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風翻了個白眼，她才沒那麽無聊。
    昨晚上睡得晚，隱約聽到隔壁有狗嗚咽的聲音，所以她才問的，“是因為你家的狗嗎？”
    平常兩人沒怎麽說過話，沒想到能讓這姑娘主動聊起的話題居然是狗。
    林蕩莫名覺得好笑，不過她說對了，“昨晚上浪浪鬧肚子。”
    “是吃壞東西了嗎。”
    林蕩把她的擔心看入眼底，很淡的“嗯”了一聲。
    昨晚上它自己吃撐了，消化不良，脹得在地上直打滾。
    林蕩漫不經心的轉著簽字筆，簡單分析一下它吃撐的原因，估計是這幾天跟她玩得太開心的緣故。
    這姑娘人緣不咋地，狗緣是真不錯。
    班主任把卷子都發了下去，在台上有意無意的點某些人：
    “這次就不念成績，也不搞排名了，但自己考成什麽樣自己都心裏清楚，看看錯的那些題，到底是真不會，還是馬虎大意的？高考一分就能拉開千軍萬馬，現在一分兩分的不當回事兒，差一分到錄取分數線有你們哭的時候！”
    班主任說這話的時候，盛風正低頭懊惱地看自己的卷麵分。
    身邊傳來一聲悶笑，盛風迅速把卷子合上。
    林蕩懶倦地靠在牆上，他不是有意看到的，視線也就那麽隨意一瞥，就瞧見了他同桌醒目的兩位數成績。
    “盛風同學是走後門進一班的吧，我把答題卡扔地上踩兩腳都比你這分高。”
    話雖然聽起來有些刺耳，卻沒什麽惡意，像在隨意的開玩笑。
    她臉熱了一瞬，難堪地把卷子一下一下地折起來。
    其實他說得沒一點問題，要不是盛唐的安排，她這點分兒怎麽可能進重點班。
    但盛風也有強項啊，她把英語卷子拍在桌麵上，說，“那你踩一個試試啊。”
    林蕩看完她的英語成績後，眼底笑容更盛，“行吧，在英語上，你的腳確實比我的腳厲害。”
    外頭有人敲門，叫班主任出去說事情。
    他前腳剛走，班裏就亂糟糟的討論了起來。
    “蕩哥，卷子快給我看看，這特麽都什麽題啊，我讀都讀不懂。”
    江明煦扭頭自顧自地抽走了林蕩的卷子。
    餘光看到斜對麵江明煦的數學卷麵分，盛風才有了些許安慰。
    好在她不是全班最低的。
    “靠，蕩哥，你數學和物理又是滿分，牛逼啊！”
    江明煦展開林蕩的數學和物理試卷，盛風也瞧見了上麵的分數。
    滿分。
    這還是人嗎。
    身邊的同學聞聲都過來看他的數學和物理試卷。
    雖然老師沒有公布排名，但排名前幾的同學都默默核算了各自的總分。
    “這次蕩哥應該是第一吧，物理和數學滿分，蕩哥的化學和生物也滿分，算起來的話，不出意外應該是第一了。”
    “nonono！”江明煦晃悠手指。
    “那可不一定，我同桌物理和數學雖然不是滿分，但語文和英語都比蕩哥要高得多啊。”
    他敲了敲高幸的桌麵，高幸下意識地抬頭，沒意識到江明煦已經低頭。
    額頭擦過他唇角的時候，兩人都愣了一瞬。
    但江明煦性格大大咧咧的，一點也沒在意，輪廓利落的臉在她眼前晃，“高幸，你總分多少啊？”
    高幸怔怔的看著他的唇瓣張張合合，攥住簽字筆的手不斷收緊、又收緊。
    胸腔裏像忽然晃動了一瓶氣泡水。
    氣泡一個正接一個地輕輕戳破。
    她迅速低下頭，頭發遮住的耳尖肉眼可見的泛紅，默不作聲地把卷子全拿給了江明煦。
    江明煦用計算機合了一下總分，立刻向圍觀的同學宣布：
    “我同桌考了712分，比蕩哥總分高好多分呢，你們不用瞎猜了，這次第一肯定還是我同桌。”
    江明煦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同學間立刻爆發一陣議論：
    “我去，高幸依舊穩坐第一，連蕩哥都考不過她，我們怎麽可能考得過嘛。”
    “蕩哥物化生和數學都滿分，但他的英語慘不忍睹啊，尤其是英語才九十，還不如我考得高呢哈哈哈。”
    “你能跟他比嗎，他高一靠物理競賽都保送了，接下來還有數學競賽，不差這點分就能上清北，不像咱們，得老老實實的參加統考，這些考試他當然不用放在眼裏了。”
    身處輿論漩渦的某人這會兒又趴在桌上補覺了。
    江明煦把卷子疊得整整齊齊，還給身邊的女孩，笑得沒心沒肺。
    “高幸，你真厲害啊，又是第一名。”
    高幸臉熱地搖了搖頭，筆杆稍微用力，緊緊貼在了虎口的位置。
    不等她開口，身邊的人揶揄，“江明煦，那你這次考多少啊？該不會又是倒數第一吧，你看看你同桌次次都是第一，你每次都是倒數第一，白瞎這麽好的同桌了，一點進步都沒有。”
    對方陰陽怪氣的，江明煦眯眼，“幾個意思啊你。”
    “我沒什麽意思啊。”那人說，“就是替你害臊得慌唄，林蕩是保送，你同桌是第一，你親哥成績也比你好，就你啥也不是，真不知道你高興個什麽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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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明煦一拍桌子，驀地站起身，“你再說一遍！”
    高幸怕他跟人吵起來，連忙說，“其實這份試卷不太難的，大家仔細點都能考好。”
    她想表達的意思是，這試卷是老師自己出的題，不是什麽正規考試，也比不上聯考的難度……結果怒上心頭的江明煦聽著就變了味道。
    他拎著自己總分不到四百的卷子看她，“你也覺得我考這麽差，是我太蠢了？”
    高幸呆滯兩秒，兵荒馬亂的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拜托，我是體育生好不好，時間都用在訓練上了，哪有這麽多時間做題，而且走單招不用考這麽高的。”
    被先前那人激怒了，江明煦正在氣頭上，一時間說話口無遮攔的。
    “又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有個好腦子，成績好有什麽了不起的，蕩哥也沒像你這樣看不起人。”
    高幸嘴唇囁喏了兩下，本就不擅長跟人溝通，這會兒眼眶微微泛紅，不知道怎麽解釋好了。
    好不容易交個朋友，盛風哪能眼睜睜的看高幸被人“欺負”的說不出來話。
    她支著下巴來了句，“你該慶幸自己頭腦簡單，但四肢尚且發達，否則把時間全用在學習上，最後隻能證明自己真的頭腦簡單。”
    江明煦一聽這個，更來氣了。
    “盛大美女，我沒招你吧，說話這麽夾槍帶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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