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兩個男生抱著胸，笑得前俯後仰，“可不是，初升高的時候，袁雲越報得是咱們二高，可惜咱們藝術班人才雲集，他連個車尾都掛不上，直接把他拒了，他隻能灰溜溜的去一高嘍。”
    “你是不是還有個抖音，在裏麵自稱鋼琴小王子？我說你哪來的臉啊？彈得這麽爛，還敢發網上，你粉絲知道你這麽菜嗎？”
    “後期修音唄。”男生把臉色鐵青的袁雲越貶得一文不值，“跟他這種人比賽，都拉低我的檔次。”
    袁雲越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你、你們……”
    “我們怎麽了？”那人笑嘻嘻，“我們難道說得不是事實，一高小垃圾？”
    “你妹的！”
    袁雲越起身踹開椅子，揚起拳頭就砸過去，好在一高的老師及時趕到。
    音樂老師方文天攔住他，“袁雲越你幹什麽？都要比賽了，能不能安分點！”
    他身後跟著的是周雪柔，提著裙擺，氣喘籲籲地趕來。
    路上堵車，差點沒趕上。
    袁雲越不甘地甩開老師的手，在一旁氣憤地喘著粗氣。
    方文天皺眉看二高五人身後的老師，“楊老師，就不管管你的學生？”
    二高帶隊老師隻是淺笑，“孩子間打打鬧鬧很正常，而且他們說的也是實話吧。”
    走到人前來，二高老師臉上的優越也顯露無疑。
    “省內藝術班二高最強，這是公認的事實啊，方老師，一高的藝術班每年招不夠人不說，招得還都是我們二高篩選過後的，我勸你良禽擇木而棲，來我們二高吧。”
    方文天額頭亂跳，這真是枉為人師。
    “楊老師未免太自信了吧，還沒開始比賽，勝敗未分，高興得未免太早了！”
    二高老師無所謂，“那就讓結果打你們的臉吧，我們走。”
    二高老師插兜往前走，五人囂張地跟在他的身後。
    保姆給袁雲越倒水，讓他消消氣，袁雲越滿臉煩躁的把茶杯扔桌子上，水撒了酒店一地毯。
    “好了，好好比賽才最重要，覺得丟臉，就在賽場上贏回臉麵，幹生氣有什麽用。”
    方文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學生的情緒。
    “還有雪柔，你也加油，心態放好，咱們一高就指望著你倆能爭光添彩了。”
    周雪柔心裏很沒底。
    她第一次參加比賽，遇到的對手還如此強悍，但對上老師鼓勵的眼神，猶猶豫豫地點了下頭，“我會努力的老師。”
    袁雲越不屑，“周雪柔還不如我呢，你指望她，還不如指望我貝多芬附體。”
    方文天：“……”
    其實，如果周雪柔拿出那天下午在琴房的水準，這比賽是穩的。
    但很可惜，那天之後她的琴聲就平平無奇了。
    走過去的五人當中，其中一個女生隱約聽到了什麽。
    那個叫薑少婷的鋼琴天才忽而提著裙擺，折身走到周雪柔跟前，朝她俏皮的問：
    “你就是周雪柔啊？”
    “他的緋聞女友？”
    “那個給林蕩告白，還送禮物的周雪柔？”
    一句一句的讓周雪柔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她的禮物被退回來，在學校都傳開了……
    加上林蕩的好友又在論壇澄清了緋聞……最近大家都在看她笑話。
    這些天，她難受得無心練琴，被老師點名好幾次。
    “不瞞你說，我也喜歡林蕩，那我們就是競爭對手了。”薑少婷朝她一笑，眼神勢在必得，“賽場上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哦。”
    說完不管周雪柔的臉色，轉身提著裙擺，又走到江明煦麵前。
    “江明煦，你怎麽在這？林蕩也來了嗎？”
    她四處找想見的人，結果沒瞧見林蕩。
    江明煦認出她來，每次林蕩打球她都在場，不是送水就是送紙巾的，哪怕蕩哥婉拒了好多次，還一直堅持不懈。
    沒想到在藝術生裏是這麽有名的人物。
    “來是來了，不過蕩哥現在有事……”
    薑少婷眼睛微亮，“那你們來，是來看我比賽的嗎？”
    “不是。”江明煦打破她的幻想，“我朋友也來參加比賽，我們是陪朋友來的。”
    薑少婷認識林蕩身邊的江明煦兄弟，他倆都不是學鋼琴的，那就是這兩個陌生的女生了。
    視線在她們身上來回打量。
    異性，都長得很漂亮。
    不免生出幾分戒備。
    尤其是長頭發穿著棕色外套的這個女生，臉長得過分好看了，哪怕屈著一條長腿，懶懶地靠在牆上，也比她高一些。
    薑少婷不喜歡她這種有些居高臨下的淡淡的目光。
    有點壓人。
    她依舊保持友好的笑容，“你們當中誰參加比賽啊？”
    盛風靠牆的姿勢沒變，視線在她臉上微微頓了下，平淡的回了句，“我，怎麽了。”
    “你是林蕩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薑少婷穿著白色禮服，外層是很飄逸的輕紗，細白的脖頸上戴著在光下閃爍耀眼的綠寶石項鏈，一看就是優越家境裏養出來的嬌玫瑰。
    “祝你取個好成績，不過即便是朋友，我也會尊重比賽規則，不會放水的哦。”
    她一雙杏眼生得嬌俏可愛。
    嗓音甜美可人，話聽起來和氣，但看她帶了些許不可避免的審視。
    仿佛世間萬物都需經過她的度量才配入眼。
    那股敵意挺明顯。
    盛風微微眯起的眼又輕又慢，沒什麽情緒，“賽場，自然全靠實力。”
    薑少婷彎了彎唇，笑意卻淡了幾分。
    本打算等林蕩回來說幾句話的，那邊老師叫她抽簽了，隻好提著裙擺，先去老師那邊。
    走之前朝江明煦招了招手：
    “江明煦，記得給林蕩說我也在這哦，比賽結束後，我來找你們玩兒。”
    江明煦沒應，薑少婷走後，高幸問他，“她是誰啊，跟蕩哥很熟嗎？”
    盛風不甚在意的聽著。
    江明煦搖頭，“不算熟吧。”
    反正在他淺顯的認知裏，連對方水都沒接過的人，應該算不上熟悉的行列，“就她一直在追蕩哥，每次打球她都在，好幾次還偷偷溜進咱們學校給蕩哥加油什麽的。”
    盛風情緒依舊不高的樣子，活動的手指時不時發出骨骼錯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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