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少年時代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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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所有人都明白林蕩的魔鬼訓練模式指的是什麽了。
    整個十月份,上學期間沒收手機就算了,盛風放學後要先去練琴,拖著疲倦的身體從琴房回來,林蕩帶著江明煦,就已經堵在家門口。
    口口聲聲說為了期中考試,拽住她就投入緊迫的學習中。
    持續到晚上十一點半,江明煦抱著卷子撒潑、打滾、抗議,就連高幸也快扛不住,吃了顆酸梅勉強提神。
    林蕩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針對高二曆年期中考試的題型出了五道數學題,讓他們做完才行。
    卷子收上去後,林蕩靠在椅子上,轉著簽字筆的那隻手在他們交上來的試卷批改。
    其他四人的腦袋早就齊刷刷地落在桌麵上。
    就連江明煦這樣精力旺盛的人都已經氣若遊絲,顫抖著用手指他,直罵禽獸。
    林蕩用了五分鍾改完四人的試卷,合上筆帽,餘光看過去,盛風托著下巴,腦袋困倦的一點一點的,下一秒就能睡著的架勢。
    “後天盛風要參加比賽,明天就得飛海市,今天暫時先到這裏吧。”
    林蕩撂下話,把試卷分下去。
    盛風視線不著痕跡的落他身上,自從醫務室那天之後,他再也沒叫過她的小名。
    似是有意拉開距離那樣,退到了她夠不到的位置。
    江明彥收拾東西的時候看了眼時間,時針已經指向十二點半,好在明天是周末。
    高幸和江明煦三人收拾好東西離開,出門前林蕩站在玄關,視線旁落,盛風纖弱的後腰靠在桌麵,一隻手握著水杯,另一隻手拾起那張批改後的卷子,正神情懨懨的看錯題,他視線停頓兩秒,在她察覺的那一刻,迅速把門關上。
    桌麵上的手機震動了下,盛風餘光瞄了眼,是zain發來微信。
    林蕩的學習計劃擠占了他們每一分課餘時間,她按了按疲倦的眉心,騰不出一點回複消息的精力。
    簡單洗漱兩下,人剛倒在床上,就已經陷入深度睡眠。
    ——
    淩晨兩點鍾,沈楠和林青嵐的臥室房門被敲響。
    兩人頂著雞窩頭,迷瞪瞪地把門打開,就見林蕩穿著寬鬆的睡衣,單手拎著杯咖啡,一身散漫地站在門口。
    沈楠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直打哈欠,“怎麽了兒子,大半夜的不睡覺,你擱這兒修煉呢。”
    林蕩氣定神閑地站在那,“明天盛風要飛海市參加鋼琴比賽。”
    沈楠這段時間忙,經他提醒,才恍然想起來,“好像是哎!”
    “最近海市有條拐賣婦女兒童的新聞你們看了嗎。”
    “額……有這新聞嗎?”
    沈楠困勁兒正上來,沒什麽精力去思考這條新聞的真實性。
    再加上林蕩一本正經的說,“有。”
    他們也就沒有懷疑。
    林蕩側目,“她沒父母陪著,一個人去海市,你們應該不放心吧。”
    林青嵐肯定不放心啊,海市魚龍混雜的,萬一她被人騙了,那可就叫天天不應了,於是提出,“這樣吧,明天我和你媽請假兩天,我們跟粥粥走一趟海市。”
    沈楠剛要點頭,林蕩就打斷他們的話,“不用了。”
    對上兩人疑惑的眼神,林蕩抿了口咖啡,為他們著想的模樣,“你們平常工作這麽辛苦,來回坐飛機身體肯定吃不消,再加上你們都是隊裏的骨幹,要是請假離開,隊裏突然有任務怎麽辦?”
    沈楠和林青嵐相視一眼,又見少年指骨抵在唇邊,輕咳兩聲,神色自若的繼續。
    “我呢,十一月下旬要參加競賽,最近壓力比較大,正好想找個地方散散心……”
    說到這裏,停頓兩秒,餘光掠過林青嵐和沈楠。
    林青嵐試探性的接話,“那要不然你去海市散散心?正好順便陪盛風參加比賽?”
    林蕩微微提唇,但迅速壓平,相當別扭的丟了兩字,“麻煩。”
    然後轉身快步往房間走。
    沒兩秒,裏麵傳出收拾行李箱的聲音。
    林青嵐、沈楠:“……”
    ——
    盛風是中午十二點的飛機,從桐市飛海市不到三個小時。
    江明煦三人把盛風送到機場,還有半個小時飛機就起飛了,盛風拎著行李回頭,依舊沒看到林蕩。
    江明彥說,“蕩哥臨時有事,就不來了。”
    江明煦伸了伸懶腰,眼底黑眼圈很重,學習一整天,昨晚沒忍住打了兩把遊戲。
    “昨天我還看他遊戲在線呢,哪像有事的樣子,估計是打遊戲到半夜沒起來。”
    江明彥伸手拍了他一下,眼神明顯暗示,“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對遊戲這麽著迷。”
    江明煦揉了揉他拍的地方,嘟嘟囔囔,“我真看到他在線來著……”
    盛風臉色黯然,高幸見狀連忙打圓場,“他馬上要參加競賽了,可能壓力比較大,所以才打遊戲的,我們來送你也是一樣的。”握起拳頭,給她加油打氣,“粥粥加油,希望你能碾壓全場,取得一個好成績!”
    盛風遲遲沒有動靜,握住行李箱的手緊了緊,緩慢滯澀的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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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江明煦和江明彥說得那些祝福話,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腦海裏隻盤旋著一個問題——他為什麽沒來?
    醫務室把話說開之後,他們再也沒有單獨相處過。
    無論是學習還是吃飯,都是五個人一起的。
    林蕩倒是跟從前一樣,偶爾跟她說笑,但也僅僅止步於此。
    似待在一個明確的界限裏,她踏不進去,他也絕不會邁出來。
    坐在候機廳,周圍嘈雜一片。
    盛風怔怔地望著一個虛無的點出神。
    分明林蕩跟江明彥他們那般和她保持了一個恰到好處的模式相處……為什麽她會有這麽強烈的落差感?
    也說不上來具體落差在哪……
    是他吃飯時不坐她身側?
    講題時刻意保持的那五十厘米距離?
    又或是隻稱呼她的名字,而不再像江明煦他們那樣,賤嗖嗖的喊她的小名?
    可能不是,也可能都是。
    這種感覺似外邊淅淅瀝瀝的秋雨,沒碰就知涼意入骨,哪哪都不舒坦。
    工作人員通知排隊登機了,周圍越發聒噪起來。
    盛風煩悶地戴上耳機,隨手點進去一個電台掩蓋這些理不清的難言心事。
    裏麵的主持人正說著這麽一段話:
    少年時代的喜歡,也許是透進教室窗戶唯獨偏愛他側影的那一縷熹微晨光;也許是不經意走向她時,那一陣和心跳齊頻的腳步聲;也許是視線相撞時,慌亂錯開的眼神;也許是已經練習了一百遍、毫無紕漏的鋼琴曲,唯獨在想起他的那刻,陡然錯亂的音符……
    那陣不敢觸碰的悸動,像藏在玻璃糖紙裏麵的青梅,珍重、剔透、又帶著不敢窺光見日的澀。
    最後主持人問:
    你有沒有在少年時代偷偷愛慕過同學?有沒有曾因當年的軟弱和退縮,而感到後悔和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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