:“出發!目標大同!”
    三萬奚族兵馬分為三隊,沿著草原古道向大同進軍。
    前隊由蕭幹的侄子蕭兀納率領,負責偵查路況與清除沿途的金國斥候,中隊由蕭幹親自率領,是軍隊的核心戰力,後隊則負責押運糧草與物資,確保大軍的補給。
    沿途的金國斥候發現奚族兵馬後,試圖騎馬逃回大同報信,卻被蕭兀納率領的騎兵追上,盡數斬殺。
    蕭幹的大軍如同一支利箭,悄無聲息地逼近大同,對大同形成了南側的包圍之勢。
    三月二十一日,奚族兵馬抵達大同城南三十裏的雲岡堡。
    蕭幹下令在此紮營,同時派蕭兀納率領一千騎兵,前往大同城下挑釁,試探金國的防禦實力。
    蕭兀納的騎兵在城下馳騁,對著城牆上的金軍士兵高聲辱罵:“完顏阿骨打!縮在城裏當縮頭烏龜算什麽本事?有種出來與咱們一戰!”
    城牆上的金軍士兵氣得咬牙切齒,卻不敢貿然出城,他們深知奚族騎兵的戰力,且大同城內兵力不足,若出城作戰,很可能中了蕭幹的埋伏。
    就在蕭幹從南側逼近大同時,草原深處的達旦部營地內。
    杜遷身著大紅僧袍,站在達旦部的議事帳內,麵前擺放著一具女真使者的屍體,就在半個時辰前,這位前來苦苦哀求達旦部同金國結盟的使者,被烏古敵烈部的勇士衝進大帳,當場斬殺。
    “諸位長老,諸位頭領!”杜遷的聲音洪亮,帶著幾分激昂,“金人派使者來,是想讓你們達旦部替他們送死,替他們抵擋我大乾朝的進攻!可你們別忘了,你們連遼人都反抗不得,才看好打敗了遼人的金人!可是如今遼人已經投降了我主萬歲,金人也是被我主萬歲驅逐到了大同苟延殘喘,你們跟隨他們,能得到什麽?”
    帳內的達旦部長老與勇士們不由自主的紛紛點頭。
    達旦部與金國本無矛盾,隻是去年金國因糧草短缺,曾多次劫掠達旦部的牲畜,打起了草原的草穀,雙方才結下血仇。
    況且如今金國勢微,乾朝崛起,他們本就猶豫。
    杜遷見狀,趁熱打鐵,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高舉過頭頂:“大乾朝陛下,我主萬歲,深知咱們達旦部的困境,特派我前來,與咱們草原部族結盟!陛下承諾,隻要咱們出兵,歸附大乾,日後便與咱們達旦部開展互市,咱們可以用羊毛、皮子換取茶葉、鹽巴,陛下還會派人來,教咱兄弟們種地、畜牧、製作青儲飼料,讓咱們的牛羊冬天也能有足夠的草料,不再受凍挨餓,甚至,陛下還會幫助咱們修建城池,派先生教孩子讀書,讀的好了,還能到大乾去做官!”
    “真的!?”
    “能做官?”
    “能有城?”
    杜遷頓了頓,語氣更加激昂:“諸位想想,跟著金人,咱們有什麽,除了拿去被擋刀子,可跟著大乾朝,咱們得到多少?都是一條命,賣什麽價,就看大家怎麽選了!”
    “跟著大衍朝!攻打金人!”帳內的各部頭領幾乎是想也沒想,直接喊出聲來,眼中滿是期待。
    對他們來說,杜遷口中的茶葉、鹽巴與城池,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更何況,杜遷麾下的烏古敵烈部現在的生活狀況,他們可都聽說了,那跟漢人也沒有什麽區別,其中
    出彩者更是在軍中得了職位。
    達旦部首領納兀兒不亦魯汗站起身,拔出腰間的彎刀,高聲說道:“活佛說得對!金人是咱們的敵人,大乾朝是咱們的朋友!我決定,率領達旦部所有勇士,出兵大同,幫助大衍朝消滅金人!誰要是敢反對,就是咱們達旦部的叛徒!”
    帳內自是無人反對,要前途人薑齊給前途,要利益人薑齊給利益,還有什麽可求的,一條賤命而已。
    所有人都舉起兵器,響應巴圖的號召。
    次日一早,達旦部的勇士們便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出征。
    他們牽著戰馬,帶著弓箭與彎刀,從草原深處出發,朝著大同的方向進軍,這支由五千名勇士組成的草原騎兵,將從北側對大同形成包圍,與南側的蕭幹兵馬形成夾擊之勢。
    四月初一,達旦部兵馬抵達大同城北二十裏的武州山。
    納兀兒不亦魯汗下令在此紮營,同時派使者前往蕭幹的營地,約定雙方同時對大同發起進攻的時間。
    蕭幹得知達旦部已抵達,心中大喜,當即派人與納兀兒不亦魯汗約定,四月三日清晨,南北兩路兵馬同時攻城,一舉拿下大同。
    大同城內,完顏阿骨打得知達旦部也出兵前來攻打,徹底陷入了絕望。
    他站在王府的議事廳內,看著手下的將領們,語氣沉重:“如今大同南北兩側都被包圍,蕭幹的奚族兵馬在南,達旦部的草原騎兵在北,咱們腹背受敵,希尹……各位說說,咱們該怎麽辦?”
    完顏希尹,早已死在戰場之上,時間過去許久,完顏阿骨打還是一有事便喊他的名字!
    將領們麵麵相覷,無人說話。
    他們知道,此時的大同,已如同孤城,外無援兵,內無糧草,根本無法抵擋兩路兵馬的夾擊,即便擋住了,之後大乾再次發兵,又能抵抗多久?
    女真人死一個就少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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